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初中,青春期,开学的第一天会在茫茫的报道人群中看到这样一个女孩,漂亮、清纯,还带着几分羞涩,这时候男孩会说,她贼让我心动。
上高中,青春期愈演愈烈,哪怕是还能遇到这样的女孩,也会坐在花坛边上痞气道,腿长,脸白,我要泡她。
等到上大学,再见到这样一个女孩,会知道主动靠近,使用浑身解数进行追求。等走到社会上,再遇到这样的女孩,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物质条件…
抛去那些腰部以下的故事,心理上也会随着年龄推移变得模糊不清。
刘飞阳是成功人士,柳青青也是行走的焦点,到这一步应该算是达到返璞归真,如果想在一起没人能阻拦的了,偏偏,这其中有各种各样的因素存在。
“锁”
究竟是什么意思,仅仅有几秒钟时间思考的柳青青无法想明白,应该不只是像现在抓着自己的手腕这么简单,铜雀台?貌似也不是,所以她脑中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安然。
也看着刘飞阳,不屑道“如果这话被她听到,她会跟你玩命的…”
柳青青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像是言情剧中的狗血桥段,女二号质问男一号“你敢跟你老婆离婚吗”的语气。
刘飞阳没说话,看着柳青青的眼神越发深情,至于这个“锁”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刘飞阳不会解释出来,但他敢断定不是柳青青想的那样,确实,他也从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纯友谊,饶是安然那样修养的女孩对他靠近柳青青还抱有漠然态度,可见两人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只隔了一层塑料薄膜。
“松开我!”
柳青青回过头,把他手给甩掉,转身的一瞬间,刚刚的不屑陡然变成冰冷,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态度强硬道“有一点你说的没错,今天的事不会传到大先生耳中,他答应的三个亿确实会准时打到你的账户,但是,你的城造出来,人也无法锁住!”
说完,这次没有丝毫停顿的推门而去。
刘飞阳听到高跟鞋的声音越走越远,这才苦笑着摇摇头,也就是在他笑得时刻,身上那种慌乱好似变淡了一点,坐在凳子上并没站起来,彻底放松的依靠着,闭上眼睛,又想起来当初看到柳青青第一眼的时候,那时的她坐在张腾捷达车的后座上,看着窗外。
那脸庞只是一闪而过,却让刘飞阳惊艳到,原来县里还有这样的娘们。
他回想着与柳青青的一幕幕过往,有在龙腾酒吧包厢里亲上她,被她咬的满嘴是血,还有在银矿去的胡同里给她抱起来、站在惠北的北山之上并肩而立瞧着万家灯火…
一切恍如昨日。
洪灿辉悄然推开会议室门走进来,步伐放的很轻,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刚才柳青青出去的样子他看到了,不能说脸色难看,也不能说好看,眉宇间有愁容,嘴角却不自觉的向上勾勒,他与柳青青打招呼,柳青青没应声,只是推门而去…
关于他俩之间的故事,洪灿辉知道很多,有时候破罐子破摔的想着,有了张曼、有了张晓娥,再多一个柳青青也不差啥,收了就收了吧,可一想到背后有个大先生,他就贼无奈,靠着情敌的资金走到今天,阳哥心里应该很憋屈。
“有事?”
刘飞阳察觉到他站在自己背后没走,开口问道。
“刚刚得到消息,德鑫集团正式宣布介入北部的开发,同时宣布出售食品厂、一家轧钢厂,所回笼的资金全部用于北部土地的前期建设…”
洪灿辉缓缓把话说出来,其实到现在,他对参与北部建设的事情还抱有否定态度,只是阳哥已经拍板决定,就必须得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
这个消息柳青青刚才就说了,所以并不意外。
问道“董事会什么情况?”
“百分之八十五赞成,百分之十一弃权,剩下百分之四持反对意见”他准确的把所有数据汇报出来。
“百分之四?”刘飞阳反问道。
“老周,当初被安涛安排人当街揍的那位,他是陪同钱书德一同创业的元老,这么多年来一直尽心尽责,但是从棚户区之后对钱书德抱有怨言,尤其是这次,只有他自己言辞最为激烈的反对”
“忠言逆耳!”
刘飞阳缓缓说出四个字,在这种情况下,反倒是这个叫老周的最不能拉拢,他如果没有足够的底气,也不敢跟钱书德唱反调,同样,这种敢于唱黑脸的人,态度也是最为坚决的,站起来道“联系弃权的那百分之十一,能联系到几位是几位,最好是超过百分之五,告诉他们,今晚我在萱华园天字号包厢设宴…”
“好…”
洪灿辉点点头,随后转身出门。
钱书德是钢铁巨兽,在市里盘亘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他当下的艰难局面全部来源于刘飞阳无休止的抬高他各项成本,以及在心里上的影响,可一切,也就只能做到这个样子,继续利用同样手段只能让钱书德受伤,并不能致命,就像现在,资金流动性不足,他忍痛割爱的卖两个工厂,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这时候,就只能从敌人内部瓦解。
当洪灿辉正联系德鑫集团的股东,消息第一时间被钱书德收到,这种事无法做成秘密,知道也在计划之内,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惠北城市景色,心中却在盘算有多少股东会着了刘飞阳的道,他心中也非常清楚,一旦有股东在这时候退股,对自己是致命伤,同样的问题在刘飞阳身上并不存在。
刘飞阳在攻,自己只能守。
如果能把问题都拖到那块土地尘埃落定,也就有了确定的结局。
因为当下市里只有两家公司竞争,谁拿下了地,意味着未来几年内,政策将会大幅度偏向哪一家公司。
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转过身,拿起电话道“你进来一趟…”
……
当晚八点,萱华园天字号包厢,位于十一楼。
这个高度在当下的惠北已经算是顶点,从这里望出去,能看到灯光无法照亮的地方,远处漆黑一片,近处灯光璀璨,目前包厢里只有三人,除了他之外就剩下洪灿辉和王紫竹。
他站在窗口,看向外面一言不发。
王紫竹坐在椅子上,他偶尔会被当下的局势所迷惑,但更多的时候愿意把更多的关注点放到刘飞阳这个人身上,从他选择来到惠北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年时间,花开花又落,刘飞阳的成长都看在眼里,只是所谓的成长与最先预期的有所偏离,倒不是速度,而是与他利用所学的知识,推导出的过程相违背。
洪灿辉站在门口位置,时不时的抬手看向手表,约定的时间是八点半,按理说现在应该已经有人到达,广撒网多捕鱼,那百分之十一的股份可是分散在三十几人手中,这其中有人不来,就一定有人来。
现在没人出现,着实是个怪事。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操办,抬头看了眼阳哥的背影,并没察觉出什么东西,心里预感有些不妙,也走到窗边向下看了一眼,发现楼下人来人往,就是没有赴宴人群。
“人都通知到了?”
刘飞阳不只是欣赏风景,也在注意这些,今天谈不上是所有成败的关键点,但一定是激化矛盾的开端,如果这个底子没打好,以后的事情会非常棘手。
洪灿辉面色焦躁道“一共三十六人,全都是我亲自打的电话,电话中有十人明确表示会来,还有其他人模棱两可,从概率学角度上分析,今天这桌应该坐满!”
身后,是一张十八人的超大号圆桌。
刘飞阳点点头,也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八点十分。
“我再打一遍电话,问问他们走到哪了”洪灿辉说着,掏出电话。
原本满口答应,现在却没来,空荡荡的包厢里让人不免慌张。
“没必要,该来的一定会来,如果出了差错,再打电话也是无用功…”刘飞阳看的比较理智,心中隐隐已经想到什么,大概是钱书德不会坐以待毙,现在还没人一定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洪灿辉闻言一愣,无奈的把手里电话放下,继续焦急的瞧着窗外。
时间眨眼而过,时间已经来到八点二十分。
包厢里出奇的寂静,没有电话响起,没有人推门而入,这种寂静让人心里发慌,洪灿辉的眉头不由紧皱起来。
刘飞阳终于转过身,缓缓走到主位坐下。
面前是巨大圆桌,桌子上还没上菜,最中间有一盆装饰物,旁边有个茶壶,除此之外空荡荡一片。
如果今天没人来,那就意味着要说动德鑫集团的“不安稳股东”退股开局不完美,同时代表着,公司与德鑫集团的争夺陷入焦灼状态,一旦这个办法不行,那就意味着未来三年、五年与钱书德继续冷战。
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刘飞阳再次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已经来到八点半。
而房门,迟迟没有被推开的迹象,逍遥到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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