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没开的那瓶扔给时谨礼,眨了眨眼睛:“我演挺好吧?那什么小薇,能有我演得好吗?他看你那眼神活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时谨礼的目光冷漠如昔,深处却藏着不明显的笑意,他点了根烟,问:“你到底要干嘛?”
“找你啊。”游执刚才又叫又嚎的,这会儿渴的不行,一口气喝了半瓶水,“不是你说让我晚饭之后来这边找你,一起去医院吗?”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时谨礼就无语,他指着手表给游执看:“你看看现在几点。”
游执听了,先是一愣,旋即又哭哭啼啼起来:“我知道你是不信我的,你现在心里肯定恨我恨得要死,怪我毁了你的好姻缘。但是阿礼,你知道吗?我——”
“行了不想知道。”时谨礼一看他又要发癫,立马伸手捂他的嘴,把他推到一边,“不恨你,也没坏我的好姻缘。”
游执刚要流出来的眼泪立马就收回去了,他眨眨眼睛,问:“真的?”
时谨礼烦得直摇头:“真的真的,你开车没?先回店里吃个饭,再去医院。”
游执:“哦,好。那个小薇,要我说实在长得普通,你看我哪里比不上他?是吧,你跟他还不如……要不我请你吃饭吧?你们刚刚点什么菜了?你爱吃什么?我们换家店吃。”
时谨礼:“闭嘴,你再嚷嚷我真的会揍你。”
四个小时后,医院。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啊?一声不吭就走啊?”李太太站在医院停车场里叉腰怒骂,“你把我们俩扔在餐厅里,你怎么好意思啊?”
时谨礼和李檀站在一起,低着头、肩并肩,一声不吭地听他姑骂人。
“不是我说你啊!”李太太刚做了新指甲,红彤彤的长指甲指着时谨礼,活像要戳进他眼珠子,“你走之前好歹说一声啊,那个人又是谁?你要气死我啊!”
挨了半天骂一句也没还口的时谨礼终于心不在焉地回了句:“没空。”
“你还没空?!你还——”
“阿礼!”游执的到来显然救这兄弟二人于水火,时谨礼如释重负般抬起头,刚要应声,就见他姑身子一横挡在他面前,一脸笑眯眯地看游执:“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旁边的李檀被他妈这母爱泛滥的一声“小朋友”吓得一缩脖子,表情狰狞地看他哥,发现他妈对面的游执也在看他哥。
游执盯着李太太看,心想早上见我的时候也没这么热情啊,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话,只好拼命朝时谨礼使眼色,又听李太太斥道:“不许看他!”
游执一缩脖子:“阿姨,我,我叫游执。”
“游执啊,好听,蛮好听的。”李太太兀自哈哈笑起来,游执回了个笑,正要越过她往时谨礼身边走,就被她一把拉住,“你是不是早上和阿礼一起来医院找我的那个男孩子……”
眼见着亲姑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时谨礼连杀人的心都有了,瞪着游执咬牙切齿:“你能不能闭嘴!”
李太太一巴掌拍他背上:“你还凶人家!哎呀你要死啊!”
“妈,妈!”李檀从小跟在他哥屁股后面长大,这会儿要乌鸦反哺了,当即怒瞪游执一眼,挤进他妈和他哥中间,“妈,周阿姨还在医院里呢,时间不等人啊,你这样让我哥怎么给人家帮忙?”
“要你告诉我!”李太太气得一头卷发都要炸起来,她剜这两兄弟一眼,一拉裙子,走到最前面,气势汹汹地往医院里走,“回去再收拾你俩。”
周太太的病房位于一家私人医院住院部的最顶层,四人乘电梯上去,时谨礼他姑向周先生介绍了自家大侄子,但没说自己和时谨礼的关系,只说是以前家里碰见事儿来帮过忙的小师父。
她和周先生寒暄几句后按照时谨礼的要求带着李檀回车上等,两人乘着电梯下去后,时谨礼走上前,说:“家属留下,其他人都离开。”
他姑不在他连装都懒得装,顶着张死人脸和周先生说话,偏偏人家还就吃他这套,立马让照顾的阿姨和门口的保镖下楼,还殷勤地问:“大师,要把其他病房里的人也请出去吗?”
游执听了觉得好笑,随口说了句这怎么请,这医院是你家的啊?
周先生听了也没动怒,反倒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说是,就是我们家的。
游执不说话了。
“不用。”时谨礼越过他们径直往病房里走,“其他人也不用下楼,在门外等着就行。”
两人前后进门,游执显然没来过这样的私人医院,好奇地四处乱看,时谨礼走在他后面,说:“喜欢?给你买一家。”
走在前面的游执啊了一声,转过头来看他:“你开玩笑吧?”
“对啊,”时谨礼越过他,走到周太太的病床边,“我开玩笑的。”
站在原地的游执先是一愣,旋即快步走到他身边,笑着说:“你居然跟我开玩笑!咱们认识也有几天了,你从来没跟我开过玩笑,阿礼,不瞒你说,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你,前两天你放我假我就一直想,我是不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我……”
“闭嘴。”时谨礼说。
游执从善如流。
病床上的周太太脸色苍白、眉头紧蹙,似乎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的体温很高,从中午开始一直高烧不退,不管用什么方法也不能让体温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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