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养足了精神,荆白懒得出门,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没想到什么打发时间的办法,索性闭上眼睛问:“你这里,有什么推荐的书吗?”
平板的男声顿了顿,回答道:“针对您目前的状况,以下是我为您列出的书单,按推荐程度排序,您可以根据您的喜好进行选择……”
柯思齐的手按在自家的门把上,看着眼前出现的几个选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其实在自家这座大房子里,她向来都是很放松的,只是一想到自己要单独上门拜访荆白,她就紧张得要命。
其实她也觉得奇怪,荆白虽性格冷淡,不好亲近,但从来也没对真对他们动过手,长得还出奇好看,在丰收祭这种难度非人的副本里,还把她带出来了,比她活着上班那会高高在上的领导不知好多少倍。
但是柯思齐对他就是有种本能的畏惧。
就像是一只兔子和一头猛虎关在一起,即使猛虎吃饱喝足,只趴在笼子的一角休憩,也足以让兔子恐惧得浑身战栗,无法呼吸。
这种恐惧来自于对方实力的绝对碾压,和猛虎长相是否威猛、毛发是否光泽毫无关系。
正是因为如此,在丰收祭副本里,尤其是进入昌西村以后,柯思齐几乎没有正面观察过荆白的长相。
这不是她对拔群的美貌有什么过人的抵抗力,而是因为近距离正视荆白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就是那只可怜的兔子。
在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无形恐惧下,她根本无法分神来注视荆白的相貌,更别提产生任何遐思。
回到塔之后,荆白给她的感觉也变了。猛虎还是那头猛虎,兔子也还是那只兔子,但是不关在同一个笼子里,那种威慑感也就随之远去。
前两天荆白和孔见山一起来到她房间,她才第一次正面感受到了对方容貌的冲击力。
想到那张不似凡人的脸,那种无形的畏惧感也消去不少,柯思齐一闭眼一狠心,接通了荆白房间的拜访请求。
荆白显然没在休息,很快同意了请求,柯思齐怯怯地敲了敲门:“大、大佬?”
门无声地开了,门里的人却没说话,柯思齐悄悄探头进去,荆白单手给她开了门,目光却不在她身上,道了句:“进来吧。”
这还是柯思齐第一次见他穿家居服,是饱和度很低的浅绿色。
棉麻质地的衣服,宽松柔软的衣料垂坠感很强,却衬得他肩宽腰窄,还显出优越的臀腿比例。
这类衣服看似好穿,其实非常挑人,换个人穿或许就是抹布成精,在荆白身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再加上颜色清淡,和眼前的房间色调十分契合……
等等,这个房间???
柯思齐真是好不容易忍住了才没惊呼出声,这活泼可爱的森系儿童房……竟然是荆白的房间?!
她眼睛瞪得滚圆,咬着嘴唇,看着眼前的小屋。
比起她的大别墅,这里面积不大,却显得温情得多。
无论是朴拙天然的装饰风格,还是每个角都打磨得圆润的家具边角,还有离她最近的那个玩具架——好多可爱的小玩具,天惹,荆白这样的冷淡大佬竟然会有这么童趣的一面!
荆白还在看手中的书,见她进来半天还不说话,诧异地抬眼道:“什么事?”
柯思齐艰难地将注意力从房间转移到荆白身上,这让她很难不注意到荆白至今依然拿在手里的那本书。
粉色书皮,上面印了一碗看上去就让人没啥食欲的鸡汤,封皮上的大字也很好认——《抚慰心灵的99个温情小故事》。
柯思齐:“……”
接连而来的冲击宛如精神污染,她忽然就忘记了自己来之前的腹稿。
荆白见她呆站着不说话,把手中的书本放了下来:“你……”
他一说话,柯思齐立马回过了神,连忙道:“啊,那个什么,大佬,我是来跟你解释那天晚上的事的!”
荆白越发觉得她失常了,皱眉道:“哪天晚上,什么事?”
柯思齐用力拍了一下脑门,她意识到自己确实脑子短路了,连忙道:“我是想解释一下,就是您去孔见山竹楼那天晚上,你们走的时候,我因为太害怕了,确实邀请了柏易大佬去我房间住。但是他没有同意,我就直接回自己房间了。”
她早想好了,无论荆白和柏易是什么关系,该说的还是得赶紧说清楚,省得之后横生枝节,因此每一句话都说得掷地有声,态度十分诚恳。
荆白也看出来了,他脸上的神色也慢慢变了:“你——你不知道柏易的性别?”
“啊?”柯思齐发现自己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理解他说的话,莫名其妙地反问道:“什么?什么性别?”
荆白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立刻道:“没什么,是我误会了。”
柯思齐在脑海中将荆白问的那句话滚动播放了五十遍,终于反应过来,瞠目结舌地说:“啊????”
见她还是那副震惊到失语的模样,荆白选择迅速转移话题:“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事?你和孔见山商量好了吗,什么时候上第三层?”
另一个人的名字好歹唤回了柯思齐的些许理智,她下意识地答道:“我们昨天碰了头,该办的已经办完了,具体什么时候走您定就行……”
两人都知道荆白的个性,不愿打扰他,一早就说好各自赶着把事办妥,两人商量好时间再去告诉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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