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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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锡范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李岩的剑在他身上转来转去,短短十几招里,就割了四五道深浅不一的口子了,现在就算是不会武功的陈圆圆也能看出来,冯锡范完全落在了下风,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敢说十招之内认出李岩的武功?那简直是笑掉别人的大牙,拿腊肉抽自己的脸。
他现在是又羞又怒又怕,羞的是自己刚才把话说得太满,现在被人打了脸,一张老脸全都丢光了。怒的是李岩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居然开口羞辱他。怕的则是李岩那一身“神鬼莫测”的本领……
对于冯锡范来说,李岩的武功只能用深不可测这四个字来形容,那简直是他从没有想像到的高度,他不管怎么出招,都伤不到李岩分毫,但李岩一出招,就是惊艳无比的绝学,每一剑都看得他眼花缭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抵挡。
其实这时候李岩的心里也在不爽,为啥?因为他居然一时半会杀不死冯锡范。
“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这路剑法虽然变幻多端,着实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但坏就坏在变化太多了,一种剑法如果追求太多的变化,就难以做到有力。简单来说,如果你刺出一剑,想要留一手来变招的话,就不能把力量用得太老,也就是说不能使出全力,出剑时只使三分力,剑到中途再用三分力变招,然后还得再用三分力再一次变招……
结果使到最后,剑上的力量就小得可怜了。力量小,威力自然也就小,当你刺到一个内功深厚的敌人身上时,敌人的护体真气就会将剑尖拒挡住,让你无法将他刺出致命伤来。
在《笑傲江湖》中,莫大先生用“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对付大嵩阳手费彬,就打了很长的时间,在费彬身上刺了数剑,才终于将之杀死,其原因,就是这路剑法威力不够,只有反复刺中敌人,多次轻伤叠加成了重伤,才能将敌人放倒。
如果用游戏的计量方式来算,就相当于敌人有100点生命,你每一剑只能刺掉他5点生命,那就得刺20剑才能将敌人刺死。
这多麻烦啊!
对付生命值100点的敌人,就应该一剑直接捅他100伤害,秒杀掉他,这样才有快感嘛。
李岩突然剑势一变,换成了全真剑法,剑招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冯锡范见李岩突然变招,没有再使那路变幻莫测的剑法了,而且将剑招变缓了下来,心中不禁松了口气,暗想:只要你不用那种变幻多端,我看都看不清的剑法,普通的剑法我大可抵敌得住。
然而冯锡范又错了,李岩的的全真剑法凝炼端肃,大气森然,再加上用全真内功来配合全真剑法,那才是真正的绝配,剑招虽缓,也不让人眼花缭乱,但一招一式之间,威力比起刚才的“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要大得多。
冯锡范明明清清楚楚地看到李岩一剑刺他左肩,刚刚挥剑却架,但却见李岩横剑一拖,变招刺他右肩,这一下变招也不见得如何神奇,不像刚才那种剑法变得那么诡异,但它变得非常自然,犹如行云流水,道法自在,与天地浑然一体,仿佛这一剑一开始就是刺右肩的,从来就没向左肩去过。
冯锡范大吃一惊,但他心中暗想:此人剑招虽精,威力却不足,刚才刺了我无数剑,却也只给我刺出几个轻伤,我就算中了这一剑也无妨。
有念及此,他对李岩这一剑不避不让,剑势一转,不守自身,直刺李岩的胸口,居然想拼着受李岩一剑,同时也刺李岩的胸口一剑。
却不料李岩这一剑的威力比刚才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噗嗤一剑直入冯锡范的肩头,剑尖上带着的内劲直接就将冯锡范震得半身酸麻,他刺向李岩那一剑自然而然失去了力道,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就算软绵绵地垂下来的剑,如果划到自己也是要受伤的,李岩可不想莫名其妙中一剑,于是抬起脚来,在冯锡范胸口“碰”地踢了一脚,将他硕大的身躯踢得向后飞了出去。
这一窜动作说来迟,其实发生得却极快,郑克爽等人只见到剑光一闪,然后冯锡范就中招,接着就被李岩一脚踹飞,就如同刚才被李岩踢飞的人一样,飞到后面,撞到南墙,后背贴着墙壁缓缓地滑落下去。
十几条汉子,连同郑克爽在内,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这尼玛……这太监还是个人吗?冯锡范是一代宗师啊,在这人手里居然走不出多少招,就被打成了这样,这还要人活命么?
郑克爽的双腿不自禁地打起战来,他这人的胆子其实并不大,属于贪生怕死,极不要脸的类型,之所以敢出头来带着一群江湖汉子杀辫子兵,原因就是有冯锡范在,有这个一代宗师给他做后盾,他才敢上窜下跳,摆出很嚣张的样子,一旦冯锡范无法依靠了,他立即就回归到胆小怕事,垃圾人渣的样子。
郑克爽向后退了两步……想要撒腿就跑。
但李岩的眼光一直锁定在他身上呢,岂能给他逃跑的机会?此人在原著中伙同冯锡范多次与陈近南作对,最后甚至害死了陈近南,如果李岩不希望陈近南的命运如原著一样悲惨的话,就必须在这里将之击杀,否则后患无穷。
李岩向前一个箭步,刷地一闪,就到了郑克爽的面前,手中的满分剑毫不留情,狠狠地割向了郑克爽的脖子,要他人头落地!
眼看就要将他一刀两断,突然大堂门口人影一晃,一道靓丽的身影跃入了大堂之中,手中一柄精钢长剑猛地刺出,与李岩的长剑在半空中一交。
李岩感觉到剑上传来一股柔和的内力,想要将他的内功弹开,但李岩的内功比这个位面的人高得多,岂会让来人得逞,剑尖一凝,将剑撞开,剑势不止,继续割向郑克爽的咽喉。
那人却似乎早已经料到自己的内功不及李岩,剑被震开之后一点都没有迟疑,向前一步,挡在了郑克爽的面前,李岩的剑若是继续向前,便只能先斩杀这个人,再斩杀郑克爽。
李岩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愁美人,陈近南。
这一剑他便刺不下去了,剑到中途,硬生生地收住,向后一拖,剑尖险险地擦着陈近南雪白的脖子划了过去,只差不到一毫米的距离,就将她的粉颈割伤。
李岩心中暗叫好险,要是伤了愁美人,那可就过意不去了。
他收剑回来,哼了一声,正想说:“师父你干嘛挡着我?”但话到嘴边立即想起,自己脸上涂了厚白粉,作了阴险太监打扮,现在可不能和愁美人相认,于是冷哼一声道:“咱家剑下不斩无名之辈,你乃何人?为何要来帮这个人挡剑?”
话说愁美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呢?
原来自昨天开杀龟大会之后,她回去冥思苦想,总觉得郑克爽的做法不对,就算要杀汉奸,也断断不应该去凌辱汉奸的妻女,这样的做法实在不能接受,于是她经过一番思想挣扎之后,还是决定来阻止郑克爽的所作所为。
等她赶到现场时,只见战斗已经结束,阉外倒着大量辫子兵的尸体,还有许多江湖汉子也横尸在地,少量受重伤的江湖汉子正在撤离,她向一个汉子问了问情况,才知道郑克爽带着冯锡范等人进了大堂,听说陈圆圆母女都在大堂里面。
愁美人还以为自己来晚了,陈圆圆母女已遭凌辱,心中自责不已,赶紧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大堂,推门进来一看,正好看到一名太监将冯锡范打倒,然后挥剑斩向郑克爽的脖子,如果这一剑斩实,郑克爽立即就要人头落地。
愁美人虽然觉得郑克爽的做法不对,但终究奉他为主,岂有不救之理?奋不顾身地扑了上来,挥剑挡李岩的长剑,但他看到李岩轻松打败冯锡范,就知道自己也不是李岩的对手,这一剑明知挡不住,因此又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郑克爽面前,想用自己的命换郑克爽一命。
也亏得敌人是李岩,若真是个太监,愁美人现在已经香消玉陨。
愁美人脸上全无血色,苦涩地道:“这位公公,在下陈近南,可否请您高抬贵手,放过……这位蒙面的公子一命?”
李岩心中大恼,我擦啊,我杀郑克爽是想帮你除去后患,改变你被他害死的宿命,你怎么反倒来阻止我?有你这样做人的吗?
但他转念又一想,唉,陈近南就是这样的人啊,如果她真是一个弃郑克爽不顾,无忠无义之人,那又不值得敬佩了……这真是坑爹。
李岩故意改变声线,冷着脸道:“不行,这人想要率众污辱陈圆圆母女,行为恶劣,人品低下,非死不可……你让……咳,你滚开。”他不敢把话说得太客气,不然就会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只好把把语气放得极度恶劣,还用了“滚开”这种带侮辱性的字眼,倒是使得他的太监身份更为凸显了。
愁美人一步不让,反而转过头去,对着郑克爽道:“你先走,我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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