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境眨了眨眼,看不出这句话当中有什么信息量,他看看谢辛,谢辛也和他一样,一脸的空白。
“嗯,就是怀念旧友吧。”谢辛干巴巴地说。
沈境点点头,没有反驳,翻开了下一页。
这一页居然又过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出现。
“十一月初一,今天身体有些不适,去医馆看了看,说是有喜了。
老爷很高兴,在饭桌上说要给儿子打长命锁,还要取个气派的名字,他老来得子,本应是抱孙子的年纪了,没想到还有这种福气。”
沈境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呼出来,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情绪,又翻过一页,继续看了下去。
“十一月十五日,今天下了第一场雪。
肚子有些不舒服,查了吃过的饭食,发现是大太太送来的那碗花生汤有问题,我平日里也不喝的,只是今天好不容易有些胃口,才喝了一半,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
天越来越冷了,姐姐,你到底在哪里。”
“十一月十八日,今天又腹痛。
老爷带回来一个陶罐,上面雕刻着一个羊头,看着还颇为细致,他说是从古董商那里淘来的,放在我的房间里,做个摆设。
那陶罐看多了有些眼晕,眼前总是出现重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原因。”
“十二月十七日,今天是个雪天。
我终于在没人的时候,搬开了那块石头,那下面果然是空的,似乎还能听到里面的风声和水声,似乎有一点浅浅的水流?我还想细看的时候,却看到有个下人在看我,于是我赶紧离开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老爷这件事。”
看到这里的时候,沈境的心也被提了起来,他呼了口气,感觉有些难以呼吸。
“看来这个三太太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怀孕了大雪天也要去看,也是个执着的人啊。”谢辛感慨道。
“应该是她的亲姐姐吧,所以才会这么执着。”沈境道。
“这个戚老爷到底把人弄到哪里去了”
沈境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又翻了一页。
“十二月三十日,今天又去井口看了,我偷了一个手电筒,悄悄地照了井底,看到了一个人,她虽然头发蓬乱,趴在地上像个软绵绵没有骨头,但是我还是认出了她,那是我的姐姐。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知道这么冷的天,她怎么一个人在井底,她要怎么熬过去啊!我叫她的名字,她像是听到了,抬起头来看我,我却不敢看她了,不知为何,我居然有点害怕。
我要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真想杀了戚敬文。”
沈境倒抽了一口冷气,看着那几行字,有种被扼住喉咙的感觉。
谢辛也不太舒服,他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而后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让风吹了进来。
桌上的日记本被吹开了几页,后面是越来越乱的字迹,沈境一把摁住了,让它没有继续翻动。
“所以一开始,我……井底的确有个人,还被三太太发现了。”沈境的声音有些低沉。
谢辛靠在窗台上,接着他的话说:“这个人就是三太太一直要找的人,而且通过她的描述得知,这个人是个女人。”
沈境沉默着。
谢辛又道:“裘玉,我现在觉得你的猜想,可能是对的了。”
“三太太要找的人,好像真的是你娘。”
风吹过他的头发,沈境像是凝固了一般,一句话都没说。
谢辛观察他的脸色,道:“你要是不舒服的话,要不先别看了,先缓缓……”
沈境却在这个时候道:“你注意到了吗,戚老爷把那个陶罐子放进三太太房间里了。”
谢辛愣了一下,没想到沈境的关注点居然在这里,他本以为沈境看到那个人在井底,之前又联想过三太太要找的人或许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会难过,但是沈境的重点居然还是在案件身上。
谢辛看着他低头的样子,心中的情绪也有些复杂,他扶了扶眼镜,道:“对,戚老爷的那个罐子,估计也是明器,而且是让那些和尚给盗来的。”
沈境道:“他放在三太太的房间里做什么?一定是有目的的,他想要感染三太太?”
谢辛眼神微妙:“感染这个词用的,倒是挺合适的,这些罐子不知道有什么魔力,能够让人变得异常——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境摇摇头,他也想不通。已知原主的母亲变成了蛙人的样子,大概率是戚敬文搞的鬼,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再搞一次?
正思索着,门口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沈境还未起身把东西收好,就又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随即门被推开了。
段勉手里提着几个袋子进来,一进门看到两个人,忍不住道:“呦,今天人齐了,正好,准备吃火锅吧。”
沈境低头看看他手里拿一大袋子菜,道:“吃火锅?你家里有锅吗?”
之所以有这种疑问,是因为他去段勉的厨房里巡逻过,里面除了一个常年不用的铁锅在灶上占着位置以外,并没看到其他的厨具。
段勉道:“嘲讽我是吧,我给你来个大变活锅。”
他把菜放在桌上,一眼看到了桌上的那个本子,收敛了表情,道:“这什么呀?”
沈境还未回答,段勉长手一伸就拿到了手里,翻开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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