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虎和王德发对视一眼,坏水儿从两人心底同时冒了出来。
“头儿,瑟陶村的那帮鬼子不过是帮守仓库的,他们的补给可是整个鬼子部队中最差的,日子过得苦哈哈的。”
徐虎嘿嘿一笑,搓了搓手。
“咱们缴获的战利品里,不是有好几箱法国葡萄酒吗?好像还有伏特加!再把那些罐头也带一些。这时候,这些玩意儿,对於瑟陶村那帮穷鬼来说,可是大宝贝!”
王德发立刻上前一步,笑著接上话。
“我再去一趟,就说追击的路上抓了一批抗日分子,缴获了点『洋玩意儿』,特地回来跟『老乡』分享。”
“他们补给不足,本就士气低落,又对咱们放鬆了警惕。送上门的酒肉,没有不吃的道理!”
魏大勇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珠子在三个人脸上来迴转。
他突然一拍自己鋥亮的光头。
“我懂了!”
“把他们全都灌成软脚虾!到时候咱们再摸进去,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周卫国看著三人,满意地点点头。
如今,哪怕是和尚这个莽夫都愿意动脑子了。
“你確定能把那些鬼子都灌倒?。”
他的目光转向王德发。“別到时候,人家还站著,你自己先钻桌子底下去了!”
“那哪能啊,头儿!”王德发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胸脯拍得邦邦响。
“我王德发的酒量,那可是打娘胎里就开始练的!三岁我姥爷就拿筷子头沾白酒给我嘬!”
“在我面前,那帮小鬼子,连提鞋都不配!”
周卫国诧异地看向和尚,看到和尚点头,又扭头看向徐虎。
“头儿,放心!这傢伙家里就是开酒坊的,从小在酒糟里打滚长大的。他的酒量,深不见底!”
“好!”周卫国当即拍板。
“王德发,你带三十个人去,把戏演好了。”
“我要你,把瑟陶村变成一个欢乐的海洋。”
与此同时,数百公里外的保山。
三辆巨大的发射车,呈品字形,在预设阵地上展开。液压支架深深扎入泥土,车体上原本覆盖著偽装网的长条形发射筒,缓缓抬起。斜指苍穹。
刘青和那位先生站在一里外的山坡上,神情肃穆。
“坐標確认。”
“弹道解算完成。”
“发射程序启动。”
通讯器里传来了发射员的声音。
先生平静地注视著远方,双手紧握。
“轰——!!!!”
脚下的大地突然传来了轻微地颤抖!
三道粗壮的火柱,从发射筒底部猛然喷出,巨量的白色汽体和烟尘冲天而起!在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三枚的飞弹,挣脱了地心引力的束缚,直插天际。
……
日军第33师团,司令部。
师团长井上正男中將,正对著地图,暴躁地来回踱步。那支支那人的部队好似幽灵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要不是不时传来有小股部队被人歼灭的情报,他都可以向寺內將军报告他们已经被歼灭了!
“报告!第213联队已抵达预定位置,並未发现支那军踪跡!”
“报告!第215联队回报,沿途所有渡口均已加强戒备!”
情报一条条匯集过来,却没一条是他想听的。
那三千只老鼠,到底在哪里?!
他刚想发火,一种大祸临头的心悸感,突然涌起。
“轰隆隆!”
如同打雷般的声响突然从天空中传来,指挥部外传来了一阵阵喧囂声!
“八嘎!怎么回事!”井上正男快步走出作战室,看到了此生所见也是最后一幕!
天空中三个黑点逐渐放大,待到近处,所有人这才发现三个尖锥状的东西。正拖著长长的尾焰朝著他们激射而来!“敌袭!”兵士们慌乱的尖叫声刚刚响起。
一道强光,瞬间吞噬了整个世界!
井上正男惊骇万分,他甚至能看清外面每一个士兵脸上那因极度惊恐而扭曲的表情。
轰隆————!!!!
连续三声巨响过后。
井上正男和他司令部里的所有高级军官,连同那顶巨大的帐篷,以及周围上百名警卫,在一瞬间,被爆炸直接撕碎,灰飞烟灭。
连一粒完整的骨灰都没能留下。
毁灭性的衝击波,以爆炸中心为原点,呈圆形向外扩散。
帐篷、车辆、工事、人体……所有的一切,都被这股狂暴的力量轻易撕碎,拋向空中,再被后续的烈焰点燃!
整个师团指挥部营地,变成了一片火海。
侥倖在外围没有被直接波及的鬼子,也被那恐怖的衝击波震得七窍流血,內臟碎裂。
几分钟后,当爆炸的余波渐渐平息,33师团指挥部,只剩下一片废墟。
33师团司令部被不明攻击摧毁,高级军官全体玉碎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战区。
驻守在亲敦江沿岸的鬼子部队,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所有人都懵了。
这是什么攻击?航空炸弹?重炮集群?
不!
没有任何徵兆!当时周边的部队都没有听到飞机引擎的轰鸣!他们只见到了三个怪异的飞行器飞跃防区。
其实只要鬼子海军和陆军关係稍微好点,这些在印缅作战的鬼子也不会这么恐慌。
毕竟飞弹大餐,海军可是吃了好几顿了。
他们还因此损失了一艘航母,被俘一艘航母。
南方军总司令寺內寿一得知消息后,立刻下达命令。
原本准备强渡亲墩江的鬼子部队,立即收缩防线!
大量飞机升空,大量地面部队撒了出去,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查明攻击来源!
亲敦江沿岸,原本严密的封锁线,瞬间出现了混乱。一支支部队接到了回撤的命令,急匆匆地离开阵地,朝著33师团司令部的方向赶去,试图寻找那“不明攻击”的蛛丝马跡。
夜幕降临,瑟陶村。
原本驻扎在这里的鬼子大部队,也接到了命令。他们只留下了一个中队,其余人马火速回撤。
机会来了!
瑟陶村外围,周卫国放下望远镜,嘴角噙著一抹冰冷的笑意。
他转过头,看向早已准备就绪的王德发。
“去吧。”
“是!”
王德髮带著三十多名化了妆的特战队员,拉著几匹驮满了物资的战马,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瑟陶村。
留守的鬼子中队长,一个名叫渡边信的傢伙,正因为大部队被抽调、补给遥遥无期而烦躁地在据点门口踱步。
当他看到王德发,以及他身后那几匹驮著木箱的战马时,眼睛瞬间就直了。
“哟西!春田君的东京老乡,你可真是我们的福星啊!”
渡边信小跑著迎了上来,目光在马背上的木箱上草草一瞥,喉头忍不住滚动。第一匹马背上的两个箱子里应该是葡萄酒。而第二匹驮著的应该是伏特加!从第三匹战马开始,他们背上的箱子十分眼熟,应该是猪肉罐头。虽然现在的猪肉罐头早就是猪下水罐头了,但他们中队可不挑食。
“快!快请进!”
王德发朝著徐虎使了个眼色,一行人纷纷將东西从马背上卸了下来。
一个木箱被撬开,箱子里的红酒瓶,在火光下反射出诱人的光泽。
整个瑟陶村据点,彻底沸腾了。
这些天啃著乾饭团,连肉腥味都快忘了的鬼子兵,看到这么多好东西,一个个跟饿狼见了肉似的,两眼放光。
他们手忙脚乱地生起几堆篝火,架上行军锅。
很快浓郁的酒香和肉香,就飘满了整个村子。
就连那位中队长渡边信,也毫不客气地加入了狂欢。
他一边大口喝著辛辣的伏特加,一边拍著王德发的肩膀,含糊不清地吹嘘著自己在支那的“英勇事跡”。
王德发满脸堆笑,举著酒碗,一口一个“前辈威武”,把渡边信哄得找不著北。
夜,渐渐深了。
村子里的篝火烧得正旺。
鬼哭狼嚎般的歌声和醉汉的鬨笑声,在寂静的丛林里传出很远。
一个鬼子兵拿著一根树枝表演剑道,结果脚下一滑,一头栽进火堆旁的灰烬里,烫得嗷嗷直叫。
另一个抱著自己的三八大盖,哭得涕泗横流,嘴里不断念叨著一个女人的名字。
渡边信已经喝高了,他把军刀抽出一半,搭在一个队员的肩膀上,醉醺醺地吼道:“告诉你们……嗝……我们大霓虹蝗军……天下无敌!”
大部分鬼子,都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人事不省。
王德发端著酒杯,眼神依旧清明。
借著敬酒的机会,这傢伙悄无声息地走遍了整个据点,將每一个鬼子的位置、状態,都牢牢记在心里。
他状似不经意地碰了一下身边正在烤火的一名队员。
那名队员会意,打了个夸张的酒嗝,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村外的黑暗中,嘴里还嘟囔著:“不行了……不行了……去放个水……”
这是信號。
村外一公里处的密林中。周卫国冰冷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遍了每一个战士的耳机。
“各单位注意。”
“准备动手。”
黑暗中,上千道身影缓缓前进,悄悄地朝著瑟陶村摸去。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並未引起篝火旁的鬼子们的注意。
村口哨塔上,一名负责放哨的鬼子兵正靠著柱子打盹,突然眉心多了一个细小的血洞。
尸体翻倒,从哨塔上坠落。
远征军大部队在雪豹特战队队员们带领下,如同暗夜里的幽灵,从各个角落渗透进瑟陶村。
“砰砰砰!”
枪声突然响起
醉得最厉害的几个鬼子,几乎在同一时间脑袋后仰,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正在抱著酒瓶吹牛的渡边信,立刻跳了起来。
他茫然四顾,正想说些什么。
“噗!”
一把匕首从他张开的嘴巴猛然插入,从后脑穿出,带起一蓬红白之物。
在一脸惊骇中缓缓倒地。
魏大勇早就按捺不住了,他像头猎豹一样扑向一个正摇摇晃晃试图去拿枪的鬼子。
一只大手直接从后面捂住了鬼子的嘴,另一只手握著匕首,从下頜捅入,直没至柄!
“咯……咯……”
那鬼子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不到三分钟。
瑟陶村,c重新恢復了平静。
周卫国从黑暗中走出,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没有丝毫停留。
“徐虎!王德发!”
“到!”
“带一个班,换上衣服,去渡口,给那里的倒霉蛋送点『宵夜』。”
“是!”
徐虎咧嘴一笑,立刻点了十个最机灵的兵,飞快地扒下鬼子的军装换上。
半小时后,亲敦江渡口。
这里只有一个小队的鬼子在守著几艘渡船。
晚风吹过江面,带著凉意,让守在这里的鬼子兵们又冷又饿。
“八嘎,瑟陶村那帮傢伙,肯定在吃独食!我都闻到肉味了!”一个鬼子兵骂骂咧咧地说道。
就在这时,远处林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和日语的呼喊。
“餵——!渡口的朋友们——!”
“渡边中队长让我给你们送好东西来啦——!”
守在渡口的鬼子班长精神一振,探头望去。
只见十几个“友军”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几个人还抬著一个木箱,领头那个手里甚至还提著两瓶没开封的葡萄酒。
“哟!是春田君的老乡啊!”鬼子班长认出了王德发这张“老乡脸”,顿时喜出望外。
“你们怎么来了?”
王德发装出一副喝高了的样子,大著舌头说道:“渡边队长说……嗝……不能忘了在江边吹风的兄弟们!特地让我们……送酒送肉来!”
说著,他身后的徐虎等人就把木箱往地上一放,里面赫然是还没动过的罐头和几瓶酒。
渡口的鬼子们哪还忍得住,一拥而上。
“太感谢了!你们真是好人!”
“快快快,拿过来!”
鬼子小队长也笑得合不拢嘴,他接过王德发递过来的一瓶酒,迫不及待地就想打开。
就在他低头拧瓶盖的一瞬间。
王德发脸上那副醉醺醺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手腕一翻,一柄锋利的匕首从袖中滑出,闪电般抹过鬼子班长的脖子。
与此同时,徐虎和其他队员也同时动手!
“噗噗噗!”
刚刚还满心欢喜的鬼子兵,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近在咫尺的“袍泽”们用最简单的方式送去了见天照大神。
最后一名鬼子难以置信地看著捅进自己胸口的刺刀,嘴巴张了张,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战斗,在开始的一瞬间,就已经结束
王德发將匕首上的血在鬼子班长的衣服上擦乾净,同时打开了手电,朝著身后的黑暗,打了个安全的信號。
周卫国带著大部队,从林中鱼贯而出。
他走到江边,看著那几艘静静停泊在岸边的渡船,又望向波涛汹涌的江面和对岸黑沉沉的土地。
黎明前的黑暗中,响起了他的声音。
“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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