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孩喜欢跟在刘飞阳屁股后面,开春种地的时候,每人肩膀扛着一把洋镐,洋镐的那头挂上三五十斤的种子,走村里最宽的一条马路,并且走在马路最中间,还喜欢听坐在门口晒太阳的老太太:那两个犊子最能干活,比畜生都好用。这在农村来,绝对不是骂人的话,能称的上赞扬。 走上一路,听到三五句类似的话,拿洋镐刨一地都有劲。 他还喜欢站在后面看刘飞阳的背影,那抬头挺胸昂首阔步的身姿让他很舒服,自己腰杆也直很多,到现在他还记得,阳哥:咱们干正事,就得走正路,头顶太阳再烈咱不怕,刨一地,别人都得你比牲口还牲口。 每次听到听到他都点头答应,笑嘻嘻的:嗯呢。 然而前方没了那个大犊子带路,他另辟蹊径,注定是走翻墙的路,头上也不再是烈日,而是月光,以二孩的榆木疙瘩脑袋也知道这事不光彩,得偷偷的来。 他兜里踹着一条五花肉,关上门还笑着,每次自己有好东西送给淑芬,他心里就高兴,跟开春种地来的差不多,从兜里把五花肉掏出来,放到厨房的菜板上,转头要回到屋里趁机亲近亲近。 屋里的武听见声,愤怒暴躁的情绪一扫很空,他也慌了,万万没想到二孩这个东西能杀个回马枪,好像自己才是偷情的汉子,从淑芬身上起来,脑袋如拨浪鼓一般快速在周围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当做武器使用。 田淑芬听到二孩的声音,没有看到救星的如释重负,反而很羞愧,自己都了些什么?哭泣声戛然而止,脑袋里嗡嗡作响。 “淑芬,你睡…” 二孩语调降了几分,他以为田淑芬睡着,伸手把门推开。 刚开门,一眼扫到地上的田淑芬,衣服已经被武薅起,后背裸露出来,他脑中嗡的一下,再抬头,看到武正手里拿着个白色搪瓷茶缸,谨慎的看着自己。 二者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这种情况持续不到一秒,二孩触电般的反应过来,瞪眼怒吼道“我操/你大爷”话音落下,人已经奔着武冲过去,他跟刘飞阳刨了两年地,身上有一股虎劲,根本不是武这种整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所能比拟,在接触的一瞬间,武整个人被他抱起来。 武也不甘示弱,这么多年跟着钱亮打架斗殴的事没少干,心里虚,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虚,搪瓷茶缸一下一下奔二孩脑袋上砸去,声音很响,实际伤害却非常有限。 二孩把他凌空抱起来,随后往后面柜子上一怼。 “哗啦啦…” 柜子都是有隔断,都是玻璃拉门,这犊子发起疯来力道非常强悍,把武身体快塞进柜子里,武身上昂贵的羽绒服被玻璃划得都是口子,里面的鹅毛乱飞。 “你到底把淑芬怎么了,你把淑芬怎么了!” 这犊子握成拳头,疯狂的奔着武脸上砸过去。 武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手里的搪瓷茶缸已经掉落,双手抱住头,坐在柜子上。 还有股不服输的劲,嘴里断断续续的喊“犊子,你和她的事已经被我知道,如果不害怕我出去,你就打,打不死我,等出去了咱们不一定谁死谁活” 在二孩的眼里,田淑芬躺在地上,脸下面还有血迹,衣衫褴褛不整,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需要再去推测,被激怒了的牲口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人话?一弯腰,双手拽住武的腿,使劲往后一拽,就看武从一米高的台面上,直挺挺掉到地上“嘭”的一声,非常刺耳,这一下确实把武打疼了,在地上来回打滚。 “你他妈到底会淑芬干了什么!” 二孩想得到一个否定答案,已经不在乎能不能被别人听去,声音震的玻璃跟着嗡嗡晃动,他不怜悯武,就和武不会对田淑芬手下留情一样,走上前,抬脚对着武脑袋开始踹。 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被人偷了,二孩几近崩溃,眼里除了愤怒之外隐隐还有眼泪。 田淑芬最开始不敢开口,可看二孩越打越来劲,没有停手的架势,她怕闹出人命,在地上挪蹭一下,双手抱住二孩腿。 哭喊道“别打了,在打出人命了” 二孩听见声一低头,看见田淑芬满脸是血,赶紧蹲到地上问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没事”田淑芬还没缓过来情绪,泣不成声。 她年轻的时候经历过很多次汉子因为她大打出手,年近四十还有如此魅力,按理应该好像才对,可在当下特殊的条件之下,有些悲痛欲绝。 该怎么办,下一步该怎么办?她完全不知。 “你别哭,你别哭” 二孩和那个大犊子一样,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慌里慌张的抬起手要帮着擦,看她鼻青脸肿的模样更是愤怒,抬手把田淑芬搂在怀里。 地上的武阴翳的睁开眼睛,他还很虚弱,可这并不代表他不想反抗,目光冰冷的盯着二孩后背,双手费力的支撑气身体,鲜血顺着下巴流的衣服前胸都是,已经染红一片,他站起来,前方的苦命鸳鸯还抱在一起痛哭全然不知,他嘴角咧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猛然出脚踹到二孩脑袋上。 “嘭…”二孩被一脚踹的栽倒在地。 他并没放过这次机会,快步跟上去,如同刚才二孩踹他的姿势,连连出脚。 “别打了,别打了” 张寡妇没想着反抗,而是跪在地上走过去,抱住武大腿,求道“我求求你别打了,他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孩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给你…” “滚” 武也已经打红眼,抬脚给张寡妇踹到一边,嘴里骂着“狗男女敢打我,好好好,今我必须弄死你俩,想要活命也成,来,脱,脱干净跪在我面前” “啊…”田淑芬一愣。 “贱货!” 武又抬起一脚对着张寡妇踹下去。 张寡妇除了疼痛之外,已经心如灰死,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这场闹剧收尾,也不知道等待她的明会是怎么样。 “脱不脱” 武爆喝一声,对着二孩的肚子上又踹一脚,地上的二孩捂着犊子开始打滚,疼,很疼,疼到内脏都扭曲到一起。 “我脱,我脱…”田淑芬忙不迭的点头,慌里慌张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淑芬…”二孩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到自己的女人正在淫威之下不得不屈从,心中怒火丛生,要紧牙关要站起来。 “嘭” 武见状,没给他半点机会,对着他胸腔一脚踹下去,再回头看到田淑芬已经把上衣脱掉,变态的满足感异常充盈,他笑了,笑的很夸张。 “我告诉你们,以后就乖乖听话,我心情好你们能相安无事,如果我心情不好,打一个,上一个!听明白么?” 狭长眼中闪着让人反胃的光,他已经再没有听到有人进来时的慌乱,看着自己前方躺一人,后方还躺一人,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命令运行,变得愈发满足。 “淑芬…”二孩哭泣着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屈辱感,前所未有的屈辱。 “犊子,你我把我那帮兄弟都带过来,让你在旁边看戏怎么样?” 武突然间发现,言语的施虐比生理上来的更加痛快,他蹲到二孩面前,一下一下拍着二孩侧脸,不算很用力,更加类似于调戏,还扭过头看着淑芬,嘴里感慨道“身材多好啊” “我弄死你!” 二孩突然爆喝一声,拼了命的挣扎起来,双手抱住武脑袋,张开血盆大口奔着武耳朵上咬过去,他已经没有什么套路,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 武万万没想到,被自己打到几乎昏死的犊子,能迸发出如此惊人的爆发力,躲闪不急,被咬个正着,钻心的疼痛感一浪一浪袭来,他惊恐的瞪大双眼,开始往下撕扯二孩的嘴巴,可二孩如同野狗一般,咬住断然不会松开。 此时的田淑芬也缓过来神,想明白一味的忍让只会让武更加不知进退,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她是个人,站起来向武扑过去。 “咯嘣…” 武使劲挣扎,就听一声响,他耳朵已经脱离二孩的嘴,没掉下来,可也被撕扯断一块,正在其余耳朵上耷拉着,只靠一块皮肉连着,抬脚奔着即将扑过来的淑芬踹过去,这脚准确无比的踹到肚子上,田淑芬吃痛,一弯腰又摔倒在地。 得到喘息片刻的武终于有些怕了,他知道如果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事情会升级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他要跑,赶紧逃离这里。 挣脱开二孩,不敢撕扯,慌乱的站起来,直奔门冲出去。 “我操/你大爷”二孩咧着嘴在骂,表情越来越冰冷,这犊子已经被冲昏了头脑,看到前方田淑芬痛苦的表情,变得更加暴躁,听到外面跳墙离开的声音,他要杀了武。 咬紧牙关,伸手支在地面,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不可否认他现在脑中还有些眩晕,重重的看了眼地上的女人,毅然决然的扭过头,走到厨房,抓起案板上还没等切五花肉的菜刀。 然而,在手握住菜刀的这一刻,他突然变得清醒,非常清醒。 当初听刘飞阳,三虎子可能死了的时候,他吓得坐在地上不敢动,而现在他明知道要去玩命,却没有半点紧张。 他听阳哥:地是咱们的根,得保护好!女人跟了咱们,更得保护好! 他一手拎着菜刀走到内屋门口,看了眼田淑芬,脸上浮现出与刚刚成年孩子完全不相符的毅然决然,缓缓道“淑芬,这辈子不能给你名分,下辈子,我娶你为妻” 他完,转头推开房门,不回头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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