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等什么,还tm不把我放开…”
我沉重的呼吸,尽量让全身的伤痛减缓,这一刻,我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还好,在吗啡的作用下,我的全身正一点点的恢复着力量,最起码不会那么疼了。
“你给我老实点。”
中年警员回身,再次给了我一脚,这一次。
我嘴角溢出了鲜血,胸口不停的起伏着,开始变得默不作声。
因为这一次,我也要让他们知道。
什么叫“自作自受。”
“小李,你跟我出去看看。”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随着耳边恐怖的歌谣声,距离审讯室越来越近。
嘴里,也开始轻声默念着。
“一…”
“二…”
“头儿,我没说谎,真的。”
“咱们还是快跑吧。”
那个被称作小李的青年警探,吓得满头大汗。
我知道,他一定是和那个怪物打过招呼了。
“tm的,怎么这么没出息。”
一脸怒意的中年警员,转头望向着我,我知道,他肯定以为是我在故弄玄虚。
不回头还好,再次转过头来,所有人看见。
被称作小李的年轻警探,肩上像是托着什么东西。
恐怖的歌声,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头…头儿,我怎么感觉我的肩…肩膀上,有点儿不自在。”
我冲着他冷不丁的一笑,将头扭往别处。
心想着,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装神弄鬼!”
中年警员怒喝了一声。
这一嗓子,着实将我吓得不轻。
当我再度转过头来时,却只看见。
小李的脸。
咔嚓的一声,从上到下,犹如360度旋转,扭转了过来。
尽管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再度看见这一幕,又不禁让我回想起,在矿洞里发生的那些可怕记忆。
“妈呀,鬼啊!”
我身旁的女警员,吓昏了过去,径直的扑倒在了我的怀里。
这一刻,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心想着,这次的教训够惨烈了,他们应该能够学会尊重我吧。
“开灯!”
让我意外的是,眼前的中年警员没有太过慌乱,只是暴喝了一声。
剩下的两名年轻警探,听到命令。
争先恐后的跑向了一旁的墙壁,昏暗的灯光下,昏暗的手电光线下。
惊恐的摸索着,吊灯开关的位置摸索着。
我强行提了口气,暴喝道:“不能开。”
“开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得死…咳…咳”
剧烈的咳嗽,伴随着嗓子里的黑血,一涌一涌的喷了出来。
过了好一阵儿,眼前的情况,仿佛是变成了僵持的局面。
小李的身体。
“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昏暗中,只剩下一道,不足半米高的身影,像是隐缩在黑雾里,始终与我们保持着距离。
这一刻,就连身经百战的我。
都忍不住胆颤。
我清着嗓子,勉强开口道:“这家伙…怕水。”
说完,只看见中年警探,依旧保持着原来警惕的姿态,凝望着黑暗中。
剩下的两名年轻警探,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没有取笑他们。
因为我知道,此时他们的心理防线一定已经,近乎崩塌了。
只有眼前,自称是老首长手下退役的中年警员,依旧还在苦苦支撑着。
我看他,并没有相信我的话,抬口间,吐了一口浓痰过去。
对于吐痰,不得不说。
我是有着悠久的经验,和浓厚的兴趣,曾经把痰,不小心吐在了别人的饭碗里。
不过,这种事情,我从来没有和别人提起过。
我眼见着这口粘痰,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到了黑暗处,那一抹诡异的身影上。
“嘶…”
我甚至已经准备好,迎接她的恐怖尖叫声了,但这一次。
那一抹黑暗中的身影,只是扭动的身躯。
在此刻,像是在注视着我。
“tm的,这口痰怕不是太浓了点,一点水分也没有。”
我心里暗自琢磨着,张嘴暴喝了一声:“现在这个家伙的目标是我了,你们还tm等什么呢,赶紧俩鸭子加一个鸭子。”
“撒丫子跑吧!”
我忍着身体传来的剧痛,猛的起身。
黑暗中,那一道有些诡异的身影,猛然间冲了出来,扑在了我的怀里。
两名躲在角落里的警探,见状像是看见了希望,全都争先恐后的逃出了审讯室。
只有我,正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眼前的这个,不知道该叫什么。
可怕生灵的束缚,头脑瞬间短路,那一刻。
我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做“丧气鬼”。
因为这家伙,没有脑袋。
身上永远都穿着,那件布满了血迹的老式,且带有着欧式风格的小连衣裙。
肩膀上光秃秃的,空无一物。
透发着殷红色的血迹,手里总喜欢拿着一部老旧的留声机,恐怖的歌谣,也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我心想,反正自己也活不长了。
干脆就和她,同归于尽吧。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让别人的脑袋,瞬间扭曲调转的。
矿洞里的一幕幕,依旧在我的脑海里,回转着。
我只记得,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在矿洞里杀死了不下上百人。
咔嚓的一声。
当所有人的脑袋,瞬间调转了三百六十度,全都转身望向我的时候,这一幕,我一辈子也没法忘记。
直到冰冷的茶水,飞溅在我的脸上。
我才恢复了一丝神智。
我甚至来不及和这个,怀抱着留声机的小家伙,打声招呼。
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了过去,那名昏厥的女警员,就贴附我的胸口。
茶水的滋润下。
那个小家伙,如同像是一滩烂泥一般,融化在地上。
但是我知道,她很快就会再次凝聚起来,并且下一次,会更加可怕瘆人。
我怀抱着,被吓昏了过去的女警探,全身被安置在一处轮椅上,身后的审讯室被紧紧的锁牢。
灯亮了,但却透发着昏暗。
像是电压不稳一样。
只看见所有的警探,全都低着头,保持着临死前的动作。
或是趴伏在工作桌上,或是倚靠着椅子。
但是我不去仔细看,也知道。
他们的脸,恐怕也如同刚才那位仁兄一样,变成惊悚大陀螺了。
“头儿…头…,门被反锁在外头了,我们出不去了。”
两名年轻警探,惊恐的声音。
回荡在幽长的走廊里,这一刻。
不经意间,我发现身后。
正推扶着轮椅的中年警探,也不禁有了一丝慌乱,时不时的低头望着我,想开口。
但却也怎么也,拉不下这张臭脸来。
我知道,此刻他也没了主意。
“咕噜…咕噜。”
审讯室里,奇怪的声音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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