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底下虽然有密林,可到底是太深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死是活?”四月颇为担心。
温枳方才也看过了,这悬崖虽然不是深不见底的那种,但毕竟太高了点,且边上有乱石凸出,让人瞧着心惊胆战的。
“先看看情况再说吧!”温枳心里有些忐忑,时不时的回头去看,这密林深处好似也没什么人,但她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
是叶子吗?
还是说……
脑子里乱糟糟的,没有确切的答案,一时间也不敢声张,怕落了最后,是自己疑神疑鬼,反而让大家都跟着不安心。
温枳走上前,往底下又探了探,有点眩晕,赶紧又退了回来,捂着心口,面色微微发白。
“小姐别看了,这件事交给陈叔他们吧!”四月道,“您还是先回城吧!”
陈叔颔首,“小姐先回去,沐浴更衣去去晦气,然后吃点东西睡个觉,这里只管交给我,是死是活,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好!”温枳点头。
她也不敢再在这里待着,不知道城内现在是什么动静?
殷茵找到了吗?
临风楼。
掌柜说,人还没找到。
温枳只恨自己当时怎么就脑抽了,光顾着问那个木匣子的事情?
这下完了……
待沐浴完毕,四月瞧着温枳身后的那个刀口,登时红了眼,“小姐,这伤……”
此前已经结疤,但因着泡了澡的缘故,结痂开裂,这会又开始流了血水,伤口不深,但也不浅,毕竟是尖刃刺进了肌理。
“没事的。”温枳觉得有点疼,但还不至于难以忍受的地步。
胡田没敢下死手,但又想威胁她,所以掐着力道轻戳了一下,只是刃口太尖锐,所以刀尖进去了一点。
“奴婢给你上药。”四月赶紧打开药箱。
止血散、金疮药都是现成的。
绷带一圈圈的缠绕,四月尽量动作放轻,生怕触疼了自家小姐。
“这腰眼见着是粗了一圈。”温枳笑着打趣。
四月蹲在那里,扬起头看她,“这该死的东西,竟还是伤了小姐。”
“你可千万不要在陈叔跟前提起,此番说过就得了。”温枳叮嘱,“他年岁大了,不宜太过激动,横竖我也没事,懂吗?”
四月点头,“懂。”
话音刚落,叶子从外头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她身上的绷带。
那一瞬,叶子的眼神都变了。
“你回来了?”温枳赶紧合上衣衫,冲着四月使了个眼色。
四月忙不迭取了外衣,快速为其更衣。
“如何?”温枳转移话题。
叶子深吸一口气,“人不在馆驿,在公主府。”
闻言,温枳捋领子的动作稍稍一顿,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说什么?”
公主府?
四月也愣住了,“怎么会在公主府呢?”
这不是莫名其妙吗?
宜归公主这会应该被禁足在府中,因着此前的闹腾,想来是有点吃苦头的,可没想到,她竟是抓了殷茵?这是要出气吗?
毕竟这漠北皇子与公主结怨,的是因为在街头与殷茵起了争执,是以公主殿下嫉恨殷茵,倒也是合情合理,但……过于矫情。
是非对错,自在人心。
“公主做了什么?”温枳问。
叶子摇头。
“将消息送到尚书府吧。”温枳说,“这件事,咱管不了。”
不管是公主府,还是尚书府,都不是临风楼能插手的事情,这件事理该尚书自己解决,若是解决不了,那就闹到皇帝跟前去,谁的脸上都不好看,但不会牵扯到临风楼。
“是!”四月颔首。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透着一股尴尬。
“奴婢该死!”叶子行礼。
温枳吓了一跳,“这好端端的忽然来这么一句,怪吓人的。”
“没尽到本分,让主子受伤,请主子责罚!”叶子跪地。
温枳忙不迭弯腰去搀她,可叶子跪在那里一动不动,根本无法撼动,以至于温枳只能无言的蹲下来,低低的叹了口气,“我没事,只是皮外伤,你不必自责,也莫要跟他提及。”
他是指谁,叶子心知肚明。
可是……
“你既唤我一声主子,那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做主,听我的。”温枳意味深长的说。
叶子眉心微凝,终是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的确,主子就是主子,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起来吧!”温枳搀起她,“我这里没什么规矩,你不必如此拘泥,也不必这般谨慎,既是跟着我,那便与四月一般,大家好好相处,不要太过见外。”
四月笑着,“小姐所言极是。”
人在公主府,可尚书府的人进不去。
一则,没有证据,算是道听途说。只有人说,看到公主府后门停了一辆马车,然后有人被扛了进去,瞧着像个女子……
二则,那可是公主府,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尤其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这可是天之娇女,纵然是尚书也得先请示公主,才能踏入公主府大门,遑论搜查。
着急的,不只是尚书府。
洛时节在府中徘徊,等着底下人的消息,听说人可能被弄进了公主府,却又进不去的时候,不由的面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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