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怒极,愤怒的声音听得杨智猛缩脖子:“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不说什么门当户对,我们家不在乎这个,但这性质能一样吗?”
游执平静地为李檀辩解:“他也说了,是他追的人家——”
“放屁!”时谨礼倏地打断他,“他什么心眼儿我不知道?他吃完头孢还敢拿瓶茅台直接吹,他知道什么呀?”
时谨礼万万没想到自己长这么大了第一次见弟弟的女朋友竟然是在百度百科上,当李檀把代若妍的百科拿给他看的时候,游执差点就要伸手掐他人中。
这件事对他的冲击程度丝毫不亚于李檀跟他说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的,时谨礼表情微妙地拿着李檀的手机看了半天,才低声对游执说:“好眼熟。”
游执很配合地凑到他耳朵边上低声说:“杨智暑假在看她演的电视剧。”
这么一说时谨礼就想起来是谁了,他盯着李檀看了好一会儿,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李檀支支吾吾不肯说,时谨礼从小到大最烦他这敢做不敢当的样子,当即笑了一声,说行啊,你现在长本事了。
“哥,算我求你了。”李檀如饿虎扑食般飞身上前抓住他的手不放,“你就帮帮我嘛,我是真喜欢她。”
“我他妈还喜欢你呢,你能不能帮帮我啊?”时谨礼抽手甩了两下,结果没甩掉,“你他妈给我撒开!”
李檀一听,立马抓得更紧,很诚挚地说:“哥,不是,我,我我知道你很优秀,但是我真的,我……”
“什么真的假的,”游执一把把他薅着时谨礼的手扒拉下去,站在这兄弟俩中间,“你要真想你哥帮忙,就把事情说清楚。”
“不用说了,我还不知道他?”时谨礼没好气道,“妈的,当初就该给你报军校,省得你不老实!”
时谨礼他姑就李檀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娇生惯养,打不得骂不了,再加上有时谨礼这个哥哥在,李太太早就习惯了让时谨礼这个侄子去管着李檀。
所幸李檀虽然不爱看书,但在他哥多年的淫|威下,高考时还是考出了一个很不错的分数,去了隔壁省某双一流大学,预备等到雅思过后再出国深造。
但孩子就像弹簧,压得越用力,反弹的时候就越吓人,在终于逃出他哥的魔爪之后,李檀成功在十八岁高龄出现了叛逆期。虽然他还是很怕他哥,但天高皇帝远,他哥也不可能真闲着没事跑隔壁省去揍他。
于是李檀开始了自己的一系列骚操作,等时谨礼这会儿反应过来时,这小弹簧已经蹦出了百八十米远。
时谨礼太了解他姑,他姑要是知道李檀这波逃学、撩妹、泡夜店,没准还当过海王的作死操作,估计得气得血压飙过一百八,直接进医院。
年轻人或许觉得这没什么,但他姑这个年纪的父母就是接受不了,就是觉得不行。在教育李檀这件事上,时谨礼必须按照他姑的要求来。
这事儿要是让他姑知道,李檀的初恋大概率无疾而终,时谨礼深深吸了口气,在他姑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上时,没再多说,摆手让李檀滚蛋。
现在,已经回到事务所的时谨礼越想越后悔,问游执:“我刚刚是不是该直接揍他一顿?”
游执听出他说的是气话,笑道:“他都这么大人了,既然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就应该负责。”
“这件事不可能有好结果。”时谨礼如是说。
李太太虽然对时谨礼扯自己是同性恋这件事意外地包容,但时谨礼心里清楚得很,他姑在绝大多数事情上都相当保守。
比如他姑其实不大看得起离过婚的人,比如他姑给他找的所有相亲对象都有一个特质——除去家世不看外,从外貌到性格,从工作到能力,哪怕是星座和八字都与时谨礼都是绝对地般配。
都说婚姻是坟墓,那豪门和娱乐圈就是碑最多也最杂乱的两个坟场,好死不死李檀这波全占。
他姑绝对不可能同意自己儿子和一个女明星结婚生子,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始终认为这样的关系并不会长久,也不会有好的结果。
“那也是他自找的。”游执说。
时谨礼想了一会儿,问:“如果是你呢?”
游执几乎是立刻就对这句话做出了反应,他的表情少有的严肃起来,说:“假设不成立,我说了,我喜欢你,只会喜欢你。”
时谨礼被这句话噎住了,他看见了游执眼中的决绝和执着,以及原本藏在他眼底的、如今随着告白出现的、毫不遮掩的、狂热的爱慕。
他被这一波直球给打蒙了,当即尴尬地别过头,很不自在地撇开话题:“你说她碰到什么事了呢?”
游执看着他:“你耳朵怎么红了。”
时谨礼:“没有。”
游执:“红了,我看见了。”
这时,程漱从院子里出来为时谨礼解了围,他站在院门口,笑着问:“怎么不进来?”
“来了。”时谨礼立马转身往里走,进了院子,蹲在院墙上百无聊赖的猫灵纵身一跃跳进他怀里,时谨礼逮着猫用力撸了两下,抱着小猫狂吸,以此平复自己心中不正常的反应,吓得猫灵喵呜一声,挣扎着蹿回墙上。
程漱给他们俩倒了茶,问:“师父和我说了车祸的事情,你怎么样?还好吗?”
时谨礼点头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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