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既能得到宝珠,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我不想思索的对着眼前的武士说了出来,他迟疑了一阵接着轻声说道。
“你在做梦。”
“既然如此那就开战吧。”
我手中的长刀闪烁着阴冷的光芒,而他腰间的***还没有出鞘,我选择先下手为强。
毕竟兵不厌诈。
锋利的长刀划过我只觉得全身瞬间有一股从未有过的酣畅快感正紧紧刺激着神经。
“啪嗒啪嗒。”
他转身走过来已然将宝刀收起,声音回荡在耳边。
“你太弱了。”
“不是我等待的那个人。”
我沉默不语,只觉得双腿不自然的弯曲在地上随即跪坐了下来。
身后堵在门口的巨大青石板缓缓挪动着,一瞬间小玥就拼命的跑了进来抱着我无声落泪。
“丫头快回去!”
我暴怒一声推开小玥,紧接着强忍着身体传来的剧痛向着武士的位置偷袭了过去。
我虽然并不喜欢这种卑劣的手段,但宝珠对我实在是太重要,那是我几十年来半生的夙愿。
哪怕明知道是死也要拼命相搏。
“不要!”
小玥疯了似的再次冲了过来,却被守在门口的中年医生一把拉住。
“不自量力。”
一声清脆的低吟,我终于彻底跪坐在了地上感受着生命气息的凋零,手中截断的长刀没入腹部。
眼前身穿红色甲胄的无名武士先是在我面前跪坐了下来,随后恭敬的弯腰鞠躬。
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感觉着意识逐渐模糊,但我知道在日本那是对敌人的尊敬。
下一步就该拔刀授首了。
临死前我只记得最后一幕,他站起来以后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斩首,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闪烁着奇异光亮的珠子。
那必然就是阴珠无疑。
脑海里曾经逝者的画面在眼前环绕,小玥疯一般的挣脱开了中年医生的手掌,大声哭泣冲了过来。
那一刻我竟看见身穿白袍的排长和冷风以及其他战友们正站在黄河对岸,冲着我招手。
眼前是冰冷刺骨,奔涛不息的黄河水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醒来时怀里正揣着一封书,上面落满的灰尘仿佛能够活活将人呛死。
“你怎么了。”
小玥关切的向我询问,她脸上面带着疑惑不解。
深邃的隧道里吹来一阵劲风,我此时惊奇的发现全身竟没有一处致命伤口,有的只是那些毫不起眼的擦伤。
“那个武士呢,还有其他人。”
“什么武士啊。”
小玥脸上戴着不解,紧接着我忍不住打开了怀里的书信,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阴珠在我的手里你若想要取走随时都可以,只不过要有打败我的实力。”
“我会一直在地下遗骸里等着你。”
“咦,这是什么。”
小玥有些惊讶的接过我手上的书信,俏丽的身影坐在我怀里,鼻尖不经意间处斥着一股奇异的体香。
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影,我瞬间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份复杂的情感。
小囡的死在心里还是不曾淡化的伤痛,虽然渐渐被遗忘…
直到突然间我发现小玥坦露出的肩头,带着点点梅花般的印记,下意识用手触碰肌肤时更是让她如同触电一般。
她猛然站起身,迅速将身体缩了回去。
脑子里逐渐清晰,可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感觉说不上来。
那并不是梅花,而是日本的樱花。
“你是日本人…?”
我紧瞪着眼睛有些不敢置信望向小玥,只是这一次她却急于害怕躲避我的目光。
“其他人都还在前面等着呢…我们…我们赶紧快走吧。”
“等一下,你肩头上的樱花是怎么回事。”
我表情逐渐凝重起来打心底,繁衍出一股无尽的寒意,回想起初到这家精神病院来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一桩桩一幕幕的事件反而更像是繁琐的蹊跷,在此刻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一切都是你的圈套…?”
“不…不是的。”
眼前的小玥急得快哭了出来,我逐渐沉默不语过了一阵才轻声念叨。
“原来我中了你的圈套…,你是日本人…。”
“是啊,你既看得懂日文,又那么流利的会说日语。”
我怎么瞎了眼没有想到。
“不是…不是这样,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冷笑一声嘲讽道:“你一个19岁的小姑娘会喜欢我这个三十岁的大叔?”
仔细想想果然我还是鬼迷心窍,鬼迷心窍!
眼前的隧道昏暗无光,尽头处逐渐亮起一道人影,我知道那是中年医生终于寻找到了出口。
“日本人…呜呜呜。”
“我是日本人怎么了难道日本人也不配喜欢吗…呜呜呜。”
“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这样…,其实我的父亲和爷爷在战争时期…”。
还未等小玥的话说完,我就忍不住激怒的打断了她的话语。
“够了,你是想通过我得到阴珠吧。”
我愤怒的甩开小玥拉扯手掌迅速冲出了黑暗。
出口处正是精神病院老楼旁边的污水井,小玥哭泣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令人心碎。
“叔叔…!”
她拉着中年医生的手拥抱在怀里,一瞬间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她执意再度返回老楼。
以及日本中年医生望向他时眼中闪烁的慈辈目光,这是一个很大的圈套,一个欺骗了我的情感,甚至将我的智商狠狠摁在地上摩擦的圈套。
第二天醒来,天空中的乌云还未曾消散。
阴雨中闪烁着雷雾,在耳边嗡嗡作响。
我努力从空无一人的老楼宿舍床上挣扎起来,紧接着便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我原以为是风声在作怪,可打开门后却看见了鬓角有些花白的中年医生。
“我…我可以找你谈一谈吗。”
他讲着不算太流利的汉语,我对他虽然没什么好感但是现如今是法制社会,我也不可能动不动给人家两刀。
更何况心里的谜题还没解开,其实昨天夜里我就已经有些后悔。
“奈美良子的确向你隐瞒了一些事情,我是他的叔叔,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眼前中年医生毕恭毕敬的样子,的确让我无法发火,只是听到他说起“良子”两字时心中不由嘲讽了一声。
“甘子啊甘子,你可真是全天下底下最愚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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