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虽然是小事,但这样反复发烧对身体很不好。如果不得到及时控制,对心脏和肺都有影响。
他紧皱着眉:“你为什么要这样?”
钟明回答:“我想让你留久一些。”他低下头,咳嗽了两声:“对不起。”
亚瑟闻言愣住。这句话从字面上来看是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但亚瑟还没有自大到认为他们两个头一回见面的人会有什么干系的程度。
他疑惑道:“什么意思?”
钟明没有解释:“我们的时间不多,公爵怀疑我,所以才会让马修跟着一起。”
亚瑟没听懂,愣愣道:“啊?”
钟明直截了当地说:“我想问问你,你是从哪里来的医生?”
亚瑟听得云里雾里,见钟明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右胸处,他低头一看,了然道:“我是无国界医疗组织的医生。”
他将右胸口的衣服扯起来,朝钟明展示上面的标志,抬起头,怕钟明不知道,还解释道:“你知道国际红十字会吗?我们是红十字会下面的组织。”
钟明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
他紧接着追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进来?亚瑟一愣,反应过来他是说怎么进入副本的事情,便回答道:“怎么进来这里的?坐船啊。”
钟明登时愣住。隔了片刻,他才追问道:“坐船?你从灰湖上坐船来的吗?”
亚瑟道:“灰湖?那片灰色的湖叫灰湖?”他说:“不管叫什么,我就是从那片湖上坐船来的。”
钟明闻言,睫毛颤了颤,沉默下来。
亚瑟从他的眉目间看出几分端倪,问道:“有什么不对吗?”钟明抬起眼,摇了摇头:“没有。”
亚瑟皱着眉头,钟明这反应,分明就是有事情不对。他皱起眉:“你问这些干什么?”他再没心眼,此刻也看出了不对。那个大boss公爵对钟明很爱护,钟明却要故意装病,还要支开那个男仆和他说话。
亚瑟一根筋的脑子转过几圈,疑惑地朝钟明问:“你不是这里的npc吗?”
钟明抬起眼,看向他,没有回答。
亚瑟觉得他神情有些复杂,却说不出复杂在哪。他张开嘴,还想再问,这时门口却响起了脚步声。
亚瑟闭上嘴,坐回到椅子上。马修的推开门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点怒色,在看到钟明时,他神色一滞,接着勾了勾唇角:“你醒了?”
钟明有些虚弱地靠在床头,轻轻咳嗽了一声:“刚醒。”
他看向马修,小声问:“公爵大人呢?”
听他这样问,医生眉尾一跳。幸好他背对着马修,没别对方看出端倪。马修走进来,将蜜水端起来,递到钟明手里:“公爵大人出去了,叫我来照看你。”
他全程忽略了坐在一边的医生。钟明垂眼接过水杯,抬头看他:“你刚才去哪了?我听到争吵声。”
马修一顿,微皱了下眉头,又松开,道:“没什么。李逸之找上来,几个玩家挑事。”
他没有多说,在这件事上,他和公爵是一条战线的,他们都不想钟明和李逸之走得太近。
钟明闻言,也没追问,低头喝了口水。
见他如此乖巧,马修的神情缓下来,又伺候着钟明服下药片和糖浆。到了这他想起医生来,回头看向亚瑟:“医生,他的身体怎么样?”
亚瑟抬起头,神情还有些游移不定:“哦、我来看看。”
马修见状,眯起眼睛。这外面的医生怎么跟喝醉了酒似的?亚瑟站起来走到床边,查看了一下钟明的喉咙,皱眉道:“炎症还在——”他说到这里,看了钟明一看,短暂的停顿之后,道:“还需要观察几天。”
他将‘一天’改成了‘几天’。闻言,钟明心绪微动,与亚瑟短暂地对视了一眼。马修没有怀疑,只是有些忧虑地蹙起眉:“严重吗?”
亚瑟收起手电筒,轻咳一声,道:“重倒是算不上,只是需要时间静养。”
他这句话也没有完全说错。钟明反复将自己折腾病,头一次容易治,再一次就难了,需要慢慢调养。
马修质疑的目光在医生身上一转。觉得这个外来的愣头青没什么要骗他的理由,只是医术可能不太行。回头冲钟明道:“那就再睡一会儿吧。”
医生带来的西方药比华国的药剂量更大,钟明确实睡意上涌,顺势躺回到床上。
钟明在床上又躺了一天,挨了三针,热度终于在傍晚褪了下去。
公爵回到大宅后,因为不放心钟明,怕他半夜温度又烧上来,硬生生地坐在钟明床边守了他一整晚。
钟明半夜里模模糊糊地睁开眼,便看见他坐在床边看书,发觉他的动静后,男人看过来,冲他笑一笑,伸手用手背试一试钟明额头上的温度,再帮他掖一下被角:“睡吧。”
钟明会在他低沉而柔和的声音下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男人修长的手指抚过他的鬓角。不管真病还是假病,这个人的陪伴确实让他很安心。钟明闻着壁炉中煤炭燃烧的温暖香味中闭着眼睛,陷入深甜的梦乡之中。
第二天清晨,钟明能下地了,但嗓子还是哑的。
因为他不论如何都想下去走走,公爵同意他工作半天,但是午饭之后必须回房间休息。
钟明病了两三天,身材消瘦了些,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裙子,站在高大威猛的男仆堆里,腰似乎更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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