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冷风顺着身后裂开的门缝吹拂了过来,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随后凭借着直觉,一点点用手转动了瓷瓶。
起初还有些吃力,但后来瓶子居然自己颤动了起来。
伴随着清脆的机关转动声,在耳边嘎吱嘎吱作响,连躺在凳子上奄奄一息的苏查克都察觉到了动静,扭过头来望向角落的位置。
我顺着目光望去,果然发现角落里悄然打开了一扇黑色的铁门。
只是无论自己怎样用力,铁门却一直纹丝不动。
我有些急躁,猜测是不是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导致里面的机关锈住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头顶墙角的位置突然打开了一个缺口,两个类似枪管一样的缓缓的探了出来。
当我抬头发现那玩意儿时,心情几乎是崩溃的。
这显然是一个对付外人的机关,如果找不到暗门的正确打开方式,头顶的枪口就会瞬间将开门者打成筛子。
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机关里的子弹是否还能否正常击发。
我站在原地忍不住用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望着眼前漆黑的暗门猛然间瞧见在铁门的上方有一处圆形的钥匙孔。
似乎是用来插钥匙的。
看见了这一发现,我便一点点按照原来的脚印退了回来,心里盘算着如何能够打开这扇铁门。
望着眼前倒挂着几具尸体,旁边的苏查克却突然做出了一个极其怪异的举动。
他费力的挪动着自己还能勉强抬起的右臂,捡起了桌子上的一颗石子对着尸体便扔了过去。
我见他似乎是想要诉说些什么,急忙走到他的跟前贴耳俯听。
昏暗的狭窄石室里,苏查克沙哑的声音伴随着身体里几乎快要破碎的五脏六腑,不停的发出咕噜咕噜的怪音。
直到最后我才猛然间听清几个字眼。
那就是“钥匙…和尸体。”
我这才猛然间想到,如果说眼前倒吊着的这几个人是曾经在这里工作的实验人员,那么钥匙就肯定会在他们的身上。
想到了这一点,我便抬起头来走向了第一具正面对着我的尸体。
自己先是从身上撕扯下了一块方布系在鼻子上,生怕会有些什么不干净的灰尘会传染到自己身上。
可接下来无论自己怎样摸索这几具尸体身上的东西,却全都一无所获。
无意间却突然想起来兜子里还装有一块带着磁性的矿石,这玩意儿原本是从仓库里四根磁柱旁见到的。
上面还刻有诡异的道家符文,原本打算如果有机会逃出去,以后一定要根据上面的线索搞清楚这一切。
没想到此时竟派上了用场。
我用磁石不停的摸索着几具尸体,最终停留在了最后一具身上。
他倒悬着身体由于腐烂的缘故已经有些千疮百孔,上面甚至还布满了绿色的青苔,让人忍不住有些想要干呕。
经过几番探测,我得出了一个不得不相信,却又十分恶心的结论。
那就是钥匙藏在了这具尸体的肚子里。
自己可以想象当年这群小鬼子在得到销毁文件的命令后,将所有关于回魂门基因计划的文件全都通通烧毁。
唯独这把打开暗门的钥匙没法处理。
情急之下他甚至毫不犹豫地吞进了嘴中,随后带着玉碎瓦全的决心去效忠了所谓的天皇陛下。
我强忍着恶臭伸出手掏进尸体的腹部窟窿里来回摸索,手掌终于摸到了一件类似钥匙的铁器。
得到钥匙以后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暗门,没想到当推开门的一刹那,里面的景象瞬间让我呆愣住了。
这是一处比当初藏棺仓库还要大几分的地下广场。
地上整齐的排列着一具具蜡黄色的干尸。
他们跪坐在地上,面对着眼前一副落满灰尘的硕大日升旗旗帜,腹部不约而同都有一处由匕首切开的骇人伤口。
密密麻麻的尸体足有上千具,这一诡异的景象惊得我瞬间说不出来话。
自己忍不住猜测,当年那群小鬼子究竟挖到了什么,又或者说遭遇到了什么不可逆转的打击。
才会选择这么惨烈的自杀行为。
如果按照时间推算,几十年前的这群小鬼子距离天皇投降还有几年的时间,没理由全都切腹自尽。
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我似乎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这些尸体并没有死,下意识望去时。
眼前这具距离自己最近的干尸,露出空洞洞的窟窿眼眶,低着头凝视着自己被切开的腹部伤口。
手掌似乎突然颤动了一下。
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跑出铁门外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这些堆满了尸体的广场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这是我这么多年和死人打交道,头一次有过这么怪异的感觉。
苏查克依旧平静的坐在椅子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身后,我像是一下子察觉到了什么。
急忙转身却发现有一具干尸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我被吓得魂不附体,下意识倒退了两步,而眼前这具干尸的死状则更加诡异。
他还未腐烂殆尽的眼眶里,干瘪的眼珠和瞳孔一直在上瞄,手中紧握着一把生锈的刺刀。
最为诡异的是,这把刺刀是从他的下巴穿进了脑腔里,场面透发着无比的诡异与压抑感。
我捂着起伏波动的胸口,有些感觉透不过来气,这里的尸体实在太过诡异。
就像是临死之前受到了什么东西的蛊惑和控制,才会做出想要自己杀死自己的举动。
脑海中猛然想起刚刚广场内的尸体尽头处,有一扇极其诡异的大铁门。
眼看这里已经没什么值得寻找的线索,我便背起瘫软的苏查克再次钻进了暗门内停满了自杀尸体的硕大地下广场。
再一次从门中进入以后,我才发现原来刚刚那具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尸体,极有可能一直就被吊在了头顶。
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开门的震动,导致尸体身上的绳索断裂,然后便悄无声息的顺着墙壁一点点垂了下来。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挺起胸膛,终于再次拿起了十年前探险晋妃墓的胆魄。
发生在晋妃墓里的每一件事情简直无法用科学和常理来形容。
比起那里,眼前这些死了几十年的小鬼子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或许是因为心理暗示起到了作用,望着眼前这些剖腹自尽的小鬼子,心中似乎也不再透发着强烈的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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