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信上说了什么?”站在门口的人问出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白问了,因为眼前的人身体状况特殊,几乎不能多用眼睛来分辨事物。估计他就算看了,也只看到不过的部分,绝对不会去细看。“
房间里大部分人都保持着沉默,用一种充满戒备的眼神看着门口的人和老人攀谈,而刚才与老人在另一个隔间里对话的年轻男人,已经听不到声音了,站在门口的人瞟了一眼里间问:“这几年有醒来的孩子吗?”
“没有,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情况的人少之又少,有父母兄弟照顾的还好一些,像孤儿什么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社会公益组织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我们这些人能聚在一起相互照顾,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
“我嗨哟一个问题,死神来信你确定不完整吗?”
他这一声吼,就像是军队的号角一样,立刻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然后一下子冲出来了六七个男人,这些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高大魁梧,个个看上去很能打的样子。
他们全都围拢到第一个出来的男人身边,没有一个人七嘴八舌的询问,但注意力则出奇的集中。
第一个男人说:“凶手居然在我们眼皮底下动手,而且就相隔一道门,我们从厨房可以看到一楼客房和楼梯,所以凶手不可能是从客房或者楼上下来的,也许,凶手是从门外进来,杀了小林之后再逃走。
“那也不太可能,”其中一个像是队长的人说道:“小林同我们说完话还不到五分钟,凶手就算从门外进来,要怎么在两三分钟之内杀掉她,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呢?
他在晚上故意离开旅店,也许是带走了什么关键的证据,就算有人跟踪也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
“第三,晚班服务员林悦虽然答应协助警方,但她自己的底细不明,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她是完全可以信任的,那么多刑警进入旅店,也必然造成她心理上的压力,很容易泄露风声,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暴露真面目,还给她舞台剧门票的原因,转移她的注意力,减轻心理压力。”
“我认为谢警官派一到两个警员假扮客人就足够了,他们完全可以租住在我们房间的隔壁,随时保护和坚持,这样不但不会引人注目,而且更容易监视到凶手的行动。”
尤其是心脏和肾脏,造成一定的负担,至于伤害程度,我只能做出初步判断,具体的要到医院检查才能确定。”
“唉!我们哪有条件到医院去检查啊!上面的房子早就应该拆掉了,要不是这些年安谷不遗余力的帮忙,我们恐怕连这么个隐蔽的小空间都没有了。”
“平时你们怎么上去的?”恽海左问道。
站在他们旁边,自称为安谷的人回答说:“在里面小房间顶上有个缺口,可以直通以前也没进入过的地狱之屋,我到这里,或者叔叔外出购物,都是经由地狱之屋到达杂货屋内部,也就是从你们五年前进来过的地方出入的。”
“她和你们一起住在这个地方吗?”
恽海左先是质疑,而后又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把老人和安谷弄得面面相觑,他们开始不动声色往房间门口退却,回答恽海左的问题也变得含糊其辞。
恽海左没有挪动脚步,他心里已经很清楚,安谷夫人的信纸一定是遗漏在了旅店里,当时他离开的时候,清清楚楚记得卫生阿姨就在客房门口打扫,信纸十有八九就是被她拿走的,有可能已经到了安谷的口袋里。
“但是仅凭这些,我们还是不能确定旅店老板和卫生阿姨是否涉案,必须有更明确的证据才行,所以我才希望小遥不要想着莫法医的事情,认真破案。小遥,你没有发现吗?你在分析线索的时候,一直围绕着莫法医转,分析他有可能做的事情,有可能去的地方,这些对旅店凶杀案可能什么用处也没有。”
谢云蒙问:“罗意凡,你告诉我,卫生阿姨在哪里?我们已经搜索遍了旅馆所有的空房间,根本没有找到她。”
总台另一边是堆放货箱的地方,每天送货人员过来之后,都会在那里清点货物。
从总台和厨房之间经过,往里走几步左手边墙壁凹进去的小隔间,就是卫生阿姨摆放清洁工具的地方,然后绕过一堵突出的墙壁,就是一楼客房走廊了,客房只有左边一排,右边也是一扇双开门,很大,里面是餐厅,还带着三个包间,所有吃饭的客人都在这里用餐。
恽海右也不介意,只是似笑非笑的回看,说:“你对他还真是熟悉。”
“不是因为我对他熟悉,而是因为我对他太熟悉,太了解了!无论再好的演技,也骗不过我的眼睛。”谢云蒙说:“我觉得你变了,这次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为了谁?”
同样的问题,同样因为心中隐藏的情感而不想回答,恽海右沉默片刻说:“赶紧行动吧!一会儿小左就该出发了。”
“好吧,还是跟以前一样,我负责保护小右,不过小左这一次一定要多加小心了。”
“明白。”
谢云蒙从来不称呼莫海右为小左,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真的不明白他们又在搞什么计划?
“你觉得可信吗?”恽海右问。
谢云蒙双手环抱在胸前,说道:“不清楚,等小魏调查回来再说吧,小右,你是不是该进行第二项工作了?这里的尸体可晾了很长时间了。”
恽海右奇怪的看了一眼刑警先生,这个人今天对破案一点积极性都没有,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他伸手摸了摸刑警先生的额头,问:“你不舒服吗?”
“嗯?”
哼出一个表示疑问的鼻音,谢云蒙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在边上检验现场的刑警站直身体说:“今天头儿确实不一样,平时在现场最忙碌的人就是他了,哪样行动都少不了他,今天居然靠在门框上站了近半个小时,一动不动,还外带阴阳怪气的,真是奇了怪了,我估计头儿也是身体不舒服,不过小小在的结果却被翻进柜台里的神秘人给杀死了,尸体直到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才被发现。
在此期间,谢云蒙同样收到了来自死神的信件,恽海右根据信件猜出,恽海左会有所行动,但刑警先生并没有在意,发生了旅店凶杀案之后,他们才得知,恽海左确实已经在晚上失踪了。
于是谢云蒙接手了旅店里的凶杀案,替法医先生争取澄清事实的时间,恽海右和罗意凡两个人扮作老夫妇的模样进入旅店,秘密调查线索,并且负责寻找法医先生的下落。
这个是第二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事实上恽海左在第二天凌晨,已经到达了火照之屋,开始了一个人的调查,并见到了五年前那起连环杀人事件中的一个故人,以及他隐藏下来的一部分孩子,恽海左根据他的言行,判断出此人并不像过去一样可信,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坚定起来,她转身招呼所有在角落里的孩子们,并把最小的一个抱进怀里。
站在房间里的男人们就这样默默看着女人带孩子们离开,从他们经常出入的地方,攀爬出废墟,慢慢远离这个曾经充满了噩梦的地方。
恽海左有一种一切都即将结束的感觉,他的手重新塞回口袋里,那里有另一个人留给他的东西,在紧要关头可以使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恽海左转头的时候,神情中掠过一丝不安,刹那之间就受凉了起来,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
在说起恽海左接下来的行动之前,我们有必要来看一看这间废墟下面的房间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到楼上来到底做什么呢?”恽海右思考着,如果卫生阿姨一直在偷听自己和罗意凡在房间里对话,那么她一定发现了他们不是老夫妇,想要到楼上来通知什么人,这个人最有可能还是旅店内部的人员。
进一步推断,这个卫生阿姨是真凶的帮手,而真凶杀死了既定目标之后,觉得她的存在已经毫无用处,为了不暴露自己,选择杀人灭口。
谢云蒙同样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当时不在旅店里面,但七七八八听警员详细描述情况之后,对卫生阿姨的行动倒是比恽海右要了解一些,因为恽海右和罗意凡大部分时间都关在房间里,对恽海左住过的房间进行调查,所以只是知道卫生阿姨有可能在自己门外徘徊而已。
为什么都集中到房屋客厅中央来了呢?唯一的解释是,有人把大型家具全部搬到靠墙的地方,把小块的废墟和灰尘全部集中扫到了客厅中央,还刻意铺展均匀。
这么做的人目的是将地下室的出入口覆盖起来,因为大型家具与地面不可能严丝合缝,总会露出一些破绽,或者没有遮掩到的地方,而且家具在出入口附近,人员进出就会很不方便。
但是行动者这样做很容易招人怀疑,问题是这个怀疑的人必须是对房子以及某些孩子特别关注的人,这个人同时也应该是行动者时刻防备的人,防备什么?就是不能让他知道地下室里有孩子存在的事实,就算是这个房子存在新挖的地下室,也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几个人出发前往罗意凡的赤眸鬼神咖啡厅的时候,留在房子里的老人和安谷也在讨论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问题。
老人凑近安谷耳边问:“你最近和他取得联系了吗?”看老人的脸色,似乎话语中的这个他很重要。
“没有,”安谷回答说:“那家伙很多时候都见不到人,我估计再要等一个星期左右,他有可能会来这里,不过我也说不准。要不我们搬到那里去吧,再建个小房子,没人会知道的。”
“你胡说什么?那里冰天雪地的,当年相关的人都抓的抓,死的死,而且过了那么多年,还能找到有用的东西吗?”老人摇着头,他可不想再次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旅店里服务员的装束也很简单,天气暖和的时候,女服务员就是短袖衬衫和长及膝盖的百褶裙,布料质量很差。
在沐言身边嘀嘀咕咕的服务员名字叫做吴禾,身高比沐言稍矮一些,大概1米6左右,人也相对娇小清秀,她来这里工作才三个月不到,还没有过实习期,现在工资少的可怜。
旅店发生了这种事情,再加上没钱可赚还有生命危险,吴禾的父母都让她不要做了,她自己倒是不怎么害怕,想要看看凶杀案最后怎么处理,于是就来了,反正最后一周的排班上完,估计旅店也该因为这件事关门了。
沐言想了想,更倾向于最后一种说法,刑警行动起来不都是很迅速的吗?于是她打开大门让进了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反复道谢之后,才向厨房里走去,她手里拿着一个布袋,里面好像是饭盒一类的东西,还飘出一股香味,闻得沐言和吴禾都有些馋了。
两个人目送着中年妇女走进厨房,关上门,才再次无精打采地趴在了柜台上面。
——
当电灯被扭亮的一刻,男人将美丽女人瞬间拥入怀中,关切地问:“还好吧,那里的情况?”
“没事,一切都很妥当,他把我送过来的,你趁热吃一点,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行动,这次可是凶杀案,他为什么要雇佣你做这种事?”
环顾四周,他的视线在花朵之间的缝隙里来回观察着,一会儿之后,彼岸花地狱大厅里变得空无一人,不知道恽海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因为连接里面房间的红色大门根本不像打开过的样子,生锈的锁头还挂在门把手上,保持着刚才进来时的样子。
彼岸花依然在那里沙沙作响,轻微晃动着,房间里变得更加阴暗恐怖,黑影在外面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只能推开一点门缝朝里张望,一看之下,黑影自然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法医先生不见了,或者说,他彻底跟丢了目标。
让黑影独自在走廊里气馁,我们知道,恽海左除了探查房子之外,还要去和罗芸会和,时间是第三天凌晨5:05,恽海左一个人从杂货屋被他砸开的墙洞里走出来,匆匆向大路方向跑去。
“什么呀!她袖子里有商标,是著名时装设计师元木槿的特有标志,元木槿的设计经常出现在国际时装周上,可有名了,她还是赤眸鬼神罗意凡的专用舞台服装设计师,作品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普通人根本买不起的。”吴禾说着,眼睛里都快冒星星了。
沐言只好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尴尬,一会儿之后,她转变话题问:“你觉得那个中年妇女多少岁了?”
“嗯,不会很大,35岁左右吧?”吴禾不确定地猜测着。
“我认为她应该超过40岁了。”沐言说:“一般如果是有钱人的话,都会保养很好的,至少要在目测年龄上面再加上5岁才行。”
这一回吴禾认同了沐言的话,点头说:“确实是这样,我希望我40岁的时候也能这么漂亮。”
恽海右早已在楼梯口等着,看到人上来,立刻一把拉进了凶杀现场隔壁的房间里。
隔着房门,可以听到他们压低的对话声,还有一些好像布料摩擦的声音。
“你要做什么大致都明白了吗?现在还有时间,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我明白了,意凡都教过我一遍,很简单。”
“看来你真的改变了很多,那我就放心了,赶快把衣服穿上,等一下刑警会带你下楼,跟你讲过的事情千万不可以说错,尤其是见到老板的时候。”
“嗯,我明白了。”
对话刚刚结束,房门就再次打开了,恽海右独自一人走出来,将背后的门关好,回到了谢云蒙身边,连续不断的话语回响在女孩耳边,恽海左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汗水慢慢从他的额头滑落,说明女孩的伤势确实非常严重,严重到恽海左心里完全没有把握能够救活她。
目前最好的结果是,女孩可以自己醒来,但这种希望非常渺茫,恽海左只能尽力而为。
十几分钟之后,女孩肚子上腐烂的皮肉终于去除干净了,鲜红的血肉和皮下脂肪显露出来,这个时候,恽海左才看清楚她的伤口横贯整个腹部,凶手用刀从胃部下方插入,然后向下切割,划过肚脐眼刨开小腹,行为残忍至极。
但奇怪的是,女孩肚脐眼上方那一小段伤口明显被人缝合过,而且应该用过药物治疗,并没有化脓腐烂。恽海左擦干净上面积累着的污垢,可以看到红红的疤痕蜿蜒如同蜈蚣一样,他很快就会从那里出来,如果他带走小沐的话,你要怎么办?那些健康的孩子被带出去还不要紧,但受伤或者病入膏肓的孩子被带走,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心虚!事先声明啊!我可没有能力去阻止法医先生。”
“你没有能力阻止,那就让有能力的人去啊!我想你大概是忘记那个人了吧,当初在诡谲屋,你的父亲是怎么做的?他们查出你父亲的时候,那个人的名字就被传到了你的手机上,这些年以来,你不会把他给忘记了吧?”
同伙的提醒让跟踪者陷入了回忆之中,他还不算太笨,很快就明白了同伙的意思。所谓一物降一物,当年的人也许还留存在恽海左记忆的某一个角落里,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印象,就可以被他们利用。
沐言的反应稍微快一点,说:“没有,除了刚才罗意凡和他姐姐来过,其他一个人也没看到。”
“那就好,现在请你们到厨房里回避一下,我们要抬尸体下来了。等一下结束之后,还需要你们继续留守在旅店里,我们会对每一个人单独询问,问完就可以回家等消息了。”
“好,我们知道了。”沐言赶紧点头答应。
例行公事的对话结束之后,刑警立刻返回楼上,沐言与吴禾则离开柜台向厨房方向走去。
厨房里黑漆漆的,虽然已经早上了,但因为没有一个厨师,也没有开灯,还是让人觉得有些阴森恐怖。
吴禾躲在沐言身后,问:“小言,不会厨房里躲着什么人吧?”
“天不亮就看到了,我还找到了一些工具,你回来之前扔在那儿的。其实我觉得没有必要,你做的那些事我可以猜到,而且到这里来,我从来就不相信你会毫无准备。”年轻男人说着,朝恽海左微笑了一下。
恽海左沉默几秒钟,走近他低头做了些什么,然后抬起头来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次换一下,我出去,那个黑色手提包里有好东西,你自己找吧,拿上之后,给我吧包藏在那个下面,记得要藏好了。”说完,顺手指了一下房间里的某一个地方。
年轻男人很听话,点头应了一下,然后自顾自开始翻找恽海左的手提包,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后,他迅速把手提包藏进了指定的地方。
赶回火照地狱之屋的时间明显缩短了,两次来回大概相差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他开的是同一辆汽车,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差呢?就算汽车开得再快,也不可能缩短那么长时间。
凌晨6:50分,旅店老板刘宏毅从二楼下来,遇到自己店里的两个服务员沐言与吴禾,跟她们说自己还要出去,这一次出去应该就是去了隔壁的小超市,但不能完全确定,因为时间太早了。
之后两个服务员闲聊了一阵,不久罗芸就过来借厨房了,对于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美丽女人,她们本就没有多少戒心,再加上谢云蒙在厨房里发话,所以就让罗芸进去了。
其实我们很明显可以看出,在厨房里说话的人应该是罗意凡,他模仿谢警官的声音并不难。谢云蒙此时还在二楼,虽然这两点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大家看了上一章对于三人组行动时间的整理,是否会产生一种疑惑:三人组和罗意凡在时间安排上如此紧凑,又个个表现得与平常不一样,是否因为他们利用了游离在行动计划以外的人呢?不需要改变外表,只需要掩护和隐藏。
而且这种掩护和隐藏是在所谓帮助者不知情的情况下,调查者们利用他们完成的‘游戏’,就像小孩子躲猫猫一样。
真是如此的话,那我真心希望这种‘游戏’可以继续下去,凶手也是需要噩梦的,并不只有当事人和幸存者要忍受害怕和恐惧,在安氏家族即将退出舞台的最后时间里,罪恶、痛苦、哀嚎、愤怒还有仇恨,这些所有因素铺就的血腥道路,将回归它的原点,在那栋流动着沙子的诡异房屋里面,终结一切。联想起当时看到恽海右躺在恽海左床上,谢云蒙皱起了眉头,盯着面前的人看。
恽海右被他看得有些发慌,心里明明知道说出来谢云蒙一定会生气,但为了弄清楚恽海左的目的,他不得不说:“小蒙,我,我们两个亲了一下……”
“啊!不过不是我主动的,我们在讨论案件的时候,小左总是回避,而且我们靠得太近……不知道为什么,就……”
恽海右说话的时候低着头,两侧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上,谢云蒙可以看到他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这简直就像是在认错一样。
谢云蒙知道恽海左爱他,偶尔做出这种举动也是人之常情,可临到头,刑警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脾气。
我现在需要立刻去找赤眸鬼神,小右的事情到此为止,等一下再和你接头。”恽海右说完,转身准备打开刚刚关上的房门。
谢云蒙叫住他,问:“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调出诡谲屋案件的档案,重新调查当初有没有遗漏的问题,毕竟当年小左没有参与,他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不用了,小右和小左的事情是骗你的,和诡谲屋有联系是真的,不过,不用你去调档案,我想,也许有些东西就在这里,只是小左一下子想不起来而已。”说着,恽海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小左希望小右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了解他,小右也希望小左可以恢复记忆,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你放心吧,是你的终究属于你,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信纸暂时是拿不回来了,恽海左从不多想眼前做不到的事情,他接收到老人激动的话语,没有继续质疑,而是分开老人和安谷,朝着废墟地下室里间走去。
刚刚跨出几步,隐约之间,恽海左的眼前出现了一副像梦境一样的场景:同样的废墟,地面中央铺满了被人刻意聚拢到一起的细小碎片,寥寥无几的家具却散布在墙壁边缘,窗户破败不堪。
在这些之间,呈现出地下室方形的入口,没有盖子,周围都是碎片,而且异常寒冷,恽海左觉得自己仿若正在走向地下室入口,而不是它的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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