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史蒂夫记忆中的第一场雪。
雪花飘得过晚了些。天气早已经变凉,但是下了场雪又变得暖了一点。史蒂夫打了个喷嚏,从床上爬起来,透过上了哈气的窗户隐约看见洒下的白色雪花。
“的确很美啊……”史蒂夫套上早已准备好的羊毛衫,在炉子里热了些食物。拿出马铃薯的一瞬间,史蒂夫突然一怔:“等等,农田!”
慌慌张张来到田地里,作物已经冻死了,不过还好是已经成熟了的作物。田地里洒上一层薄薄的雪,雪上则是跳动着无数农作物的掉落物。
每一粒种子结出的作物都为史蒂夫提供了两到三倍的收成,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了。
路茜从屋子里赶过来,看样子也刚睡醒。她搓搓手,吹出一股哈气,看了着农田,咯咯一笑:“太好了,过冬的粮实有了。”
看到路茜发自内心的笑,史蒂夫更卖力地收集作物,还不忘开玩笑:“要是你不偷那些胡萝卜,可能收成会更多。”
一提旧事,路茜脸色就变了。瞬间一本魔法书捧在手中,一团亮黄色的闪电打着转,好像随时能轰过来一样。
史蒂夫连忙闭嘴,弯腰继续收集作物。
乔尼蹦哒蹦哒跑出来,朝空中的雪扑了几下,又转身向红枣扑去。红枣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前蹄。
史蒂夫拿出一大把小麦扔进羊圈,又制作了一块麦块给红枣。放乔尼出去捕猎后,二人也烤了两个马铃薯,用可可豆和小麦作了一堆曲奇,解决了早饭。
雪停之后,史蒂夫和路茜才走出房门。雪过天晴的景色美如画,金黄色的阳光扬在银装素裹的世界上,反射出一粒一粒的亮光。天上万里无云,显得有些苍白。河流不再流动,透明的冰层镶在两岸,冰下仍有几条无名的小鱼。远方的树木上挂着白色叶片,一阵小风吹过,洋洋洒洒地落下一团雪花。这是其他三个季节给予不了的意境。
路茜在没过脚面的雪上抓了一把,趁史带夫不注意,“啪”地盖在他脸上。
“啊啊啊啊!”史蒂夫叫出杀猪声。一脸的雪水划过脸颊,淌进了衣领里,凉得史蒂夫五官狰狞,路茜则在一旁哈哈大笑。
史蒂夫怎堪示弱,操起雪球朝路茜扔去。后者猫腰一闪,紧接着又一雪球飞来,击中了史蒂夫无辜的脸。
“哈哈哈哈哈。”路备捂着肚子大笑。
“你!”史蒂夫刚露话音,一条黑影扑向面门,乔尼把史蒂夫扑倒,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脸。
如此温警的画面,也只有独居者能演绎出来了。现在的群居者一定在忙着搬运粮实工具,以及修建房屋。
因为,步入冬天,距离恐怖的白灾,就不远了。
月牙一天天在缩小,直到只露出一丝光线的那个夜晚,史蒂夫和路茜才意识到白灾的到来。
“明天的夜晚,就是白灾了。”路茜望着微光的月,如是说到。
“一年一度的自灾,”史蒂夫点了点头,“不知有多么恐怖啊。”
次日,史蒂夫和路茜准备了些石头,他们需要为羊圈加固一下。否则大风一到,仅由木头栅栏建成的羊圈定会散架。刚剪了毛的绵羊恐怕就熬不过去了。
过了中午,天气就开始越来越冷,云也渐渐地多了起来。厚厚的一层,摭住了太阳。大地死气沉沉,一只活物也没有。
很快,起风了。
将红枣牵进屋子,史蒂夫关紧了房门。风越来越大,袭过门窗都要发出嘶鸣声。乔尼用爪子盖住耳朵,发现并没有什么用。
“呜——”,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今晚一丝光亮都没有。厚厚的云层压在大地之上。这时,鹅毛大雪刹时飘下,随着飓风打在窗子上,发出噼啪声。
在风的怒吼与雪的敲击声中,史蒂夫依旧能听见羊圈中绵羊们恐惧的叫声,即便是隔了两层墙壁。朝窗外望去,一片漆黑。连雪也看不见,只看到留在窗子上的雪痕。
室内的火把将屋子照得通亮,给了二人一种别样的温暖。
但,这光亮也给了敌人一种标志的信号。
当时过三分,忽然一声巨大的吼声,震天动地。
史蒂夫和路茜被吓了一跳,困意全无。而发呆的红枣也被吓得一个激灵。乔尼似乎早已发现那远方的危机,对着窗外连连发出恐吓之音。
在漆黑的夜晚中,史蒂夫只能看见远处一双腥红色的眼睛。乔尼已经开始坐立不安,急得直打转。
近了,那身影近了……
大!
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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