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瑜再次看到马胡同的时候,天气也转凉了,但是看到包着成了粽子一般的马胡同,还是惊讶不止,这有这么冷吗?
再看到马胡同一瘸一拐的走路,更是云里雾里,当然惊讶归惊讶,该谈的事情还是要谈,这马氏已经严重违约了,谈好的军械、粮草,这已经一个月有余了,没见动静,竟然还将部队滞留在成纪境内!这算怎么回事?考虑到军心、民心,曾瑜已经决定向这支部队开战,虽不至于将马休弄死,但是将马休驱逐出境,这是最基本的目标!就在这时,这马胡同又来谈判?
“曾大人,我有罪!罪该万死啊!”马胡同竟然跪倒哭泣,毫无征兆。
“老大人,你何罪之有啊?这可使不得!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曾瑜赶紧上前将马胡同搀扶起来。
还是一头雾水的曾瑜潜意识的觉得机会来了,这莫名其妙送上门来的马胡同行止实在太诡异了,其中一定有潜力可以挖!
将马胡同搀扶在一边座椅上,曾瑜回到了座位,等着马胡同的下文,不明究竟,贸然开口的话,并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
马胡同挤出几滴眼泪,故作惨痛说道:“我一片好心,撮合我们两家大事,谈下了条约,我们少将军过目之后也甚为满意,哪料到,将条约送回家族去,竟然没得长老会批准!不但如此,我这年迈的躯壳也被军法官给揍的……”
说完悲从心来,眼泪滚滚而出,似乎真受了莫大的委屈!这一切其实还不都是他自己惹出来的?
曾瑜见状,奇道:“老大人,莫伤心,有何为难之处,道来便是!若曾瑜能帮上忙,自当义不容辞!”
马胡同抽泣道:“家主说虎策府提得要求太高,并觉得我私下跟虎策府是不是谈定了什么约定,所以拿我开刀,我这一把年纪,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折腾?还请曾大人,救我一救!”
条件真的提得太高?曾瑜脑海回放过一遍条约,还觉得挺低,这马氏入侵自家领地长达数月,只不过这点要求,没让他们这支孤军损在这里!还嫌高?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是表出一副认同的神色,“老大人,我该如何帮您呢?”
说实话,曾瑜所拥有的这片成纪土地,在整个凉州当中,也不算富足,只不过是个偏远的边境小县而已,马氏也不可能高度重视这里,从马氏派出那十五岁的黄毛小儿来这,曾瑜便发现这个理了,既然没有油水给你们捞,又何怕你们再开出什么苛刻的价码呢?
马胡同也明白这个理,再将条件压低,曾瑜肯定也不干,别看这厮嘴上满口的老大人,实际上心狠着呢!不过得到马休全部授权的马胡同却有另一番打算,抹了一把老脸,脸色稍整,继续故作可怜说道:“表面上这和我们家族的条约,曾大人肯定得做出点让步,要不我们也没法向家族交差,你看,我们这几千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家族一直不让我们回去,也没继续派兵过来,说明我们家族也挺重视这条约!要曾大人做出点让步,我们私底下再返给您,这不就皆大欢喜吗?曾大人只需记得这些都是我们的少将军提供给大人您的物质就行了!”
曾瑜听闻之后,并没有立刻表态,听着这字面上的意思,自家的利益不会受到损害,条约表面上写少点,实际上再由马胡同补给自己,看起来挺妙,但是!为什么特意提起马休呢?
马胡同看着曾瑜狐疑的神态,赶紧解释道:“相信曾大人也听闻我们马氏家族,拥有大将数十员,其中的一流名将也是非常之多,连我们的少将军也是一流名将其中一员。”
曾瑜没想到那十五岁的黄毛小子竟然是一流名将,不过马氏的名将真的挺多,这可是伏波将军的传承!于是点点头,表示认可马胡同这句话。
曾瑜认可这个事情,马胡同就有把握在接下来的话语当中,说服曾瑜为马休效力,这是一个共赢的事情,并不担心曾瑜不乐意,“就是因为名将太多,僧多粥少,每个人获得的资源都得自己去拼、去抢!就连我们马氏与韩遂公的矛盾,也是因为分配不均导致的!所以我们少将军,急需得到曾大人这方面的支持!若曾大人能全力支持少将军,这资源、军械,只要我们少将军掌权了,这些对于虎策府来说将不是问题!”
嘿!闹这半日情绪,原来是自家闹内讧?曾瑜顿时心情大爽,支持你们少将军?支持你们搞内讧?没问题!
曾瑜笑道:“老大人的事情,不就是曾瑜的事情吗?没有老大人,也没有今日的曾瑜,只要老大人说怎么办,曾瑜就怎么办!但前提不要苦了我们虎策府的将士!”
出乎意料的顺利,马胡同也喜道:“那曾大人就是同意了?那真是太好了!有我们两家强强联手,何愁虎策府不兴旺?”
这马胡同急迫的心情,曾瑜看在眼里,看来这事情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不过对于他来说,事情复杂又如何呢?粮草、军械一样不能少,曾瑜伸出两个手指出来:“两天,我们只能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已经耽搁太多时间了,想要马儿跑,也得让马儿吃饱!这是我们最低的期限,这也是让我们看到你们合作的诚意!若这点都办不到,其他的就甭谈了,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将马休灭在成纪!”
这前恭后倨态度的变化,让马胡同愣了一下,但随即又兴奋起来,这些要求并不是很难办到,就光前期的粮食军械,他们营中就有,送过来也不用半日时间,能达成这个协议,让他摆脱死亡的阴影,又可以在马休面前长回脸,这是多美好的一件事情!至于前任东主马岱,已经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这个阶段,他只想保住性命,保住全家老小的性命!并没有费多大力,就说服了曾瑜,这足以让他摆脱这些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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