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阳走下楼,路过前台的时候对曹武庙媳妇微笑的点点头,没有过多言语的走出旅店,后者还在担心是不是自己闯了祸,也就没过多回应。 皓月、繁星、还有被风刮得没有一朵云彩的夜空,如果他有一点点文艺情怀的话会把古人的话给改掉:凉好个春! 酒精麻痹了他三分之一的生理机能,却在凉水澡过后仅仅麻痹不到十分之一神经,从兜里掏出以前看起来奢侈的国宾香烟,放在嘴里,流出来的血已经把他新买的羊毛衫衣袖浸透,好在颜色比较深看不出来,点燃之后重重的吸了一口。 不爽,非常不爽。 如果他有个像钱书德那样的老子,管她是不是赵家大姐,摁在床上蹂躏,最好拿个绳给绑起来,一边蹂躏还一边狠狠的拍她屁股,打到她欲罢不能。 习惯性的想蹲下来,吸完烟再回去,腿刚刚有点弯曲,想到这是酒吧对面,又无奈的站起来,突然间,感受到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往前一看,穿着皮裤的柳青青正站在酒吧门口。 这个女人是个矛盾体,至少刘飞阳是这样看的。 板着脸是大姐大让人敬而远之,笑起来也能摇曳生姿达到百媚生的效果,只不过,她似乎不爱笑,总喜欢抱着肩膀,把自己摆在世外高人的位置冷眼旁观一切,恰好,她的位置是人们认同的,没有那个傻子会想着把高高在上的她拽下来。 柳青青走过来,在听古斯雨那个纨绔大少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今晚对刘飞阳会是考验,重了不行轻了也不行睡了更不行,关卡称不上有几级难度系数,却也是那些端盘子凡夫俗子无法闯过得。 她笑着,因为现在看来,这个犊子好似过去了。 刘飞阳对这笑容越发感到冰冷,从他进入酒吧的一刻就知道,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的妖艳有几分不真实,自己看的都是这朵玫瑰上的花瓣,并没有见识过花径上的尖刺,他怕被扎,被扎出血。 动作上却没过分迎合的向前走半步,站直了吸着烟。 可能是风向问题,柳青青身上的香气竟然比烟草气息来的更加刺鼻。 “把赵大姐征服了?”柳青青走过来道。 她像是扫描似的在刘飞阳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当看到手上有血迹的时候,原本的笑容没了,变成凝重蹙眉,但她并不主动问。 刘飞阳抓住她表情变化,也知道因为什么,对她的假装关心没有回应,直接开口道“放心吧,血是我的,肩上扛洋镐的身子清楚能扛起什么样的娘们,她我惹不起,也不想招惹她” 柳青青闻言眉头舒展开,表情又即使转换到刚才的笑,道“如玉的身子虽然脏了点,可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如果她站在酒吧里喊一声,别有五万,即使没有,想让他踹的牲口也排成排,进入了还能出来,没动心?” 刘飞阳对她轻挑的语气有几分不满,被带走的时候不出现,结束了过来挖苦。 把烟头扔到地上道“没动心那是骗人,五万块钱够给二孩娶个媳妇抓一圈猪,可我就是看不惯她跟我话的样子,像有钱是谁妈一样” 柳青青直直的看着他,并不着急回话,目光越过刘飞阳看到正趴在窗户偷窥的曹武庙身上,这老东西被柳青青尖锐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赶紧把脖子缩回去。 她知道刘飞阳在这言语轻松的背后一定蕴藏着某些抉择,至少五万元对于一个人物来,太过具有诱惑力,至于刚才在房间里面,是怎样判断怎样挣扎她不想去探究,也没有那个闲心。 向前走两步奔着食杂店走去,嘴里轻飘飘的道“赵如玉的老子叫赵维汉,以前是某局的干部后来下海经商,在南方运过服装,没赚几个钱,回市里靠着以前的关系还真闯出一番名堂,咱们县里开春统一盖楼,就是他老子的手笔,没有钱书德那么财大气粗,也属于在市里在县里能叫出名号的人物,今晚上这关你看似过去了,可你得血沾到那娘们身上,也够你喝一壶” 她完拽开门走进去,把曹武庙吓的赶紧把头压的更低,以为是来找自己算账的,里面残留不多的两名汉子也都站起来叫一声青姐,柳青青没搭他们,随意坐在火炕上,可这却让曹武庙越发颤抖,青姐除了买烟何时来过?更别提坐在这了。 刘飞阳站在外面想了想,他以前可能什么不懂,但在食杂店这个信息集散地一个月以来,多多少少明白一些道道,权、钱、黑,前两者是主旋律,最后一样也不能否认存在。 黑好比蛤蟆就是三虎子,弄死他村里人会帮着和,权就是村长也是银矿那些人,不能动只能忍着,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众矢之的。 可这个钱该怎么解决? 抬起头也迈步走进去,曹武庙见他进来心里稍稍踏实一点,如果柳青青要揍自己,这犊子应该能拦着吧? “怕了?”柳青青看他坐在板凳,似笑非笑的问道。 “有点吧…”刘飞阳不确定的点点头,又补充道“不是怕他们,而是担心我现在的生活被打乱,赵如玉、赵维汉也是人,也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实在没办法我还能走,只是走了,又该怎么活下去!” 柳青青突然间摇摇头,莫名其妙的道“你还是不知道,当初在芙蓉山庄门口,你的三拳代表着什么” 她的眼睛好似飘散,头脑也开始回忆那晚的细节,沉默良久道“信仰,你摧毁了一辈人的信仰,其实我到现在都认为你靠着一股冲劲才敢对他动手,这股冲劲来源于无知!” 她着,停顿了下往那两名汉子身上扫了眼,这两人也识趣,放下酒瓶灰溜溜的出去,最纠结的莫过于曹武庙,他在纠结,理性告诉他出去,千万不要惹柳青青,可感性又在想,如果丢东西怎么办? 好在柳青青没等他做出抉择就已经开口“都穷山恶水出刁民,穷极思变,刁民也等同于能人,咱们中水县这不毛之地,就在一百多年前满清的时候出过一位山大王,流传至今,再往后看就是蛤蟆了,你别不信,蛤蟆这两个字,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之后肯定还有人会出来,你看到的都是他从看守所里出来之后的样子,颓废了,人也变了,放在严打以前,蛤蟆就是信仰!” 刘飞阳没抬头,蹙着眉思考,他还没绕过来这个弯。 柳青青看到他的模样,又开口道“我就是想,你把一辈人的信仰给击碎了,所以你必须得把这个信仰再树立起来,不是别人,是你就够了!” 刘飞阳抬起头,看了看柳青青的脸蛋,那抹红唇永远都能摄人心脾,妖艳到让人无法自拔,缓缓道“我不会染血,祖上就没有这方面基因,讲理、讲德、讲仁,也可能向你的,骨子里感到卑微,可我志不短,什么事不能碰我知道!” “呵呵…”柳青青一笑,把目光向前看去,曹武庙怔怔出神的身体像是被电击一般,赶紧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你如果你是蛤蟆,别那个妮子,就是赵维汉过来,也得恭恭敬敬的对你!” “可我不是他”刘飞阳立即回道“你一直想让我做第二个他,但我永远不可能是” “你击碎了他,不能成为他,就得超越他…”柳青青回答的也非常迅速。 “你命令我?”刘飞阳猛然抬头。 “我不能命令么?”柳青青也迎上目光。 陡然之间,房间内的温度好似又回到寒冬,让曹武庙不禁哆嗦乱颤。 这场四目相对的战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至少在曹武庙的眼里看到火花噼里啪啦乱溅,让他恨不得找个耗子洞钻进去,免得伤及到自己。 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谈不上谁胜谁负,不过确实是刘飞阳率先开口。 他耸肩一笑“没有第二个蛤蟆,只有第一个刘飞阳” 柳青青也收回目光,不在纠结这个问题,直呼其名道“刘飞阳,想要接受多大的赞美,就得承受多大的诋毁,我能把你领进酒吧,至于修行怎么样就看你自己,我不是烂好人也不是圣人,除了把你带进去不会给你任何帮助,但如果你干不好,我会让你立马卷铺盖走人,就当我柳青青眼瞎了一次,很早我就跟你过,我是女子更是个人,你落到我手里只有向前爬,你不成为信仰,我逼你成为信仰!如果有一你侥幸在酒吧站稳了,我带你见识下中水县最顶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中水县顶级,呵呵…”刘飞阳觉得有些滑稽,这个定语就很有意思。 “其实你应该庆幸,在还是个喽喽的时候,就看过神仙那样的人物,只不过你的无知并不能准确知道神仙的恐怖,也不着急,我一点点带你见识这个花花世界,可以提前给你透露一点,在中水最顶级的地方,赵维汉能进入,不过座次上也只是排在后方而已!” 刘飞阳眼睛缓缓眯下来,神仙?不由想起兜里那张印有“丁永强萱华园”六个大字的名片,他确实无法理解恐怖这次用在一个人身上是什么概念。不过再次听到赵维汉这三个字还有些震惊,盖房子的怎么也比开酒吧的厉害吧? 又在怀疑,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靠什么撑起青姐二字? “有点意思,我还以为龙腾酒吧是中水县最牛叉的地方” “让人知道的,还能称的上牛逼?”柳青青转过头,粗鄙的反问道,随后缓缓又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牛逼到瞒不住的地步,你现在还是应该想想,怎么在酒吧站稳脚跟,我是急性子,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不能在酒吧做到我和吴中之下的第三人,立即给我滚蛋!” “中水县顶级是什么样子?”他突兀的问道。 “想知道?” “想”刘飞阳极其简洁的点点头。 “等你站稳再吧!”柳青青再次感慨。 “柳青青” 刘飞阳突然直呼其名,他不否认这个女人成功激起他的斗志,当初去钱亮家的时候,他就在想着,自己怎么就跟这些人物纠缠不清,这种感觉让他非常无力,赵维汉靠后的座次,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什么事?”柳青青一挑眉。 “我想告诉你,再高傲的女人也会被男人压在身下!”这犊子恶狠狠的叫出来,一晚上都被她牵着鼻子走,终于能发泄。 柳青青一愣,随后就笑出来,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和之前的几次相仿,都像是听到了底下最大的笑话,她收住笑声,眼里波光粼粼,把头往前探,红唇几乎贴到刘飞阳耳边,带着几分带挑逗道“再牛逼的男人,不也得跪在女人双腿之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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