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的视线越发模糊,已经捕捉不到南洹的面容,却从漆黑一片的幻境中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凄厉,她知道那不是风的声音,而是南洹的呼喊,尽管她什么都听不到。
在黑暗完全来临的前一刻,她的双眼溢出了最后一滴眼泪。
此刻另一间病房里面,南洹正在大口的喘息着,那种身体血肉统统被噬咬的感觉,一时半会儿根本不能消解,倒是电击的疼痛已经察觉不到了。
安静的房间里面,南洹的双手从回过神来之后就一直抓着椅子的扶手,十分的用力,连带着指甲几乎都要陷入木头里面,她不愿意在漫无归的面前这么失态,但这种生理上的反应是她控制不了的,足足过了半分钟的样子,她才松开了自己的手,摊坐着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我一直觉得自己算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她虚弱的开了口,索性已经狼狈成这个样子了,南洹倒是做出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在漫无归暂时没有打算问第二个问题的时候,展现出了要跟对方交谈的意向,她这话说的十分坦然,没有任何的负罪感。
漫无归不知道是对南洹这个反应很满意,还是刚才已经看过了对方狼狈的模样,突然大发善心,“那要看跟什么比,如果是我在乎的人,管他什么大局,如果不是我在乎的,那顺手帮个忙有什么关系。”
她倒是也很坦然,说出了如果自己处在这个位置上会选择的答案,系统没有阻止,意味着漫无归是可以表达自己的意见的,只是她总觉得漫无归这些话似乎在暗示什么。
对于系统给出自己上个问题的评判,说明自己的回答不是真实的这一点,南洹并没有太耿耿于怀,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并没有因为系统的认定而动摇自己的内心,动摇自己的评判,对自己的人性产生任何的怀疑,相反她很快从刚才的失利中恢复了过来。
毕竟她需要尽快找出系统评判的基础,她没有天真的跟系统或者面前的漫无归计较,公不公平的问题,即使自己能够保证刚才自己所作出的选择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在不得已的基础上所作出的选择,但是她相信系统肯定有不同的评判标准,只是自己一时还没有弄清楚。
“你说的这话很在理,要看跟什么比,也要看具体的情况,这也是我刚才一直迟迟不回答的原因,因为问题的设定并不准确。”
现在屋子里面只有漫无归一个人,系统不会主动透露相关信息,南洹选择人选并不多,只能继续从漫无归的嘴里尽可能的套话。
漫无归看出了对方的意思,直言道,“问题就是问题,你只有回答这一个选择。”
想要瞒过对方,神不知鬼不觉的套出消息,应该不太可能,不过南洹也没有想到漫无归这么的直接,她这句话表明了,自己就算是知道些什么也受到系统的限制,不可能告知,更可况她还讨厌自己,更不可能透露出什么消息。
系统不会给一个死局的支线任务,既然漫无归因为遵守某些限制不能告知线索,那就意味着应该有其他的线索,是南洹没有发现的,她很快开始思考从自己进到这间屋子里面所接受的所有信息。
系统的任务描述,通常是最具有信息的内容,刚才南洹的目光一直聚集在这个支线任务的奇怪之处,似乎忽略了什么东西,除了系统评判真实的标准之外,肯定还有其他的地方给出了线索。
南洹仔细的看着任务描述,突然注意到了关于回答对问题的奖励,以及答案不真实时触发的大冒险阶段,她似乎摸到了一些线索,只是还很模糊。
除了答案之外,她刚才已经尝试了很多的回答,所以线索并不在这里,问题跟答案一早就是定好的,再来就是刚才的大冒险惩罚,南洹一直以为只是因为触发了惩罚,才会遭遇刚才那些,可如果不单纯是这样,这个大冒险里面自己看到的那些画面,跟问题有点牵连也说不定,又或者这是系统给出的丁点线索的呈现方式?
只是这些线索,看起来十分的繁杂,并不通顺,一时间全都挤在南洹的脑海里,让她很难在短时间内抓住重要的东西。
系统还算是有人性,当然只有一点并不多,在大冒险阶段过后,给了南洹一段时间恢复,除了必要的不能透露的问题,也给了她跟漫无归交流的机会,只是不等南洹真正的参透有什么东西一直被自己忽略之后,催促漫无归给出第二个问题的提示音已经响了起来。
“很可惜,休息的时间到了,思考的时间也到了。”漫无归不甚在意的摊了下手,没有再给南洹更多的时间,“第二个问题,如果你有一个仇敌,杀死对方的办法有两个,一个是伪装成新的样貌,出现在对方的身边,骗取对方的信任,趁其不备,杀之而后快,第二个办法是堂堂正正以自己的本来面貌出现在对方的面前,决一死战,你会选择哪一个?”
第二个问题相比第一个问题来说,要更为详细一点,而且不像第一个问题没有太多的限定,范围较为宽泛,第二个问题倒是十分的细节。
南洹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仇敌,就算是进入到副本之后,那些反一公会联盟的玩家,她也从来没有把对方视为真正的仇敌过,只有在对方威胁到自己跟北汐的生命安全时,才迫不得已的动过手,所以这个假设虽然对南洹不成立,但她已经确信了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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