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怪物蠢蠢欲动,就像是收到了心灵深处的某种驱动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发出长鸣,它知道那是怪物在商量怎么合伙对付自己,怎么先把阿汐放到脑后,怎么在获取胜利之后,平均分配自己的一些污言秽语。
这些它都没有兴趣,因为它的目光已经不自觉的被那只叫做阿汐的异类所吸引,阿汐明显是听到了他们的讨论,让它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想要趁这个机会逃走的意思,反而在第一批怪物冲上来,想要朝自己进攻之前,犹如天降一般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说过了,不准再伤人。”
长鸣声划破了天际,是首领的最后警告,那声音裹着浓重的气息,侵入到了每个怪物的心里,那些怪物们虽然被冲昏了头脑,但一时间还是被这种气势所迫,有了片刻的停顿。
但很快那些怪物还是被十分诱人的气息所吸引,选择忽视了首领的警告。
“你已经不是我们的首领,解决了这个送上门来的食物,之后就会轮到你了。”
“有了它挡在你面前,你竟然不趁这个机会溜走,反而自不量力,你还以为自己真的还是我们的首领。”
“你的规矩,我们已经不用遵守了,即使被困在这里,我们还是能对人类造成危害的,你为什么这么畏首畏尾,你不配做我们的首领。”
“你看看你这副样子,还能称的上是怪物吗?瘦弱的连一个未成年的怪物都可以置于死地,你有什么能力继续领导我们……”
……
它虽然现在还是婴儿的模样,但对于那些怪物们的虎视眈眈一点都不害怕,毕竟谁成为谁的口粮还未可知呢,让它比较惊讶的是,那只异类就这么一点都没怎么思考的模样,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灰蒙蒙的天地间,无数的怪物横行,朝着中心某个婴儿目标前进,满地横尸遍野,苍茫大地上满是哀嚎,黑气缠绕着红色的血液,那些蠢蠢欲动的气息,好像下一秒就能将整个大地所掀翻,可这一切都因为自己面前挡着一个异类而变得不同了,
它从自己脑海里搜索了到了一个词语,头一次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个词有了具象化的理解,它当然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尤其还是一只异类的怪物,但它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个刹那间,它跳动的心脏里面升起了一点奇怪的感觉,它难以言明这是一种什么好感觉,就好像一整颗心都泡在温暖的泉水里面,十分舒服。
只是它还没有体会到更多的这种感觉,那种机动性的疼痛随之传来,而它眼前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
恢复了视觉的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眼前的纯白,才发现这不是场景切换下的副作用,而是自己好像在一个纯白的环境里面,它垂下了眸子之后,发现了房间里面其他的色彩。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床边坐着一个男人,两人的面容都是十分模糊的,它的视力已经完全恢复,没道理能看得清楚颜色,却看不清楚两人的脸,它随机明白了不是自己的问题。
然后它在感觉到舒服的怀抱里面蹭了一下,感受到熟悉气息的同时,终于看清楚了抱着自己的这个女人的面容,她长得很好看,不是一般的好看,即使自己对于美丑还没有特别明确的概念,却也觉得这女人长得十分出挑,明明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是温柔的,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但它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觉得这女人的笑容不太自然,似乎是不太习惯,又或者是这张脸好像不应该配上这个笑容,这个让自己恍惚了一秒钟的笑容背后,似乎藏着些什么东西,只是它还来不及多想,这女人却率先出了声。
“小家伙,你真贪睡,”那人的手指跟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与女人都不同,带着熟悉的气息轻轻在自己的脸上碰了一下,“终于舍得睁开眼睛了吗?我叫阿北,以后就由我来负责你了哦?”
手指擦过滑嫩的皮肤,激起轻微的酥麻感,稍纵即逝,就好像往刚才自己一颗被泉水泡着的心脏里面,丢下了细小的沙砾,激起了一圈圈儿的涟漪,让它不再那么平静,可又似乎没造成什么后果。
它还是婴儿的形态,无法说出完整的话,也不想用咿咿呀呀的声音表达自己的意思,只是冷静的看着这个自称阿北的人,有些奇怪为什么对方会用‘负责’这个字眼。
谁知道女人对它这种异于常人的反应,却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把它抱的更紧了一点,朝着窗户的方向走了过去,让它能接触到温暖的阳光,却十分注意不让眼光照射到它的眼睛,然后才低头,看着对方如玻璃一般透亮的眸子,“负责的意思,就是从现在开始,我的生活中就再也离不开你了,我们一定会相处的很愉快的。”
对于对方竟然能够听到自己心里声音这一点,它觉得自己应该要表现出一点惊讶的,但它能感觉到自己心里其实一点都不惊讶,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对方能做到这些事情,它喜欢这样的阳光,也喜欢这样的怀抱,甚至十分眷恋对方身上这种熟悉的味道,如果没有身后那个诡异的目光的话。
它从回到这个环境后,一直刻意忽略房间里面的第四个人,本质上它是不想被打扰,但那第四个护士打扮的人,总是用那种奇怪的目光,实在是很难让自己忽略。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它没有在心里抱怨这个,也没有在心里询问阿北,似乎是不想被人打扰这来之不易的时间,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忽略,所以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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