王岳:“张佳和袁强在一起多年,但一直不愿意领证,因为袁强有过一段婚姻,而且还带着一个女儿。但她近期忽然答应和袁强领证,这是为什么?我认为她早就知道袁璐已经死了。”
“这的确是一个合理的杀人动机。”李蒙忽然说道:“据我们所知,张佳在一个星期前忽然把长发剪短,很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
“而且张佳见不得强光,需要戴着墨镜,这也和嫌疑人的特征符合。”梦兰补充道。
最后观点一边倒,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张佳就是杀人凶手。
但审讯室里的张佳拒不承认自己杀人,声泪俱下的说道:“我胆子这么小,怎么可能杀人呢!我没有买过苹果,平安夜那天我一直在家里等袁强回来!”
但刑警手里已经掌握了铁证,正在准备起诉张佳的事宜。
袁强得知张佳是杀人凶手后,低着头,抓着自己的头发:“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似乎陷入深深的自责中,顾原觉得,他是深爱着张佳的,至少他现在得知张佳是凶手时,反应比得知袁璐的死讯要大得多。
李梅得知张佳是凶手后直接从椅子上蹭了起来:“这个杀千刀的女人,破坏我的家庭,还杀我女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李梅似乎也和袁强差不多,得知凶手是张佳,竟然比知道袁璐的死讯还要激动,忽然演起了母女情深,失控的哭出了声。
王涛得知张佳是凶手,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看上去很悲观:“我想她了,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们之间是真爱?”
李蒙当然不相信一个九岁的女孩会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产生真爱,他只相信,这个男人会被起诉,然后接受法律的制裁。
事情告一段落,所有人都能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顾原也早早的上了床,他睡得很沉,午夜时分,他做了个梦。
梦里袁璐抱着一个透明的鱼缸踏进了水族店,鱼缸里的死鱼是鲜红色的,像一簇燃烧的火苗。
顾原急急的跟在袁璐的身后,跟着她一起进了水族店。
画面直接切换到了水族店的后院,袁璐被一个黑影按在水中挣扎不止,他想上去救人,却发现自己的手从袁璐的身体上穿过。
袁璐不再动了,静静的沉入水中,黑衣人也逃走了,只剩下他和院墙上的黑猫对视。
做完这个梦,顾原忽然醒了过来。
天还没有亮,屋外的灯还开着。
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钟。
墨临怎么没睡?
他推开书房的门,发现墨临还坐在电脑桌前处理跨国刑事案件。
他只知道对方最近很忙,没想到凌晨两点了还在工作。
顾原推门进去的时候,墨临正好忙完了手里的事合上电脑。
“怎么醒了?是我吵到你了吗?”墨临抬眼,脸上有几分疲惫之态。
顾原走了过去,在他身旁坐下:“你觉得,一个9岁的小女孩有没有可能从绑匪的手里逃出来?”
尽管这个案子已经告一段落了,但顾原心里始终有这个疑问。
墨临将人拉到自己怀里,让顾原坐在他的腿上,然后温柔的摸着对方细长的手指:“你觉得呢?”
顾原:“如果能逃出来,要么是女孩太聪明,要么就是绑匪太蠢,我觉得两者都不太可能发生。”
“给你讲个故事,”墨临充满磁性的声音在书房里飘着:“曾经有个小男孩被绑架了,绑匪把刀架在男孩的脖子上,逼男孩的父母拿钱赎人。”
顾原听着墨临的故事,注意到对方的耳后有一条细长的疤,像是锐器留下的:“所以,你就是那个小男孩?”
“你怎么知道?”
“你耳后的疤,就是绑匪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留下的?”
“顾法医就是厉害,这都被你发现了。”
墨临笑得很轻松,就好像经历的绑架是一场游戏。
顾原的表情却严肃下来:“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现在不是正在提吗?”墨临笑着说:“是因为袁璐的案子让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被绑架的事。”
墨临开始回忆起来:“我记得那天是我九岁的生日,怎么也没想到会和绑匪一起过生日,可能我这人容易招案子吧!”
顾原心说:能用谈笑风生的语气讲述自己被绑架的经历,也就只有墨临了。
“不过很可惜,那群绑匪并没有如愿,他们低估了我老爹的能力,不到15个小时,就因为承受不了心理压力把我放了,所以我并没有吃太多的苦。”
顾原觉得,墨嵩的能力肯定是不容置疑的,但也绝不可能像墨临说的那样轻巧:“那些亡命之徒为了钱铤而走险,一定会不择手段的考验受害者的家属,令他们痛不欲生,最终痛快交钱。他们拿到钱后,也可能反悔撕票,毁尸灭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人。”
墨临静静的听着,倒是不打算反驳:“果然聪明,什么都瞒不住你,你说得没错,纵使我老爹再厉害,在那种情况下也是鞭长莫及,所以我只能自救。”
墨临那双狭长的眸子里仿佛藏着深渊:“我不过是挑拨了两句,那两个绑匪就反目成仇打了起来。”
想到这里,墨临笑了一下,眼神中透着不屑:“和愚蠢的人一起犯罪,无异于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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