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怀对天发誓,用我顾家列祖列宗发誓,我真的没有杀人,我进来的时候这女尸就已经在这里了!”
“你现在能听懂我说话吗?”
顾怀一向做文章很有条理,此番说话哆哆嗦嗦,简直是不成个样子。
姚青点了点头,顾怀这才敢松开他。
两个人那一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具是惊着了。
好在都是京城权贵子弟,也算是见过世面的,马上冷静了下来。
顾怀吸了口气道:“我们去报官!一会儿通知京兆尹乔大人来!”
“顾怀兄!”姚青一把扯住了顾怀的手臂,感觉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抬起手缓缓指向了墙壁。
刚才顾怀被这突如其来的女尸给吓懵了,毕竟他是个读书人,也没有像大哥那样跟在太子身边已经历练出来了。
他是真的有些慌了,方才光顾着害怕,没有注意到墙壁上写着两个字儿。
感觉是死者生前在墙壁上写出来的,歪歪扭扭的两个字儿——顾怀!
顾怀脸色瞬间变了几分,身边的姚青缓缓向后退开一步,似乎很怕他暴起行凶的样子。
顾怀死死盯着墙壁上血淋淋的字迹,眉头狠狠拧了起来,随即看向了姚青。
姚青那个架势想要夺路而逃,还真的以为是顾怀杀了人,那个人临死前将凶手的名字写了出来。
此番若是要报官,怕是直接就将顾怀抓起来了。
按照南齐律令,别说是最后没有定罪,最后定什么罪,但凡是有重大嫌疑入狱的,科举春闱就会被取消资格。
顾怀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女尸。
这不是意外,而是专门有人给他顾怀下套,今天的饭局就是一个套,目的是不想让他参加科考。
他甚至看向好友姚青的视线都带着几分冷冽了。
姚青那里瞧不出来顾怀眼底的冷冽杀意,他忙转身想要冲出包厢,却被顾怀挡在了身前。
顾怀不知道今天的局到底和姚青有没有关系,可不管有没有关系,现在他发现了他的秘密,那就得被他拉下水。
既然有人设局给他,一定还有后招,一旦他被抓起来,依着如今顾家的名声,他怕是这辈子都翻不起身来。
不!他得找人替他顶下来这个局!
“姚兄,听闻姚兄家中这些日子来了几个文士,专门帮你练习写文章,其中一个文士据说是黔南那边来的。”
“你……你什么意思?”姚青顿时眼底生出了几分警惕。
顾怀的大哥顾晟可不是个吃干饭的,世家盘根错节,有些秘密大哥也晓得一些,也会捡着其中的一两条讲给他,让他提前对南齐的官场有个了解。
顾怀此番算是豁出去了,也不怕得罪姚家了,反正顾相府现在得罪的人还算少吗?
他定定看着姚青道:“几年前上京有一桩谋反案,其中的一个从犯就被发配到了黔南之地,可那人绝对是个写文章的天才……”
姚青脸色巨变,他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情顾家都查出来了?
姚家只有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万千关注于一身,偏生他才疏学浅,没有顾怀这样的才华,资质平庸。
他母亲也是急了,专门寻天下才子亲自来传授。
那人仅仅是个从犯,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也没有人记得,没想到顾怀居然拿住了他这么致命的一个把柄。
“顾怀……顾怀兄,你……”
顾怀瞧着姚青就是个草包,淡淡笑了笑:“别怕,今天的事情只要你替我保密,我也会替你保密。”
“可是这事儿总得有一个人替我顶罪,我知道我是无辜的,但是有些人想我死,我还不能死!”
“顾怀!我可不能替你……”姚青吓得脸色发青,想要跑,被顾怀挡住了门,他此番心情七上八下,简直难受得要死。
顾怀淡淡笑道:“不用你替,自然有人替我!你只需要帮我个忙……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姚青不得不凑到了顾怀的面前。
月色笼着顾相府一处不起眼的偏僻院子,晚风有些急,也有些冷,毕竟已经过了重阳节,天气多多少少透着秋的凉意。
院子外面站着两个顾相府的家丁,看似守着,其实是在看着,不让里面的人随意出来走动。
顾康拖着一身的伤,躺在了散发着霉味的床榻上。
这些日子他心头渐渐生出了几分悔意,其实应该听长姐的话,不能和林氏这边的人一条心。
他居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给自己亲姐姐难堪,如今便是死,也没有人给他收尸。
顾康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瞬间流了下来。
他这十几年活得都是浑浑噩噩的,还以为母慈子孝,兄弟友恭,哪里想到就是个笑话。
这些日子钱没到手,若曦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己还被打成了这个样子,顾晟那个王八蛋又将他关着,不放他出来,难不成这是要将他关到死的那一天吗?
顾康想了想又害怕了起来,不想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是门口护卫的问安声。
暖阁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顾康忙坐了起来,他虽然受伤严重,可现在好得也差不多了,能站起来了。
没想到从外面走进来的居然是三弟顾怀,顾康眼底染了几分怒意。
平日里他可没少疼这个弟弟,有什么好玩儿的都多买一份儿给他,是将他当亲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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