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好地思考了一会,说:“有个办法可以解决你这些顾虑。”
季烟懒洋洋来了一句:“跟他们说你是我男朋友,是这个办法吧?”
王隽点点头:“是这样。”
就知道他怎么牵扯话题,最后的落脚点都在两人的关系上。
季烟不像之前那样快速否定他的提议,她说:“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得想想。”
得到想要的确认,他宽了心:“那你慢慢想。”
走到路口,正值红灯,两人停住,等待期间,季烟还是关心地问了句:“你晚上住哪?”
“你楼上,”他没再打岔,说,“本来想和你住同楼层,最好是住你隔壁,来得匆忙,订的时候没房间了。”
这话说得季烟很是受用,她看着马路对面的红灯以及递减的数字,唇角又是一弯。
见他没说话,王隽问:“在想什么?”
他手里还提着装着蛋糕的袋子,季烟瞥了眼,目光移向他,话里有话:“秘密。”
王隽眉梢微扬,不置可否。
-
他们踏着夜色,悠哉游哉地回到酒店,到了季烟所在楼层,王隽送她到门口,季烟本要拿门卡刷,临了,她收回去,转身问他:“你明天几点的机票?”
王隽说:“八点。”
“那就一起吃个早餐,我送你去机场。”
王隽淡淡笑着:“工作来得及吗?”
季烟开玩笑:“怎么?不想让我送?”
他没作声,就那么幽幽地盯着她,眸中意味彰显。
两人就站在她的酒店房间门口,周围的几个房间都是其他同事在住,怕被人看到,免不了调侃,也怕到时不好解释。
季烟再次确认:“要不要我送?”
他说:“你觉得呢?”
他说话总是喜欢这般留有让人遐想的余地。
不说要,也不说不要,而是等着她来答。
季烟犹豫了下,大方而坦然地说:“我自然是想送的,就看某人让不让我送了。”
某人目的达成,但笑不语。
得瑟!
季烟想,你就得瑟吧。
她转过身,拿房卡开门。
叮的一声,门开,季烟走进房间,然后站在房内看着门外的王隽,说:“明早还要赶班机,回去好好休息,明早见。”
说完,她合上门,下一秒,门从外面被抵住。
王隽抬手摁住门板。
季烟问:“还有其他事?”
王隽直白道:“我能进去说吗?”
能吗?
季烟快速地在脑子过了一遍,两秒得出一个结论。
不行。
他这个人太能说,太能诱惑,而她对他几乎没有抵抗力而言,此刻放他进来,无异于自毁堤坝。
她笑着摇摇头:“不行。”
她再次掩门,依旧合不上,王隽的手还是挡在门板上。
季烟正想说什么,隔壁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小赵的声音传出来。
“姐姐不知道回来了没有,我去叩门问她要不要一起下去吃宵夜。”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两人对视一眼,她焦急,他从容。
说时迟那时快,季烟伸手拉住王隽的手臂,将他往屋内一扯,同时,快速关上门。
小赵的声音被挡在门板外。
季烟心脏跳得极快,她深呼吸了两口,抬头,却看见王隽低头瞧她。
她一愣,再看两人的姿势,王隽贴着门板,而她站在他面前,怎么莫名有种壁咚……
思绪刚走到一半,门外响起敲门声。
季烟即刻看向王隽。
王隽微笑不语。
她指了指屋内,让他去里边等着。
王隽低头,轻声说:“是你让我进来的,是你让我留下的,我待会就不走了。”
话落,他的唇瓣划过她的脸颊,她心间一颤,不多时,他与她擦肩而过。
季烟回头,映入眼帘的是王隽高挺的身影。
被他碰到的地方微微发着烫,她摸了摸脸颊,找回思绪,缓了口气,打开门。
门外除了小赵,还有江烈和其他几位同事。
小赵见到她,说:“姐姐我们要去外面吃烧烤你去吗?”
季烟说:“我刚吃回来,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一旁的江烈问:“刚吃回来?你和谁吃的?”
按照平时,他们一群人都是一起用餐。
除了个别加班,很少自己出去吃。
季烟呆了下,随意敷衍:“和朋友。”
江烈像是不愿意放过这个话题,进一步追问:“哪个朋友?”
季烟想,和你有关系吗,问这么清楚做什么。
一边的小赵笑眯眯的:“不会是男朋友吧,姐姐?”
下午她可是当着众人承认有心上人一事。
其他同事眼里尽是八卦的兴奋。
季烟站直身体,板起脸:“是不想下去吃烧烤,想加班吗?”
小赵瞬间挥起双手,摇摆得厉害:“姐姐好好休息,想吃什么我们给你带?”
季烟这才笑着:“你们吃吧,回头我给你们报销。”
小赵和其他同事走开。
江烈倒是慢了几步,还留着,他看了屋里一眼,半开玩笑:“金屋藏娇?”
……
季烟当即垮了脸,抱着胳膊,大方地说:“想进来看看吗?”
江烈啧啧:“真以为我不敢进去?”
好一个没脸没皮没分寸。
闹完笑话,江烈正经问了句:“下午你送老大那会,他有没有说起接下来工作的吩咐?”
“没有。”季烟应得不假思索。
江烈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季烟始终微笑,待他拐过走廊,季烟松了口气,关上门,转身,不料身后有人,她撞进一个怀抱。
她知道是王隽,这个时候,也只有他了。
可这会心里想着事,未免还是心惊肉跳了片刻。
她轻声怪他:“你这人怎么走路没脚步声的?”
他反问:“金屋藏娇?”
声音无不低沉,她一听,心跳变快了,脸也跟着红,看他眼里蓄着笑,分明是在揶揄她,她理直气壮:“难道不是吗?”
他不作声,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她不甘落下风,挑衅地看着他:“还是你嫌弃,不想当?”
他眉一挑,低头牵起她的手,很是认真地说:“你想藏多久?”
季烟呼吸滞住。
他抬眸,一双清亮的目光就那么直直望见她眼睛里。
“藏一辈子可以吗?”
-
可以藏一辈子吗?
藏一辈子。
深夜,洗完澡,季烟躺在床上,闭眼蓄势了许久,还是一点睡意也无。
她现在脑子里全是王隽。
他这个人,他说的话,就像是卡点播放的ppt,一张张在她面前展现。
她想不去在意他,反正明天早上就能见到了,可是它们又不听话地跑出来,在她面前兴风作浪。
翻来覆去了近一个小时,季烟就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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