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这一番话说的如此诚恳,就算是个毫无关系的人也都会为之动容,更何况已经明显动情了的芸娘。
只见她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向了小侯爷,片刻之后才喃喃道,“你真的要带我走吗?可是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这句话似乎暗含着什么别的意思,但小侯爷一时没有理解,还以为芸娘是担心自己负了她,赶忙保证,“芸娘你放心,从此以后将军府的夫人只会有你一个,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什么委屈。”
芸娘最后还是跟着小侯爷一起离开了,似乎有些事情注定了,就是注定了。
大军和侯爷几个月的等待,终于没有白费,将军不仅解了边境的燃眉之急,凯旋而归,还在受伤、九死一生之后又抱得美人归,简直是一段神仙佳话。
时隔几年,小侯爷终于又回到了京城,他身披铠甲,威名远立,终于第一次从父亲的眼里看到了骄傲和自豪,虽然父亲早已两鬓斑白,但父子俩多年的心结至此算是全都解开了。
而对于儿子带回来一个美貌儿媳,尽管对方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生,侯爷也没有多加干扰,可能是从几年前,自己被冤枉的时候起,他发现自己的儿子早就已经长大了,不需要自己操心了,而且这身家清白的儿媳,也没什么不好。
战事既然已经平定,小侯爷就可暂留在京中,正好完婚,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在他打最后一仗前没多久,荣景就在京中病故了,因为他受伤失踪,所以消息直到回京后才知晓。
等他登门的时候,才发现短短几年的时间的,荣禄伯竟然比他父亲还要老了,整个头发都白了,荣景的身体一直挺好的,跟自己通信这几年也并未提及有什么隐疾,突然这样撒手人寰,他觉得不对劲,就想上门问问。
可真当上了门,看到荣禄伯一头白发,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毕竟人已经走了,再多说什么就好像是在诛老人家的心一般。
不过不知是对方明白了他的来意,还是单纯的因为老年痛失爱子,没有人分担一二,倒是跟小侯爷聊了很多,“想起来,你跟景儿他们几个在院子里面闹着爬树的日子,好像还在昨天,可一转眼你已经这么大了,那几个混小子,病的病,走的走,到头来只剩下你一个了,还是你爹有福气啊,能看到你娶妻生子,哪像我,我的景儿还那么年轻……”
“病发的急,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断了气,就在我的面前……”
荣禄伯没忍住眼泪,翻来覆去的跟小侯爷说了很多,若是之前听到除了荣景之外的,其他几个人的消息,小侯爷还会觉得他们平日里作恶多端,出了事也算罪有应得,但荣景一直以来都十分的规矩,这次生病这么突然,总觉得不对劲儿,而是还都是自己之前关系比较好的人,相继离世,总觉得这件事情透着股诡异。
“你说,他能不能发现不对劲儿啊,毕竟那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而且他当时也没有深究,现在怕是觉得不对,都不清楚要从哪里查起来。”
南洹虽然拥有上帝视角,却还是急得抓耳挠腮,恨不能直接上去揪住对方的耳朵,告诉他一切的真相,可是她做不到。
北汐在她的背后轻轻安抚了一阵,“你别跟着着急上火了,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就在北汐话音刚落之后,时间继续快转,中间的过程直接被略过,快转到了新婚之夜。
一切尘嚣过去,小侯爷回到了新房内,礼成之后刚挑起红盖头,一把匕首直接刺中了胸口的位置,一切都发生的太过了,南洹和北汐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到了‘当’的一声,匕首好像刺中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南洹一口气提的很高,一开始还习惯性的转头去找那道熟悉的金光,后来看到小侯爷的胸口没有血流出来,人也没事,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芸娘先是震惊,而后看到对方有所防备之后,紧接着就是一阵苦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或者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小侯爷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从左胸被刺中的位置,拿出了一块玉佩,也没有再提防对方的意思,而是把手里的玉佩给对方看,“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当时我只以为你是因为孤苦无依,才跑到了那偏僻无依的地方,没想到你是为了复仇。”
这话让芸娘十分的震惊,她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对方竟然第一眼就认出了她,也没想到对方既然认出来了她,又为何要娶她,还绕了这么一大圈,就等到现在揭穿自己。
只是她的眸子落在那块熟悉的玉佩上时沉了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那副柔弱的表情瞬间被收敛的干干净净,换上了一副带着怒火的神情,“难道你们不该死吗?要不是你们,我爹如今还活得好好的,凭什么,你们这么人生来就能锦衣玉食,还能拿我们不当人看……”
小侯爷被骂的时候,脸上始终一片平静,好像想到了对方会如此的发泄,又似乎只是想让对方把这么多年的怨恨都发出来,把这么多年没说的话讲出来,等对方的情绪不再那么激动的时候,才再次开了口。
“这块玉佩,是这次回京之后,我去了荣禄伯府,在荣景的书房里面发现的。”
这话的信息量有些大,不论是小侯爷对面的芸娘,还是南洹和北汐,都十分的诧异,因为两人已经认出来了,这块玉佩,是当时小侯爷给芸娘父亲的,说他们如果遇到了困难,可以拿着玉佩到侯府来求助的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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