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花甲却还能在背后纹关公,可能全海连,全北方,全国内,也只有这老头一个人,无论周振知不知道,根据这背后的关公都可以确定,就是这个人就是在省会找那俩那两名亡命徒刺杀于天的人。
周振与他走到一起,又对柳青青充满不屑,那这背后代表的关联自然不言而喻,想当初在程牧野失踪的时候,程成在本子上写下苍劲有力的六个大字:杀飞阳、灭青青,足以见程成心中蕴藏的愤怒,刚才又把安然得罪透彻。
目前在海连,安然、这个老头、程成父子、周振,柳青青这条野鸡脖蛇在有意无意中已经把所有人的心伤透,这个女人可能自己还不知道,她此时的处境就像一株水草,飘飘摇摇看起来自在,可深陷水中无法自拔…
周振迟疑几秒又开口道。
“柳青青步子迈的太大,目前维持公司运营的资金已经捉襟见肘,尤其是资本市场的特殊性,决定风险要远远大于其他行业,其实打垮她很简单,只要我现在带着管理团队出走,她会瞬间破产至负债累累,或者继续把步子迈达,增加流动资金的使用,导致无法维持承诺利润的支付,公司的声誉也会一落千丈,用不上半个月就会彻底坍塌…”
他说出这话表现的极其自信,也确实,柳青青能有今天的规模,全都是靠他鼎力支持,资本运营是技术活,如何用别人的钱快速给自己赚钱,更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国际一流学府金融高材生,恰恰有这个能力。
“人才!”
这个老头说话时有其他人不具备的感染力,像是咬字极重,可说话的声音确实不大“进入二十一世纪就与上个世纪不同了,我记得在八十年代做生意,只要任劳任怨,能吃苦,别人六点钟出来摆地摊、你在五点钟能把物品摆好,就能赚到更多的钱,现在社会拼的是人才,拼的是脑子,工地上的小工比谁都累,赚的却比谁都少…”
周振闻言沉默一会儿,眼睛望着前方的电视,电视里演的是一副他最不愿看的言情剧,男女主角抱在一起哭的稀里哗啦,曾经的他认为看这种电视剧的人都是脑子有问题,可现在却由内心生出共鸣,他承认自己还忘不掉那个女人,只是在尽力克制罢了,也不知那个女人在破产之后会是个什么状态,会不会哭着挽留自己不要离开,自己又要不要怜悯的伸手拉她一把。
想了想,随后摇摇头,浪子回头金不换、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下定决心,就不要拖拖拉拉。
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这话问的老头一愣,眯成一条缝的眼中出现周振的面孔“不着急,现在还无法做到利益最大化,如果单单是柳青青破产对咱们没有任何好处,还需要再等等,等到何时的时机,才能做出最正确的事…”
周振迟疑着点点头,他希望快刀斩乱麻,把自己与柳青青之前的关联彻底斩断,早日让自己解脱。
老头回过头,看向池子边上站着的两名面容姣好的女孩,对她们招招手,这两名女孩同时露出微笑,明白是什么意思,都站起来走上台阶,然后走进热水池中,一人坐在老头身边,另一名女孩坐在周振身旁,她们并没有太过分的表现,毕竟能被老头选来伺候的女孩,都得有一定素养,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周振还不是很适应现在的生活,先是身上绷紧,几秒之后才放松下来,还尺度很大的抬手放在女孩的腿上…
“这就对嘛,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这老头爽朗道,他倒没有像周振这么放肆,毕竟力不从心,缓缓道“目前海连的耿爷、孔瑞,在我眼里他们算什么?一个不过是在特殊年代培养出的特殊人才,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所以有了现在的位置,自从被刘飞阳折磨之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要不是有医疗维持,早已一命呜呼了,另一个就是大骗子,靠骗财走到今天,他们俩在市场上打的你死我活,元气早就损伤大半,耿爷是想在他闭眼之前处理掉这个叛徒,打吧,等他们俩分出胜负,就该咱们粉墨登场了…”
周振眼睛盯着水面,久久无语…
……
阿甘的妈妈说: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会得到什么。
之所以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是因为在那个年代的巧克力都是家庭自制,不统一,奇形怪状,味道也不同,当下的海连很乱,像是各种势力混杂的战国时代,要是大家都能安心做生意倒很好,偏偏其中掺杂着各种恩怨,谁都恨不得弄死对方。
耿爷高举平叛的旗帜与孔瑞打的热火朝天,这个老头的横空出世一副要把所有人都弄死的样子,程牧野和程成对刘飞阳和柳青青恨之入骨,柳青青又和安然老死不相往来,刘飞阳也不能置身事外,由于吕婷婷的因素,他需要帮着报仇…
已经不是一个乱字可以覆盖的了得。
不过好在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平静,刘飞阳也在这平静中乐此不疲,做着自己想做的事,省会安保公司的成立,算是在事业上迈出一大步,他有设想,马上过元旦了,今年要再拿下一座城市可能有些困难,在农历过年之前,要再在一座城市插上“阳然安保的大旗”等到明年过年之前,争取在东北主要城市全都开设阳然安保,在未来十年之内,要在黄河以北的所有主要城市,打响阳然安保的名号…
这是目标,有了这里目标他干劲满满,从省会回来没有休息,一头扎进办公室里,继续工作。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没等他说进来,房门已经被推开,洪灿辉手里拿着一摞文件走进来,脸上挂着无法言说的喜悦,走到办公桌前道“阳哥,这是年终奖的发放方案,你看一下…”
他说着,把文件递过来,随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你看就行了,觉得可以我就签字,没必要弄的这么麻烦…”
刘飞阳正在看书,是一本关于北方各个城市的简介,虽说上面以旅游为主,可也有城市的地图,尤其是介绍的风土人情,也对进一步开展工作有好处。
“你看看…”
洪灿辉把文件向他推了推,一脸的高深莫测。
刘飞阳闻言终于把书放下来,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有猫腻,诧异的把文件打开,上面写的很直白,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串数字,安保部,海连地区,在职保安六百零八人,其中小队长七十三人…设备工程部,在职人员六十五人…
刘飞阳越看眼睛放的越大,他知道安保公司是劳动密集型产业,是靠人数堆积起来,但从不知道具体数字,当下看到准确数字,才知道有多夸张,上面的安保还分了很多种类:小区保卫、门卫、短期私人保镖、长期私人保镖、会议、活动现场维持秩序等等…
“再多点人都快有一千人了!”
刘飞阳粗略的看了眼道。
洪灿辉悻悻道“没算刚刚开业的省会安保公司,如果算上,总共有一千零一十二人…”
刘飞阳眼睛再次放大,难以置信问道“这么多?”
“真的这么多,所以你看最后一页,是咱们需要支付的年终奖…不包括股东分红!”
洪灿辉主动抬手往后面翻了两页。
这页上也罗列了很多项目,根据工龄不同、职位不同,所获得的年终奖也不尽相同,最后的准确数字是一百二十多万。
刘飞阳合上文件,略显狂妄道“发吧,元旦前一天发,让大家都舒舒服服过个好节,咱们现在别的没有,就剩下钱了!”
“发现金?”
洪灿辉又问道。
“随便…还是现金吧,有冲击力”
两人正在办公室里交谈设想,公司大门外刚有一辆车从马路上拐进来,车并不是好车,只是大街上寻常可以见到的出租车,坐在副驾驶那人与门卫说了些什么,门卫把出租车放进来,这辆车并没在停车场停下,而是直直开到办公楼门口。
坐在副驾驶那人赶紧跳下车,走到后排要把车门打开,还没等他走到跟前,车门已经率先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一名身材不算魁梧的人,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衣着也不算很奢华,头戴着老人帽,眼睛上带着墨镜,嘴巴上还带着口罩。
生怕别人认出来一般。
要不是隐约间能看见帽子下露出白发,很难断定这是一位老人。
副驾驶那名年轻人带路,这老人跟在身后,两人进入大厅也没有迟疑,直奔楼梯上走去,两人都步伐匆匆,看起来是要尽可能的把在外时间压缩,上了楼之后,这位老人看起来有些吃力了,但步伐仍旧没有放慢。
他们准确无误的来到刘飞阳办公室门前,年轻人还左右看看,见走廊里没有其他人,这才抬手敲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空旷的走廊内泛起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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