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才发现她手上握着两根蜡烛,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我接着问她:“你不是送我大哥去医院了吗?咋这么晚回来了呢?”
老板娘就说啊,医生说他没啥大事儿,就是皮外伤,住院观察一晚上就行,你大哥担心房子,就让我先回来了,正好赶上停电,我就想着先给你们送点蜡烛,来老弟,我帮你们点着。
她把蜡烛放在桌子上,拿着打火机作势要去点,不过我想起青青说的话,赶紧跑过去拦住了,跟她说不用了姐,我们要睡觉了,这蜡烛用不上。
“哎,没事儿啊,睡觉时候有点亮心里踏实。”
她指了指我们对面那个屋子:“你看,对面那几个客人不也点着了么?”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窗户有点脏,看着挺模糊的,微弱的烛光在阴森的月光中摇曳,看上去多少带着点诡异。
第81章 点蜡烛
晚上青青走之前嘱咐了好几遍,叫我们锁好门别开灯,那我肯定得听她的。
我就坚持着没让她点灯,说我俩睡觉用不着亮,大姐你就该干啥干啥去吧。
老板娘又问,那你俩晚上起夜咋整?黑灯瞎火的,别再撞哪儿给自已撞坏了,我就说没事儿,手机都有闪光灯呢,再说我肾没啥毛病,晚上一般不起夜。
听我这么说老板娘就没话了,她点点头说行吧,我把蜡烛和火机放这儿,你想用的时候自已点。
然后她还问我,隔壁那个闺女干啥去了?刚才敲门她没开,我说她出去散步了,老板娘又问她啥时候回来,我说不知道。
她就嘟囔了一句咋还大半夜出去呢,这荒郊野岭的,不怕遇见点啥啊?
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身出去了,我盯着她背影看了半天,心里多少有点犯嘀咕,老板伤得那么重,俩人走之前还着急忙慌的,结果半夜突然她回来了,这事儿咋想都感觉有点奇怪。
但刚才也没发生啥怪事儿,我就没多想,问吴昊咱俩还继续喝么?吴昊说再喝点被,没剩几瓶酒了,这屋里有点冷啊,喝点酒睡觉还暖和。
我说行,就先去把门锁严实了,回来把剩下的两瓶酒起开,跟吴昊一人一小口的慢慢拉。
本来我俩是打算喝完就去睡觉的,但不知道为啥,就感觉这屋里越来越冷,还没脱衣服呢就有点冻手,要把衣服脱了晚上都容易冻感冒。
更让我担心的是,这屋里的冷能不能是有啥东西在作祟啊?因为类似的感觉我原来也有过。
想了想,我就问吴昊冷不?
他说有点,我早就感觉冷了,但是看你没啥反应我就一直没吱声,是不是没烧锅炉啊?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来,这种农村自建房都是自已烧锅炉供暖的,我就摸了摸窗边的暖气片,发现那上面也是拔拔凉,显然很久没烧过了。
可我心里却踏实了不少,暖气是凉了,而且吴昊也感觉冷,那这应该就是物理意义上的冷,没有啥乱七八糟的说法。
当时吴昊还问我呢,用不用找老板娘问问咋回事,让她把锅炉给烧起来,我摇摇头说拉倒吧,咱俩今晚克服克服,就这样穿衣服睡吧,我总觉得老板娘有点不太对劲。
吴昊就说行,然后我俩把瓶子里最后那点酒给干了,刚要上炕,但这时候突然又传来了敲门声。
我俩是齐刷刷转过头往门的方向看,因为那敲门声明显不对劲,就好像是有人用脚踢门一样,还踢的特别大声。
我赶紧嘘了一声,压低嗓子叫吴昊别说话,外面敲门的不一定是啥东西。
屋里挺黑的,我看不清吴昊表情,但他显然是害怕了,压低声音哆哆嗦嗦的问我:“啥意思啊言哥,外面敲门的是鬼?”
我刚想说不知道,但这时候门又被踢了几脚,紧接着外面传来了老板娘的动静:“老弟啊,开下门,我给你们送两床被子。”
一听是她,吴昊气急败坏的骂了句妈的,老板娘咋回事啊?闲着没事儿凑啥热闹?
然后他转过头问我:“咋说言哥,给不给她开?”
我没回答,而是冲着门那边喊了声:“啥事儿啊大姐,我俩都睡觉了。”
老板娘就在外面说啊,这不是我出去的太久,锅炉自已灭了吗?一时半会儿的也烧不起来,我就想着给你们加床被子,怕你们晚上睡觉冻感冒了。
我就纳闷是该说她热情呢?还是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反正我是没有开门的意思,就跟她说不用了大姐,我俩不怕冷,再说都上炕了,给你开门也不方便啊。
她说没事儿啊老弟,我来都来了,你就别让我白跑一趟了呗,要真给你俩冻感冒了我心里多过意不去啊?
我是真不想给她开,但这老板娘真是太烦人了,说完又是咣咣的踹了好几下门。
反正她在那磨叽了半天,给我气的啊,小声骂了句草,然后贼不情愿的把门给她打开了。
当时老板娘就抱着被子站在门口,她本来就不高,那被子又特别厚,抱着就特别费劲,而且我看她都有点冻哆嗦了,也就没好意思多说啥,就嘟囔了一句你别折腾了大姐,我俩也没那么多事儿。
她笑呵呵的说没事儿,我就是怕你俩冻着,别嫌大姐烦就行,然后她就进屋把被子扔炕上了,然后走到桌子旁边把打火机拿了起来。
我一看她是要点蜡烛的意思,眼珠子直接瞪溜圆,赶紧冲过去一把给打火机抢过来,皱着眉头问她要干啥?
老板娘就用那种疑惑的语气说,我点蜡烛帮你们铺被子啊,两分钟就完事儿,你要不喜欢有亮,等我走了你俩再给蜡烛灭了呗。
我没说话,一直盯着她的脸,屋子里挺暗的,我也看不清她脸上是啥表情。
但我越来越觉得她不对劲,仔细想想,这都啥年代了,咋还能说停电就停电呢?再说现在谁家里还备着蜡烛啊,这也太巧了吧。
再说她也有点热情过头了,还三番五次的找理由要点蜡烛,想起青青嘱咐的话,我总觉得这老板娘是故意的。
所以我就用那种冷冰冰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她:“你就这么想点蜡烛么?”
她笑呵呵的打了个岔:“这不是停电了吗,要不然我也不想点啊,行啊,你要不愿意让我铺,那你就自已铺也行,明早想吃点啥?我给你仨做点。”
我说不用,你别再来烦我就行,老板娘就说嗨,老弟,看你说的,你要是嫌烦我今晚就不来了,你俩晚上好好休息吧。
说完这句话她直接转过身,我当时真是全身都在戒备,生怕她是啥东西变的,想趁我不注意再偷袭我一下啥的。
不过她没啥动作,就这么转身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把门给我俩带上了。
整的我挺纳闷,难道真是我想多了?这老板娘单纯就是想我感受一下山东人的热情?
她出去之后吴昊还问我,咋样啊言哥,看出啥了么?
我摇摇头跟他说没有,这老板娘不像鬼,吴昊又问那她就是个正常人呗?
我说我也不太想,因为她今晚太奇怪了,等明天青青回来再说吧,具体是啥问问他不就知道了么?
吴昊说行,我俩也就没再多想,直接穿着衣服上炕睡觉了。
这一晚上倒是没发生什么事儿,只是在外面零星听见了几句喝骂声,可能是隔壁那几个男的吧,打扑克打急眼了估计是,我也没仔细听。
虽说有些冷,但我挺长时间没睡觉了,再加上喝了点酒,一晚上睡的还挺香。
变故就在我第二天上午醒来的时候发生了。
第82章 恶人先告状
那会儿太阳都老高了,我是被一阵骚乱声吵醒的,看了眼表,上午十点多。
吴昊没在旁边,我就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趴窗户边上望了望。
然后我就看见院子里站了一大堆人,有十几个村民,吴昊和青青也在,让我惊讶的是竟然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官,我就纳闷昨晚他们几个得吵吵成啥样啊,都把派出所的给吵吵来了?
挺好奇的,我就想出去看一眼,但刚走到院子里,眼前的一幕让我整个人都懵逼了!
这他吗哪是吵架,简直就一凶杀现场啊!
院子的大门开着,外面停着好几辆警车,甚至还有穿着白大褂的法医,要不是有隔离带拦着,估计还会有更多的人进来看热闹。
就在院子里,有四具尸体盖着白布躺在地上,只剩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看那样精神都有点不正常了。
这时候吴昊也看见我了,走过来问我醒了啊?
我他吗都傻眼了,指着那几具尸体磕磕巴巴的问他:“这是昨晚住在咱们对面那几个人?”
吴昊说对,他们好像都是驴友,也是想早上从后山偷摸上去的。
然后他指着缩在角落那人:“听派出所的人讲,这帮人好像是昨晚玩保皇闹了点不愉快,半夜那会儿,这个输急眼的人趁着其他人都睡觉了,去厨房找了把菜刀给另外四个都砍了,可能是想拿了钱跑吧,但不知道为啥,这小子砍完人自已直接疯了。”
真是给我听一愣一愣的,我当时就感觉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也是直接问吴昊,他们这个说法你信么?
吴昊压低了声音说我肯定不信啊,青姐都跟我说了,昨晚老板娘送来的蜡烛有问题,咱俩要是把蜡烛给点着了,估计也是跟他们一样下场。
他说完我就脑补了一下吴昊拿着刀看我的模样,整的我浑身一激灵,我又问吴昊,那昨晚的老板娘是咋回事?
“派出所的人说,老板和老板娘昨晚在村外面十几公里的地方,被一辆拖拉机给压死了。”
这句话是青青说的,她语气有点沉重,整的我心里也有点慌。
拖拉机开的那么慢,那他吗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被拖拉机给压死?这事儿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有鬼啊。
我就问青青,昨晚你干嘛去了,在外面有啥发现没?
她那会儿好像也不生我气了,还是用那种沉重的语气说有也没有,我昨晚发现了一个小女孩,但她有点本事,不小心被她给跑了。
“啊?”
她这话说的我一脸懵逼,我就问她,你闲着没事儿抓人家小女孩干啥?再说一个小女孩有啥本事,你咋还能让她跑了?
青青说你这不是废话么,谁家六七岁的小女孩大半夜在外面晃悠?那是个小鬼,而且是死去很多年,修炼成气候的厉鬼,否则怎么可能从我手下溜走?
我一听她这么说,心里就越来越没底了,按说孟道长总来这,那这村子不应该有啥古怪才对,可我们一来怪事儿就接连发生了,所以不用想都知道,这一切肯定是有人作怪,而且作怪那人应该就是冲我来的。
其实我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身影,是昨晚过来找我的那个中年人,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他既然让我帮他办事儿,那也没啥理由在这给我使绊子吧?
不过这时候我又想起昨天下午那个身影,越想越觉得熟悉,可他到底是谁呢?这些事儿跟他有没有关系?
我就问青青现在咋办,青青说还能咋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上山吧,在这村子里作乱的可能不是一只鬼,拖下去的话很可能还会有变故。
她还说今天清早她就回来了,发现对面出了事还是她先报的警,本想直接带我俩上山的,不过吴昊说我睡得挺香,想着让我多休息会儿,所以就没喊我,因为这个她还被人家拉去问了半天话呢。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还挺暖和,不过也有点奇怪,她这一晚上是想通啥了么,为啥突然就不生我气了。
但我也不可能去问,那不是没事找事么,就跟吴昊回去把登山包背上了,结果我仨刚想出门,就在门口被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拦住了。
他指着青青跟旁边的警官说:“同志,就是这女的,昨天我家狗见着她就叫,还要去扑她,但是刚跑两步脑袋就掉了。”
听他说这话我就明白了,这是吴昊昨晚跟我说的,他和青青一起去的养狗那家人,不过我没整明白他要干啥。
而且他这番话给人家警官整的也有点无奈,但还是耐心的跟他解释:“你家狗脑袋自已掉了?咋可能嘛!
再说狗脑袋掉了跟人家有啥关系?你自已不栓好链子,那狗要真给人家扑了,你还得赔人家钱呢。”
“同志啊,你得相信我,这女的肯定有问题,我家狗可通人性了,她要没问题能去扑她吗?
再说我们村里一直都平平安安的,从来没发生过啥怪事,可自从他们来了,昨天一晚上死了多少人啊?这仨人绝对有问题,你赶紧把他们抓起来吧。”
这男的用特别认真的表情说特别无知的话,都给我整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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