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境比量了一下,他站的这个位置刚好是之前目击者说镇长出现的位置。
他没看到镇长,倒是觉得这个位置的视野很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对面的坟包,那是属于镇长的。
沈境回头看了一圈,山林有些密,还有雾气缠绕,他忽然想到了镇长的黑袍子,他知道那是什么了。
根本不是什么黑袍,而是镇长的雨衣,那个雨天穿的雨衣。
只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在山上慢慢地走着,一步一步地感受着脚下的土地,不放过一点细节。
忽然间,他踩到了一个东西。
沈境低头一看,是埋在层层叠叠的泥土和树叶之下的,一截竹子质感的东西。他蹲下身,开始用手挖土,挖了一会儿终于把那东西薅了出来。
是个竹篮?是岳啸成母亲的吗?
即使过了很多年,竹篮的模样还是十分精致,似乎没怎么受到岁月的侵蚀。
他把竹篮抖了抖,抖出一堆泥土,里面没有特别的东西。
沈境想了想,带着竹篮下了山。
之前他已经问过二哥那个女人的家的方位了,二哥告诉他因为他们家出了那件事,所以房子一直没人敢住,这二十年一直空着。
乔明光曾说镇长喝醉的时候说过,这家人不正常,沈境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啸成的老家在镇子的最西边,几乎是最偏僻的地方了,周围都没有几户人家。
房门是大铁门,在当年也算是比较超前的。大门锁着,门锁都生锈了。
沈境用手掰了几下,掰不开,他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一截铁丝,把门锁给捅开了。
哐啷一声响,门锁掉在地上,大门应声而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杂草丛生,几乎长到了沈境的腰部。
没人看管照顾的地方,就是会疯长一些植物。
沈境小心翼翼地穿过杂草,尽量让自己不要和他们太亲密,他总怕里面有什么虫子之类的。
到了正厅门口,沈境推开门进去,一股烟尘的味道扑鼻而来,他捂住鼻子咳嗽了几声。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摆在正厅前,正对着他。
是个佛龛?
沈境困惑地看看四周,为什么岳啸成家里也有这东西,是在供奉什么?
之前镇长家的那个,是为了求平安,求这母子俩不再骚扰自己,那岳啸成家里的这个,是为了求什么呢?
他走进屋子里,是个看起来很寻常老旧的客厅,很多家具都还在,说明当初男主人走的时候,几乎没有动过家里的东西。
那个佛龛落了厚厚的灰,前面摆着一排小盘子,还有烛台,想必是放贡品的位置。但是此时本应该放神像的位置是空的。
沈境用手电筒照向佛龛的内部,用手摸了一把,只有细细的灰尘。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有厚厚的灰尘,佛龛里面却如此干净,说明里面的东西是在不久前才被人拿走的。
有人来过是岳啸成吗,他为什么要拿走里面的东西?
沈境又去了其他的房间,旁边是一间卧室,卧室有张大双人床,床上盖着花布的被子。
不知为何,沈境有种强烈的冲动,他想把被子掀起来,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走向床边,用手捏起陈旧的被角,然后用力一掀。
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吐出来。
床单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但是上面有个深色的印记,像极了一个人的形状。
沈境捂住鼻子,靠近了看看,似乎是某种液体渗透了床单留下的痕迹,此时早已经干涸了,但是颜色却深深地留在了原地。
有点发红又有点发黑的颜色,让沈境下意识就想到了一样东西。
不会吧……他直起身子来,用手电筒漫无目的地扫视周围,为什么会有个人形印记啊,女主人不是上吊自杀的吗,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再度看向那个印记,有点后悔自己没带个手套来。
他绕着床头走了一圈,然后站定了,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无法就此离开。
“系统。”
“我想使用摇摆时钟。”
【宿主想去往哪里?】
沈境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我要去眼前的事情发生的那一刻。”
【收到。】
沈境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闹钟,是天蓝色的卡通形状,刚好可以握在手里的大小。
【宿主只需拨动指针,同时心中默念想去的时空就可以。】
【回到现实世界也是同样的方法。】
沈境拨动了指针,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那个时间。
淡淡的油墨味道传入鼻端,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有了变化。
家具上没有灰尘了,水泥地面也干净明亮,靠窗的书桌上放着一排书和一个台灯,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瓶子,此时一个男人正背对着沈境,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他顿时屏住了呼吸,虽然知道男人看不见自己,但还是紧张了起来,男人埋头在桌上,身子微微晃动着,沈境小心地走了几步,离他进了一点,这才看清他是在纸上写着什么。
沈境大胆地走到他身边,男人面容清俊,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看上去十分斯文,沈境视线从他脸上挪开,看向他笔下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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