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空旷的长廊内,感受着自楼顶呼啸而下的冷风一点点穿过身体。
那些黄色的符纸贴满了玻璃到处都是,随着阴风拂过便哗哗啦啦的响动,惹得人心里直发毛。
此刻我一身黑色皮夹克站姿挺拔,时不时却惹来了身旁正做着笔录的廖警官注意。
“你…你不是那个…。”
下一秒他直勾勾的瞪着我竟哑口无言,直过了许久才接着开口笑道:“你…你出院了?”
我下意识礼貌回了个微笑,心想着这家伙怎么还把我当做精神病一样看待?难道小玥没有替我向他解释清楚吗?
坐在一楼招待大厅的旧桌台旁,我熟练走的到饮水机前倒了两杯滚烫的热水。
两人话语无多,只是没曾想对面廖警官的第一句话就差点没让我惊掉下巴。
“现在医院里到处都找遍了,唯独还剩下六个人下落不明。”
“不过我们在医院的负1层发现了通往地下室的铁门,等专业设备一到就会展开破拆。”
我呆愣在原地,手中刚刚端起的热水杯差一点就没有泼在他的脸上。
“你在怀疑我?”
此刻我直接斩钉截铁的怒声质疑道,实则心里却早已经慌了阵脚。
虽说医院里这几天接连发生的怪事和我毫不相干,可倘若让他查到了我的老底儿这件事情就变得没那么容易说清了。
眼前一身警服挺拔的廖警官也似乎没有想到,我竟然会直接戳破脸皮一语中的猜出他心中的心思。
“坐下坐下,我只是想找你来核实情况。”
“我知道一个正常人被误当做精神病人软禁半个月火气一定很大,我也是才刚刚得知半个月前将你误送精神病院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这一刻我不禁真的有些慌乱,眼前这名陌生警察的套路实在是让我有些难以摸透。
“他是在怀疑我吗,还是另有所图的试探?”
我打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声刚想借机开溜,却听见身旁廖警官无意间接起了一个电话。
“什么…,上级叫我们不要插手这件案子。”
他的嗓门很大,一瞬间几乎所有在楼层里搜寻线索的警探全都听到了。
“精神病院闹鬼一下子活生生丢了六个人,还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管辖的范围,这难道还不算是重大案件吗。”
他冲着电话接连暴喝了几声,最后却是脸红脖子粗的退离了现场。
和老严相处过一段时间以后,我变得非常能够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不过让我更感兴趣的是。
“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向该地区下令不再涉足管辖这件案子。”
“军方!”
下一秒我的心中不由产生了答案,医院里活生生丢了六个人,还是曾经日军遗留下来的实验基地遗址。
在这种敏感的地带也只有军方才能有权调控地方警署配合工作。
我知道现在正是千百难逢的好机会,倘若等军方插手涉足,自己想搞清楚关于元朝将军墓的秘密恐怕就会比登天还难。
依靠在四楼医师办公室的办公椅上,我看着放置在墙角旁按照小玥1:1建造出来的标本模型。
心头却不禁猛然颤动。
“为什么所有剩下的病人,在临最后一晚时听到了诡异的马匹嘶鸣声,会是什么样的声音。”
目光冷冷的扫向桌面上的档案本,此刻我竟无意间发现压在资料下的那一张张诡异照片。
与此同时曾经小玥对我讲过的话,清晰回荡在脑海里。
她曾说过这些照片是在元朝将军出土以后,她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拍下来的。
现在元朝将军的遗体正放在市区的博物馆里供人展览,而他的亡魂却一直回荡在整栋老楼里不曾消散。
“嘶”…
我细看着手中一张张模糊的黑白照片,打心底竟不由自主的有些畏惧,尤其是最后一张出土的兵器照片。
那是一尊重达百余斤的长柄狼牙棒,尖刺上还染着砸碎敌人脑袋时残留的**血迹。
一瞬间我仿佛被照片里的气氛带回了那段历史辉煌的岁月,元朝铁骑作为历史上扩张版图最大的军队。
曾经差一点儿就征战到了欧洲,后来若不是因为成吉思汗突然病逝,现如今的世界格局恐怕真的很难说。
“这…这是什么。”
突然间我发现手中两张照片的背面分别印有小玥遗留下来的秀丽笔迹。
第一句话是“快跑,医院里闹鬼!”可照片上的第二句却是“我被人锁在了医院负一层的地下室里,快来救我。”
这两句话看似一样,实则语气表达的含义却截然不同。
一个是让我立马逃走,另一个则是在话语中标明了地点,这是摆明了想让我去救她。
事情似乎变得比我想象的更加扑朔迷离,小玥和其他五名病人的失踪让我绝不会选择此刻弃之不理。
不然多年以后,在警局的档案本上只会出现“人口失踪”四个清晰醒目的黑色大字。
究竟是什么样的声音,连院长都会被吓到精神失常,那个老家伙还曾和自己立下约定没有绝对特殊情况他是一定不会丢弃医院不管的。
顷刻间我像是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随即一脚踹开了房门直奔5楼的院长办公室跑去。
窗外的天气灰蒙蒙的,仿佛随时都会再次酝酿起一场可怕的风暴,墙上的指针已经停留在了下午六点钟左右。
我闯进院长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的寻觅着蛛丝马迹,直到隐蔽在墙壁夹层里的暗格被打开。
一具极其腐败的日军尸体干尸呈现在我的眼前,他穿着的当年日本关东军的老旧军服,全身被玻璃瓶封存完好。
一同被放置在标本瓶里的,还有干湿手中紧握着的少佐指挥刀。
“轰隆隆…”
一声炸雷突然凭空响彻在窗外,这一声突然袭来的变故将我吓个不轻。
只是当我再次推开其他可能隐藏暗门的角落时,却彻底再无线索。
悬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指针逐渐一点点移向了九点半,此刻窗外已正值深夜。
我坐在中年院长的办公桌上努力推算着他与标本瓶中干尸的潜在联系,可却被窗外时而响彻的雷电打扰的心神不宁。
最后我实在是记不起来,自己如何在那样诡异的环境下睡着了,不过当整个楼层里突然回响起战马的嘶鸣声时。
我瞬间一下子被恐怖的声音惊醒,紧接着便是整栋老楼里传出了千军万马奔腾而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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