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客厅装修是早期欧式,处处透露着典雅与高贵。沙发是口字型,少了一边,中间放着茶几。
此时都已经分别落座。
刘飞阳坐在沙发一边,王紫竹和洪灿辉站在身后。
从车上下来的那人坐在主位上,是长条沙发,那四名黑衣人都站在他身后,背手而立,表情严肃。
他是大先生?
并不是!
大先生仍旧固执的躲在幕后,来这人自报身份是大先生的秘书,可以全权代表大先生与他磋商任何问题,他三十多岁,长相帅气,一身考究的西装与当下最火热那些海龟打扮如出一辙,属于能让小姑娘意乱情迷的货色,他翘着腿,一手搭在腿上,用一种算不上和善的眼神看着刘飞阳,从进来开始,他一遍又一遍的打量。
“大先生在南方沿海有项目,昨天夜里的飞机,原本我应该陪同前往,可得知你在门口站了一夜,就派我过来,不得不说,我小瞧过你、俯视过你,更在暗中饶有兴致的研究你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所有轨迹,小人物的奋斗史,也可以说成一部血泪史,这点你已经做得比多数人强”
他嗓音很有磁性,只是这种磁性对男人不起什么作用。
“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刘飞阳也打量着他,这种打扮和气息像极了电视上演的华尔街精英,谈吐间有固有的高傲,哪怕他换上另一身衣服,也不会黯然失色。
“先生常年在外,不经常回来,这点柳小姐知道,她每次去见先生的地点也不固定,什么时候需要她了,就让她什么时候过去!”
“他在哪,我可以去找他!”刘飞阳执拗回道。
这人摇摇头“如果先生想见你,自然会让我把地点告诉你,但他没说,只是在临走的时候让你做一道选择题,一方面是你的红颜知己,另一方面是你现在的全部身价,二选一,当然了,这一切都建立在四十八小时的基础之上,这么算起来应该还有四十个小时!”
刘飞阳沉吟片刻,随后道“时间太短,没办法凑齐这么多钱,我相信即使大先生在短时间内凑出这么多现金,也是不可能的事,我需要更多时间,至少一个星期!”
“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凑不出来结果你是知道的!”他再次摇头,向后一靠,居高临下道“三从四德是民族的传统美德,发展到今天,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是必然,但有一点不能变,忠贞!精神出轨往往比肉体出轨更加可恨,柳小姐不再忠诚大先生,也就可有可无,所以她现在唯一的用途就是卖给你,如果你不要,她一文不值…”
“即使有钱,也不可能拿出来,省会的银行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
洪灿辉蹙着眉,沉声说道。
他很有涵养的微笑,只是在这微笑面孔下的话语让人不寒而栗“能不能拿出来是你们的事,只是大先生说的话,从未变过!”
“三天!”
刘飞阳盯着他的眼睛“给我三天时间,我把钱带到你面前!”
他抬起手表,看了看之后道“还有三十九小时三十五分,你们有时间坐在这里,还不如出去想想办法该怎么筹钱”
洪灿辉瞪着眼睛,激动喊道“你们这就是在逼死人!”
“呵呵…你们还是不懂,我之所以能过来,是因为你在门外站了一夜,抛出这层意思,你们与先生之间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对了…两小时后,再剁一根手指!”
“唰…”
听到这话,刘飞阳猛然抬起头,眼里渐渐布满红血丝,死死的盯着他,他们所给出的期限并不是一次性,而是在时间逐渐流逝的过程中,逐步对柳青青施加伤害,换句话说,如果在第四十七小时把钱拿出来,柳青青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随着刘飞阳的抬头,客厅内的气压陡然下降。
要是别人看见他这样眼神,可能会吓得瑟瑟发抖,但是大先生的秘书没有,眼中仅有的扫过一丝慌乱,随后淡定如初,不慌不忙的与刘飞阳对视着,眼神平和。
与此同时。
地下室里,柳青青还在布满玫瑰花的浴缸里,闭着眼睛,脸色苍白,隐约间可以见到水是淡红色的,地下室的微弱灯光照在她皮肤上,光滑、细腻,她把头往后一仰,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什么,沉寂的可怕。
外面的事她知道。
最绝望的事是,每进行到哪一步都会告诉她,包括刘飞阳的种种表情。
“哗啦…”
她抬手波动下水,算是焕发出丁点生机,其实她心里也很复杂,一方面是大先生,这个给了自己所有、给了自己一切的人,也正是因为大先生,才能从中水县、到圈子里她都是受人敬仰的青姐,她没想过要离开,哪怕是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
可刘飞阳又出现了,自从这个男人出现开始,生命中好似焕发出勃勃生机,她也喜欢在暗中观察,看这个小人物究竟能走到哪一步,惊讶、诧异、震惊,她种种都经历过,直到最后她才发现,自己好像沦陷了…
难道这算对先生的背叛?
有些时候她知道不对,可心里的真实想法无法控制。
该怎么做,她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好像死亡,才是唯一的答案?
楼上客厅。
客厅里已经安静了近十分钟,没人说话,也不知该怎么说,大先生表现出来的态度,强势且强硬,没有丁点商量的余地,可在短时间内凑出这么多钱,无疑难于上青天。
终于,对视的交锋,还是刘飞阳率先败下阵来。
“不能动她,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后,右手的无名指会剁掉!”秘书和煦回道,没留丁点余地。
“唰…”
刘飞阳听到这话,瞬间站起来,牙关紧咬,又强调一遍“不能再动她!”
“不可…”
能字还没等说出来,就看刘飞阳手上一动,随后见秘书脑袋瞬间一歪,他抬手捂住鼻子,整个鼻梁已经酸麻,还没等反应,就觉得衣领被人薅住,被人硬生生从沙发上拽起来。
“哗啦啦…”
突如其来的一幕任何人都没想到,身后四人见到已经被拽起来,这才把手枪拿出来,指向刘飞阳。
洪灿辉和王紫竹面色一紧,双方距离不超过两米,一旦擦枪走火,谁都无法生还。
“放开秘书!”为首的人喊道。
“不动她行不行!”
刘飞阳没顾忌他们,眼睛快要凑到他眼前,听起来声嘶力竭又在刻意压低的质问着。
秘书把手拿下来,看了眼手,上面已经沾满了粘稠的血迹,脸色顿时变得愤怒,见刘飞阳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针锋相对的质问道“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嘛!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触犯了先生的底线!”
“嘭…”
刘飞阳握紧拳头,无所顾忌的打在他肚子上,极其用力。
这一下让秘书腰一弯,五官都要聚集在一起,极其痛苦。
“松开!”
为首这人没想到刘飞阳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动手,举着枪,却又不敢轻易开枪。
王紫竹和洪灿辉眼睛已经扫向旁边,虽然几率不大,但也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能找到写武器,说不准还有千万分之一的生还希望。
刘飞阳低头看着他,并没松开。
“给先生打电话,我要跟他通话…”
秘书额头上的汗珠滴滴落下,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一次,从小到大,从未受到过如此蹂躏,他吸了两口气,伤痛缓解一点,但还是断断续续道“你没资格与大先生通话,如果让他知道你这样对我,你走不这间屋子!”
“嘭…”
刘飞阳毫无顾忌的抬起拳头,砸到秘书后背上,仅此一下,他顿时啪到地上。
他们几人面面相觑,今天不等同于昨天,手里虽然有枪,可该不该开枪是个问题,没得到命令,心里也不托底。
刘飞阳抬起头看着他们,沉声道“请你们转达给大先生,就说我刘飞阳同意在规定时间内把钱给他,但是秘书我得带走,并且告诉他,他在青姐身上施加什么,我就在他身上施加什么…不是威胁,只是一种平等的交换!”
他说完,一弯腰又把秘书硬生生从地上薅起来,像是拎只小鸡一样,给洪灿辉和王紫竹拎过去。
这几人同时蹙起眉,在不开枪的情况下,他们确实斗不过王紫竹,可又没有其他办法,现在请教大先生,显然来不及。
刘飞阳又重重的看了眼正前方的台阶,她不知道青姐在哪,只知道那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里面应该憋得慌,他没有能力把青姐带走,难道要带着她亡玩命天涯?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先把钱凑齐…
“走…”他看完,转头说道。
“站住…”
他们几人不能眼看着刘飞阳这样走掉,不能开枪,也得阻拦,阻拦不了,也算交代。
“唰…”王紫竹两步上前,与四人打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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