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吴兴涵,他那张脸很容易辨认,同小责完全不一样,谢警官,你相信我,小责绝对不会去杀人的,芸姐肯定是看错了!”
“我没有看错!我认识傅责又不是一天两天时间了,难道连一个人的脸都记不住吗?香香,其他事情你袒护你的男朋友我无可厚非,但这是故意伤害,是要杀了我们,你干嘛还要袒护他?”
“不是的,芸姐,你听我说,我看到的真的是吴兴涵,我没有骗你。”安凌香极力反驳着,她看上去很虚弱,而且一脸无辜委屈的模样。
谢云蒙制止了她们继续争吵,回头问许青:“你见过吴兴涵这个人吗?”
“没有,但我听说过他,知道他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小画家。”许青回答说。
“还有别的什么吗?吴兴涵其他的信息有没有人知道?”
紧接着回答谢云蒙的人是文渊,文渊到现在为止同许青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在默默倾听,此刻她开口说:“谢警官,女孩子的房间总有些不方便,你看能不能先调查小青、我和男主人三个人的房间,如果实在找不到什么线索的话,再去鹿鹿、小芸和香香的房间,行吗?”
“好吧,不过我再说一次,在我检查房间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必须聚在一起。现在还不能确定袭击者到底是谁?万一是躲在暗处的吴兴涵的话,那么有人落单就会非常危险。所以我回来之前,请你们务必不要单独行动。”
这一回,所有人都点头同意了谢云蒙的建议,因为他们也不想再次遭到袭击,尤其是已经受伤的安凌香和白芸。
傅责站定在文渊背后说:“芸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什,什么!”
“在刑警先生查不出结果的情况下,我为什么要弄那些多余的手脚来引起你们的怀疑呢?”
“……”
白芸被他问得一愣,傅责的话有一定道理,既然查不出结果,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去对厨房里的抽油烟机动手脚。这种事要是弄不好的话,反而会加快嫌疑人被发现的步伐!
傅责继续说:“刚才你虽然受到了袭击,但是却没有马上昏迷,厨房的抽油烟机管道缺口与大门在同一片墙壁上,我要怎么在那里动手脚?”
“你不是刚刚一个人在厨房里动的手脚吗?”白云的智商明显赶不上傅责提问的速度。
如果说他在今天凌晨从房间里溜出去过,袭击了香香之后再溜回房间里,那么知情者就只有白芸一个人了。
以傅责平时对这对情侣的了解,白芸虽然表面强势,但其实骨子里对许青的感情有很大依赖,不排除她为了让许青脱罪,自己弄伤自己来栽赃嫁祸给傅责。
不过这里面也有傅责完全弄不明白的事情,那就是许青袭击香香的动机到底是什么?这两个人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去,许青从来对香香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
要说他喜欢香香因爱生恨的话,那就更没有这个可能了,傅责宁愿相信他会喜欢苍鹿鹿,也绝不可能相信他会喜欢安凌香这个任性的小孩。
所有的事情像蜘蛛网的丝缕一样参杂在傅责脑海之中,他机械性的维持手里的动作。
为此,我们三番五次吵架,最终,她还是舍下嗷嗷待哺的女儿,选择了离婚。”
“丝瓜花雌雄同株,象征着我和骆玲玲同甘共苦。当年我真的是一心一意这样想的,可惜,我把感情想得太美好了,最后只能自吞苦果。”
“那您这些年就没有想着再娶吗?”米小东问。
吴伟云朝他摆了摆手说:“我有女儿就够了,这些年一个人过也没什么不好,反而让我可以专心研究演技,在事业上有所突破。对了,你们知道小遥前几天来找过我吗?”
“知道,恽先生目前也在参与凶杀案的调查。我们一定会查清楚所有真相的。”
“那就太好了,我终于有机会知道女儿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年的肇事者是一个瘦削的男人。
“吴先生有没有说过她女儿的男朋友姓什么?”
“没有。”
“吴先生知道骆玲玲在女儿死后的行踪吗?”
“他说骆玲玲出国之后的事情他就很少过问了,尤其是近几年,基本上都不知道!”
“好的,小东,那么吴先生还说过其他的什么事情吗?”
“他说骆玲玲和他离婚之后,又结过一次婚,骆玲玲的第二任丈夫姓傅,有一个儿子,现在迁居到外地去了。”
“谢谢你,小东。”恽夜遥说完,把手机转交给了莫海右。
莫海右在听筒里对米小东说:“这几天你们不要再到吴伟云家里去了,就连外围监视的警员都不要布置。
时间已经到了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晚上,等刑警离开之后,吴伟云坐了好久,直到天色团黑才站起身来。他走到墙壁前面,掀开那里挂着的布帘,从缺口中捧出一直藏在里面的骨灰盒。
这个骨灰盒非常奇怪,很小,深褐色,上面也没有雕刻花纹,就是一个普通的长方形木头盒子,上面居然还装着一把锁。
孤独的老人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盒子上面的灰尘,就像是拿着稀世珍宝一样,蹒跚向里屋走去。他看上去心事重重,眉间皱纹深刻,仿佛连饥饿都忘记了。
这个时候,吴伟云可以确定,没有一个人看得到他的一举一动。他坐到床沿上,整个人卸下了紧张和恐惧,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老人的一只手摸索向矮柜抽屉,从抽屉的木头夹缝里掏出一把钥匙。
傅责醒来因为房间里那些血手印和血脚印惊恐不已,站在房间中央发呆,谢云蒙一直在听他的动静,直到7:15左右,刑警先生才敲响了傅责房间的大门。
这里也有一点线索,就是说,在谢云蒙将傅责带进房间之前,也就是第二天凌晨6:45之前,傅责房间的门其实一直没有锁上,只是虚张声势的关闭着而已。
这里许青还有一点嫌疑,那就是他上楼叫所有人起床之后,对谢云蒙说过,敲了很长时间傅责的房门都没有来应门,在此期间,他难道没有想着要去转动一下门把手吗?如果有的话,那么许青就应该知道傅责的房门没有锁上,他为什么要将这一点隐瞒谢云蒙呢?
最后,谢云蒙回到楼下询问众人案发时的情况,白芸和安凌香因为傅责的嫌疑互相争执不下。
右边墙角处有一台饮水机,饮水机边上依次是小衣柜、椅子和写字台。这里的写字台并不在窗口,不过光线依然能照到写字台上方。正前方的墙壁上没有依靠任何家具,双开窗紧闭着,窗帘被打成蝴蝶结形状的系带紧紧系在窗户两边。
谢云蒙粗略看了一圈,便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文渊对面。此时文渊已经坐到了自己那张床的床沿上,她的裙摆一直垂到地上,看上去就像一个已经年老,但却依然矜持的大家闺秀一样。
文渊开口说:“谢警官,我想之前我所做的一切,在你心里一定留下了不少疑问,现在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希望你能酌情考虑我所说的话。”
“你说。”谢云蒙简单应答。
时间往后推延半天,薰衣草别墅杀人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晚上,恽夜遥和莫海右再次来到了刘运兆租住的公寓,他们两个从发生仓库杀人事件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马不停蹄的奔波调查,但是一天一夜过去了,依然没有触及到事件的核心,这样两个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焦急。
尤其是恽夜遥,时刻在注意着手机信息,希望罗意凡那边能够尽快有所进展。
这一次,恽夜遥有一种预感,真正的事件核心不在薰衣草别墅的内部,那里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正因为是障眼法,所以谢云蒙才会有危险。
为什么会认为是障眼法呢?从刚刚认识刘运兆开始,事件就一直在让他们往当年薰衣草别墅的车祸上面怀疑,而且,刘运兆临死前的那通预告电话。
视线来来回回在地板和闹钟之间转移,小姑娘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伸手想要去拿起闹钟,但刚刚拿起马上又觉得这个动作毫无意义,将闹钟放了回去。可放回去之后她又觉得心里堵得慌,再次将闹钟拿起来。
就在反反复复之间,她听到窗外传来狗叫声,好像是几只狗在打架。这个小区外围非常杂乱,经常有野狗打架。小姑娘一开始并没有去理会,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可是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了,狗的叫声非常近,好像就在自己窗外一样。
‘是不是楼下养狗了?’小姑娘猜测着,控制不住走到窗口去看,透明的玻璃窗挡着她,看不到任何东西。稍稍犹豫了一下,她觉得打开探头看一眼没什么关系,于是抬手打开了窗户……
“我搬过来大概有几年的时间,以前一直都是个跑龙套的小演员,一开始我和刘运兆根本就没有什么瓜葛,不过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而已。”
“刘运兆是在你之前搬到这里来的,还是之后?”莫海右问。
“他是在我之前搬来的,有一个画家与他同住。”
“你是本地人吗?”
一声凄厉的犬吠从楼下传上来,冲入恽夜遥的耳朵里,他看到了那只躺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突出的窗户顶篷上面的白狗,和某个一动不动的事物,恽夜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也得亏老天爷帮忙,那条白狗命不该绝,但人是否还活着恽夜遥就不能确定了。收回视线,恽夜遥假装一边拉动窗扉,一边对莫海右说:“小左,一楼的顶棚上好像有什么动物摔伤了,在那里动来动去,等一下我们出去的时候想办法上去看一看,要是能救的话就把它送去你朋友的宠物医院,好歹也是一条性命。”
“你看清楚是什么动物了吗?”莫海右回应。
“看不清楚,你知道我近视很严重。反正看大小像是狗吧!”
“那好吧,你出去的时候仔细看一下,也不要被警察发现了。”
两个人的对话就这样草草结束,吴伟云将年轻男人送走之后,赶紧把大门严严实实锁了起来。
就在两个人刚刚分开,站在大门口的年轻男人,立刻露出了奸计得逞的微笑,‘这一回我看你们查什么查?吴伟云都不说实话,你们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薰衣草别墅的秘密。小青!可算是被我试探出来了,下一个该死的就是他。’
十几秒钟之后,吴伟云家大门口就什么人也没有了,年轻男人已经匆匆回转他需要留守的地方去了,他的如意算盘打得滴水不漏,可万万没有想到,警方此刻已经调查到了企业的头上,离事情真相不远了。罗意凡那边无意之中得到的信息。
所有人之中,除了傅责还在不停的忙碌着家务,其他人都安静的坐在了刑警先生面前。
谢云蒙问:“再来说一说从昨天到现在,邕粟的行动轨迹吧,你们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许青首先回答:“昨天吃完晚饭之后,我就没有看到他了,不知道去了哪里?邕粟应该是最不愿意留宿在薰衣草别墅的人了。”
“我也是,不过我上楼的时候好像听到薰衣草田里有声音,他也许是出去了。”这是文渊的回答。
接下来白芸和安凌香都说自己吃完晚饭之后就没有看到邕粟,回答与许青大同小异。
傅责说:“我应该是最后一个看到邕粟先生的人了,我昨天在厨房里一直忙到十点多钟,在七八点钟的时候,我看到好像有人坐在薰衣草花田里。
谢云蒙带着薰衣草别墅的男主人走向东屋,路上,谢云蒙发现一大片薰衣草花枝被剪得稀稀落落,问他:“这些就是昨天你为了扎花束剪的?”
“是的,昨天因为时间来不及,我就近剪了一些花枝,如果没有发生那么恐怖的事,香香一早上就该对我发火了。”傅责苦笑着说,他对自己女朋友的小孩子脾气显得挺无奈。
谢云蒙没有接他的下文,这是他们自己感情的事情,与他无关。现在,谢云蒙只想知道,每一个人都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到底他们之中谁和谁与当年的车祸有关?
谢云蒙吼道:“我去屋子里面看,你们给我聚在这里,一个都不许走!”
他的位置在东屋的墙壁前面,靠近大门处,看不到两栋屋子夹缝之间的状况,可是从西屋冲出来,跑在最前面的白芸却正好站在两栋屋子的夹缝前面,白芸无意之间朝边上看了一眼。
这一眼几乎要了白芸半条命,她像失去生命的布袋一样软绵绵瘫倒在地上,瞬间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了!谢云蒙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就已经凉了半截,但是刑警先生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却步,他一个箭步冲进墙壁夹缝之中,只是抬头向上看了一眼,那种凄惨的景象就让他闭上了眼睛,双手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愤怒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在心中涌动。
东屋楼上只有两个房间,也就是说只有两扇窗户,东面一扇,西面一扇,傅责扑出的窗户是在西面,两栋楼房的夹缝之间。
东屋大门里外都被锁紧,钥匙也被谢云蒙带走了,凶手绝对不可能从大门离开,至于窗户,傅责死亡的那一扇不可能,东面的那一扇因为角度问题,谢云蒙在薰衣草花田中回转的时候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也不可能被凶手利用。
东屋一楼没有厨房,只有客厅一扇窗户和楼梯间一扇窗户,客厅的窗户朝向正面,楼梯间的窗户朝向西面。如果从楼梯间那边逃离的话,确实可以避开谢云蒙回转时短短一分多钟的视线范围,但这不足以凶手擦干净身上的血迹,换好衣服之后离开。
深夜,两栋表面看上去一模一样的房子并排站立在一起,西面的那一栋里面闪烁出若隐若现的灯光,好像还有人影在晃动。而东面的那一栋已经一片漆黑,仿佛被恶魔占领了一样阴森恐怖。
上楼的刑警先生很久都没有发出声音,鲜血还在沿着窗台不停向下滴落,挂在窗台上的人面容可怖,惨白的眼珠盯着下方,好像随时随地会爬出窗框吞噬其他人的血肉。
莫海右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当天夜里,各方面的信息全都回馈了过来,首先是去调查企业的警员。他们在电话里给恽夜遥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那就是白芸和刘韵都曾经是新区那家企业的财务出纳。
白芸是五年前离开的,离开之后刘韵很快就代替了她的岗位,刘韵工作一年之后也离开了。她们两个不知道什么原因?企业都没有建立工作档案,所以警方调查的时候,才没有查出她们在外资企业工作过的记录。
“他没有完全跟我说清楚,”罗意凡回答说:“但是从他的口气中,我可以听出,这件案子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他和法医先生的想象,而且他似乎有必须留在外围的理由,又非常担心你的安危。小遥认为凶手让你进入别墅,是想要对你动手。所以他迫不得已才找我帮忙。”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你还记得之前贩毒分子使用过的地下通道吗?就是你受伤的那一次,米小东过来救你的通道。”
“我记得,那里罗雀屋事件之后就已经被填埋掉了。”
“不,这一次的犯罪分子又把它挖开了,我就是通过那里找到薰衣草别墅的,而且,他们还把地下通道挖长了,直接通到东边那栋房子的楼梯间里面。那里有暗格,所以刚才我才会跟在你后面冲出屋子。”
而事后,凶手反而是希望谢云蒙找到傅责死亡的真正原因,以此来嫁祸他人。所以他必须看一看尸体,找到自己所能找到的所有线索,然后偷偷保护这些线索指向的嫌疑人,因为他肯定不是薰衣草别墅杀人事件的凶手。
罗意凡的分析其实与之前恽夜遥在刘韵死亡时所做的推理分析大同小异,他们都认为凶手只是想暂时隐藏死亡原因,以此来有利于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事实上,凶手根本不在意警方事后调查出来的结果。因为他已经给了刑警足够的动机——薰衣草花田车祸事件和刘运兆的挑衅电话。
这两件事足以把企业那边非法生产的事情给掩盖过去,只要那边的案子不进入警方视线,凶手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解决自己这边的问题,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蒋兴龙与罗意凡见面。
一连串的问题让莫海右心惊胆战,不是因为回答不上来,而是因为答案让他害怕!
莫海右深知恽夜遥对谢云蒙的感情,在没有自己的那段日子里,恽夜遥和谢云蒙是一起长大的,比起自己和小遥,谢云蒙和小遥的感情要实在的多,也要温暖得多。小遥不能失去谢云蒙,这一点莫海右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任由无所适从的人慢慢蜷缩进怀抱中,莫海右伸出双手,死死拥抱着这个占据自己全部心灵的人,吻着他的头顶说:“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以在这里重新建造新的薰衣草别墅,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将过去的一切全都抛掉。
想着未来的美好,男人手中更加用力,地下的坑洞也越来越深,给他挖松的土层纷纷向下流泻,最后,男人从地下通道伸手可及的地方抠出来一块坚硬的蓝绿色塑料网,将它单手抛掷进一边的垃圾堆中,整个人进入地洞,将上面的盖板重新按原样盖好。
刚才挖出来的泥土被他很小心的堆放在盖板四周,像是座小山一样,当男人进入用力振动盖板的时候,泥土就纷纷向中间凹陷的地方滑落下来,重新掩盖上了那处通往薰衣草别墅的出入口。
等他的身影消失,米小东迅速走了过来,他看准地方只挖了几下,马上就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果然是把密道挖开了。
不管恽夜遥和莫海右再怎么火急火燎的赶往薰衣草别墅,他们都不是一分钟两分钟之内可以到达的,罗意凡现在是谢云蒙所能依靠的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事情正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凶手是否会因此逃跑?谢云蒙是否能够渡过难关?这一切都在罗意凡的一念之间。可惜,他还没有意识到已经发生的危机!
而且整个西屋看上去的状况也不对,好像在不断往西面倾斜,罗意凡耳边听到楼下传来什么东西碎裂掉落的声音,他意识到不妙,不在顾及现场状况,猛地把挂在窗口的尸体推到一边,然后自己趴到窗口,朝下观望。
此时的西屋地基已经有一部分陷进泥土里去了,整个房屋倾斜得非常厉害,罗意凡进入东屋的时间不长,边上的屋子就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而谢云蒙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过。
‘他出事了!’当脑海中浮现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罗意凡哪里还能再管尸体?他疯了一样冲下楼梯,从楼梯间的窗户翻到户外,想要回过去救援。
可是罗意凡脚下哪里还有站立的地方?土层早已经随着龟裂而崩塌,他一翻出窗户,人立刻随着泥土滑落的地下洞穴中。不过幸好反应还算快。
这个女人的爱是真实的,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愿意和男人一起承担罪名,事实上,女人完全可以置身事外,‘鬼神’认为她反倒是个被欺骗和愚弄的人。
当刑警先生再次回转西屋,一切都安定下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了第三天凌晨5:30,他们等待着薰衣草别墅西屋的倾斜和下塌停止下来,等待着真凶的话得到验证。
恽夜遥立刻认出,斜靠在窗口朝外张望的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小蒙,而累到半死不活,只能趴在窗台上的人则是一脸血迹和污垢的罗意凡。
恽夜遥一下子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拉着莫海右差一点就要跳舞了。他说:“小蒙没事,他是怎么支派意凡的?居然让意凡累到这种程度?”
可是莫海右脸上却没有喜悦之色,回答说:“恐怕不是谢警官支配罗意凡,而是罗意凡自己在心虚吧,他又出格了!我就知道找他办事没有好结果!!”
“什,什么?!!”
恽夜遥还没有弄清楚莫海右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被他拉着跟上前往薰衣草花田里探路的警员一起前进了。
沙发上的白芸已经不在了,她趁着谢云蒙倒下的时候爬出了屋子,但是由于伤势严重,她不可能爬得太远,所以很快就会被外围的警员找到,这一点屋子里的人不用担心。
沙发上残留着受伤者的血迹,所以没有人去坐。大家只是把餐椅全都扶正,坐到了一起。
此刻所有人的位置是,恽夜遥背对着大门,从他右边开始算起,分别是莫海右、谢云蒙、罗意凡三个人。在罗意凡身边,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看上去虚弱不堪的女人,她就是别墅里的女主人安凌香。
安凌香一动不动靠在罗意凡肩头,她身上已经感受不到之前那股任性的小孩子气了,似乎在一夕之间长大,低垂的眼眸中透露出悲伤、无奈、担忧等所有他能给予另外一个人的情感。
“第二就是谁帮我换的衣服洗的澡,我一醒来就感觉浑身湿漉漉的,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被换掉了,很不合身。这一点同时也证明了我的猜测,文女士肯定有一个帮手,而且是一个男性帮手。对于这个帮手的身份,我现在认为很有可能就是许先生。但我不明白,就算我知道谁是将我带进薰衣草别墅的人,我也不会直接怀疑他就是杀人凶手,文女士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呢?”
“许先生,能够明确说一下吗?”谢云蒙问道,然后看着许青等他开口。
许青回答说:“确实是我,但是原因能容许我等一下再说吗?我想听听你们的推理之后,再来说自己的事情。”
而且你说这个家里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他在安排,那么他又需要你做什么事情呢?”
谢云蒙尖锐的问题好像是吓到了安凌香,她紧紧咬着下唇,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牙齿下面的皮肤都咬得发白了。
看到安凌香这个样子,谢云蒙稍稍放缓了一点语气说:“安小姐,请你不要紧张,我并不是在指责你什么,只是想要你对我说实话,好吧,现在我们不去想刚才的问题,请你再描述一下,你两次见到吴兴涵时的情景。最好把你们之间的对话详细说给我听。”
罗意凡顺着谢云蒙的话头轻声安慰着安凌香,这让她稍稍放松了一点下来,安凌香流水账似地叙述说:“我被吴兴涵拉进小责房间里,他问我:我是不是还记得他?当时他说话的语气还算温柔。
所以几件事加在一起,我确定傅先生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他成为了我怀疑的第二个嫌疑人。”
“我决定晚上一定要到西屋里去看一看,所以就搬了把椅子坐到房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准备等傅先生忙完回来睡觉之后,再偷偷溜到西屋去查看。再安排房间的时候,我亲耳听到傅先生说他也会住在东屋里,我以为他是和安小姐住在一起。”
“等到晚上十点半左右的时候,我感觉不能再耗下去了。我很担心别墅里会像刘运兆说的那样,再一次发生凶杀事件。半夜是凶手行动的最佳时机,我也必须要行动起来。”
“本来以为,有可能会在半路上遇到回来的傅先生,我还给自己找了个睡不着的理由,结果一路畅通无阻,连傅先生的人影都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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