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榕妥帖的备了中西式的两份早餐。
明澈吃饭利落,吃了一片煎蛋的蛋白,又喝了一杯柳橙汁。
阮殊清生活极有条理,已经去楼下跑了会步,换了身运动装,慢条斯理的用瓷勺喝着小米粥,她没有化妆,素着一张脸,黑眉红唇,却依旧是美艳动人。
阮殊清瞧着她拨弄蛋清,纤细修长的指节捏着一柄木勺,饶有兴致的看了会,又问了句:“吃这么少?”
娱乐圈的明星都自己的身材都是苛刻,不知要为身上的那点肉下多大的狠劲,冬天拍夏装,夏天拍冬装,摄像机拍人又十分的显胖,厚重的戏服往身上一套,更是面目全非。
只能疯狂的减肥,更有甚者,每天只靠坚果黄瓜续命。
这也是娱乐圈的常态。
明澈无奈的笑笑:“减肥习惯了,早晨没什么食欲。”
阮殊清用完餐,徐榕捏着手机走近,低声说:“启荣的徐总取消了明天的会面。”
阮殊清握着指节,面色倏然沉了下来,不动声色的问:“是何宗琦。”
徐榕点点头。
晚上两人去看电影。
阮殊清开着她那辆白色的宾利,正是日暮快要西下的时候,天空是浅淡的黄色,街上人来人往,喧闹繁华,前头的车灯晕成一个个红点,车厢里却很静谧。
她的指节轻握着暗红色的方向盘,前头变了红灯,踩着刹车等在原地。
明澈倚在门边,读着手里的票根,挑来挑眉:“我们看动画片?”
阮殊清望着窗外,眉头轻皱,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后的车轻按了几声喇叭,她这才回过神来,信号灯已经变绿了:“动画片好,能让人保持童心,忘掉烦恼。”
“你这种有钱人能有什么烦恼,难道钱花不完?”明澈瘪瘪嘴,似乎觉得阮殊清是无病呻吟。
窗外人流不息。
牵着幼童的老妇叫嚷着,车筐里栽着青菜的中年男人一手牵着车把,一手扶着菜。
小小的车窗里包罗万象。
“有钱固然好,却也不代表拥有了一切,哪怕这个位置,有些失去和拥有都由不得我。”阮殊清语气柔柔的:“你对我倒是有些偏见。”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全面了解你。”明澈垂头看着鞋尖:“成语怎么说的来着,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以后会有机会的。”
工作日,电影院里没什么人,一场片也就占了四人之一的位子,两人坐在后排,明澈四下瞧了瞧,大部分都是成双入对的男女。
阮殊清走到过道,低声讲电话。
她穿着条烟灰色的鱼尾裙,耳垂上是淡绿的翡翠耳环,一半面容隐没在阴影里。
电影已经开场,明澈收回眼神望着荧幕,左下角的两道人影却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眉头一皱,面色不太好看。
阮殊清拢着裙子坐下,也发现了异样,问了句:“怎么了?”
明澈连忙收回眼神,语气有点慌乱:“没什么,这广告挺无聊的。”又问:“刚才你是有工作的事吗?”
阮殊清抿着唇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阿榕。”
电影结束,明澈看完长长的片尾才往外走,阮殊清也没说话,很认真的看着那些人名,小声的同她交换了一下自己的对于电影的见解。
直到影厅只剩了她们两个人。
离开座位往下走,拐过去,有条暗黑的过道。
明澈有点夜盲,谨慎的握着阮殊清的手。
“我看不太清。”
只有应急灯的绿光幽幽的亮着,映的阮殊清的耳坠也幽绿。
“等会儿。”阮殊清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摸索着在她唇边吻了一下。
温凉又带着不由分说的侵略。
有开门声。
明澈脚下踉跄,赶忙别开脸:“有人。”
“我是你女朋友,怕什么?”
在出租屋楼下刚停稳车,徐榕已经提着行李走出了门廊。
徐榕开车,阮殊清坐在后排,车门敞开,她探出手来摸了摸明澈的小臂:“等杀青我来看你。”
明澈心里不太舒服,点点头,愣了半响,也只说了句:“再见。”
徐榕听到这话,从侧面车镜不平不淡的看了明澈一眼。
车开上高速,徐榕看了眼后视镜,阮殊清正用电脑翻看合同明细。
“何公子约您明天中午在半岛酒店见面。”徐榕的神情欲言又止。
“推了。”阮殊清抬头看了她一眼。
“还有什么事么?”
“我知道这话不该说,您来南镇频了,容易让人留心。”徐榕是局外人,看的利害也更清楚。
阮殊清突然沉默下来,过了好几秒,叹了口气:“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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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七月底,江城像是一座蒸笼。
大学城人稀疏了些,咖啡店的生意终于回落。
江倚青下午四点下班。
推开门,路边停着一辆白色的大车。
温璃穿了条短牛仔裙,白色的体恤衫掖在腰里,金色长发在身后垂着,她站在路边的树荫下,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前头,掂着脚尖,倒有点孤孤单单的可怜劲儿。
像是流浪的大狗。
“温璃。”
江倚青踏过被阳光炙烤过的地面,她的面色有些苍白,语气隐隐有点关切:“这么晒,怎么不去车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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