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玲玲这样的女性形象,确实让人感觉不齿加气愤,此时米小东心中对她的评判就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女人!不过讨厌归讨厌,问题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米小东问:“骆玲玲的第二任老公叫什么名字?”
“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姓傅,有一个儿子,儿子现在好像搬到别的城市去住了。”
“那傅先生自己呢?”
“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自从骆玲玲离开我之后,我因为恨她,很少关心她的消息,刚才说的也都是过去女儿与她见面之后,回来告诉我的。因为骆玲玲第二次离婚的事情,我们的女儿去找她还受了不少委屈呢。”
“那么说您的女儿见过骆玲玲第二任丈夫和她的儿子喽?”
“我想应该是见过的吧,总之我女儿很讨厌他们,在我面前从来不愿意多说。”吴伟云用这句话结束了关于骆玲玲的话题,之后无论米小东再询问些什么,他都一概表示自己讲不出更多的信息了。
米小东也只好终止这个话题,转而询问其他的事情:“吴先生,你能否再想一下,到底有谁会将尸体送到你的家门口呢?”
“我一直都是一个深居简出的人,尤其是女儿亡故之后,我一个人出门的频率就更少了,就连朋友都没几个,怎么可能会有仇家?”
“那么会不会白芸和刘韵都是当年肇事者认识的人,您女儿的男朋友因为仇恨,所以连他们一起都杀了,把尸块送到您的家门口,为了告诉您他的复仇计划已经开始了,您认为有这个可能性吗?”
米小东的问题,说实在话吴伟云心里也很迷惑,他说:“至今为止,那个小伙子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失踪的?我根本就弄不清楚,听他的父母说,他是想替我女儿报仇,可是当年,他明明有救治我女儿的机会,却选择去追肇事者,不仅两个人都失踪了,而且还害得我女儿暴死在薰衣草花丛里面。”
“照理说我应该恨他的,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我却反而是越来越担忧他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他确实没有做坏事的感觉,所以我一定要弄清楚当初的事实真相才能安心。”
“说实在话,”吴伟云呆愣的看着门口的那株丝瓜藤,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他就算是杀了人,也不太可能把尸块寄到我这里来。这样于我于他自己都没有好处,不是吗?米警官。”
吴伟云说的没有错,尸块寄到他家门口,警方一定会重提过去的事情,吴伟云认识的人又不多,就一般判断而言,要么就是吴伟云自己杀了人,要么就是与当年车祸事件有关的某个人杀的。
这看似荒唐,事实上非常简单,吴伟云的朋友圈就像是一个种子袋,如果在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种子,警方就可以一一挑选,排除掉那些不相干的种子,将最接近事实真相的种子挑出来。
如果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两颗种子,那也就没有排除的必要了,警方只能把这一两颗种子挑出来加以调查。
所以说,凶手要真的是当年车祸失踪的人,他把尸块寄给吴伟云根本就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还有可能会引火烧身。
米小东和吴伟云又交谈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米小东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避开吴伟云走到外面院子里去接听电话。
电话是恽夜遥打来的,此刻米小东这边也已经将近黄昏了,恽夜遥和莫海右正在前往刘运兆公寓的警车里面。
联系上之后,恽夜遥没有废话,直截了当问米小东:“小东,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回答有或者没有就行了,吴先生有没有对你说自己女儿的名字?”
“没有。”
“吴先生有没有说过她女儿的男朋友姓什么?”
“没有。”
“吴先生知道骆玲玲在女儿死后的行踪吗?”
“他说骆玲玲出国之后的事情他就很少过问了,尤其是近几年,基本上都不知道!”
“好的,小东,那么吴先生还说过其他的什么事情吗?”
“他说骆玲玲和他离婚之后,又结过一次婚,骆玲玲的第二任丈夫姓傅,有一个儿子,现在迁居到外地去了。”
“谢谢你,小东。”恽夜遥说完,把手机转交给了莫海右。
莫海右在听筒里对米小东说:“这几天你们不要再到吴伟云家里去了,就连外围监视的警员都不要布置,让吴伟云自由行动。至于他的前妻骆玲玲,已经在本市出现过了,这几天尽快查找一下全市范围内的旅馆和出租屋,确定骆玲玲的住址。”
“那么说这件事真的和吴伟云没有关系吗?”米小东问。
“不,有关系,所以我们才要让吴伟云自由行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好,我明白了。莫法医,一有信息我就会及时和你联络的。”
当电话挂断的时候,米小东回进了吴伟云的屋子里面,这一回不是去继续询问,而是去辞行的,他推脱是警局里来的电话,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吴伟云的家。
另一边,恽夜遥一放下手机就对莫海右说:“他果然避开了自己女儿和当年那个小伙子的姓名,这两个名字他不可能不知道!也怪我,前几天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吴伟云话里的破绽,骆玲玲和他肯定已经见过面了,要不是我们的调查,他估计连骆玲玲这个名字都不会说。”
莫海右接上话头说:“确实如此,吴伟云从一开始就在袒护,但我们现在要弄清楚的是,他到底在袒护什么?袒护他的前妻,还是袒护她女儿过去的男朋友,亦或者是袒护他们之间共同的复仇计划。”
“不,小左,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当年车祸事件中,吴伟云的女儿真的死了吗?”
“这个不可能有假,当年警方是参与调查了的,死者确实和吴伟云有血缘关系,这个就算是他要欺骗,也瞒不过警方的眼睛。死在薰衣草花丛中的肯定是吴伟云的女儿。”
“那他有没有可能还有一个女儿呢?”
“根据当年的调查,吴伟云只有一个女儿,不过这一点我不可能下定论。小遥,你在想什么?”莫海右问道。
“没有,我只觉得当时的死者有一点蹊跷,你不是把车祸事件的档案全都调过来了吗?死者不是在车祸事后立刻死亡的,而是因为没有及时救治所以才死亡的,光这一点,虽然我们之前找出了那么多可能性,但你不觉得每一条可能性都很牵强吗?”
“也就是说根本就找不到完全合理的答案,除非当事人和凶手是同谋,但也找不到合理的动机,所以我在想,也许当年的死者正好和吴伟云女儿同一个血型呢?而当事人之所以会和肇事者一样失踪,恰恰是因为要保护真正的受害者也说不一定。”
“正好是同一血型……还是不对,照你的说法,车祸死亡的人就要多出一个来,那这一个死者的亲戚和朋友为什么没有找她呢?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点音讯都没有呢?”
“小左,也许我说的这一切都是巧合,但你不能排除巧合所带来的结果,光从吴伟云的称呼上,你不觉得就很奇怪吗?一般人对自己的直系亲属都会习惯性的称呼名字,可吴伟云一直都用我女儿,我女儿的男朋友这样的话来说起当初的人,如果没有要掩盖的事情,他会这样说吗?”
“而且当初的案件档案里,也找不到吴伟云女儿男朋友的身份信息,而且死者的名字是随母姓的,户口和住址也不在本地,这个是为什么呢?”
“现在我们所找到的答案全都不具备合理性,那么最后就只能剩下一条路可走了,就是他们利用了当年发生的巧合,筹谋了现在所有的计划,而计划的核心,就是吴伟云女儿和她的男朋友,这两个人现在一定在薰衣草别墅里面。而骆玲玲我估计也在薰衣草别墅里面,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出现在小蒙面前的文渊。”
莫海右沉吟片刻说:“小遥,你先不要急着下结论,等我们到达了公寓那边,听一听邻居的证词再说。”
从内心里来讲,莫海右是赞同恽夜遥说法的,确实,现在除了小遥的说法,暂时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吴伟云一定藏着秘密,但是关于他们的杀人动机,莫海右觉得还需要仔细斟酌才行,光凭当年的车祸事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人怨恨道一口气想要杀掉七个人的程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个问题此刻在法医和演员的灰色脑细胞之间同时流转着,令他们一起陷入了沉思。
关于吴伟云的事,是恽夜遥临时想起来的,他在凝神回忆之前线索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始至终有几个人的名字都没有被人提起过,在仔细思虑之下,才把目标集中到了吴伟云的身上,也才有了刚才打给米小东的那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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