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尽头,右边的那家酒坊
小冰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她怀中抱着两坛新酿的酒,瞅了一眼坐在那里无所事事的男人。
“你在干嘛?”小冰问。
男人抬起头来看着她,目光不断随着小冰的步伐移动,紧抿的嘴唇却不愿意分开。
好一会儿,小冰又问了一句;“你在干嘛?”同样的话语,同样的语速,好像这个问题只是一句问候语一样。
男人慢悠悠的开口说:“我想和你谈一谈。”
“谈什么?谈我有没有去过那里吗?我不是已经明确的告诉过你,我没有去过那里,更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情。你的行动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我希望是如此,”男人说:“可那里的酒一向都是你送的,不是吗?”
“以前酒确实是我送的,可那位老先生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定酒,我也没有去送过,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小冰终于显露出了一点急躁。
男人低下头去,看着自己交握在膝盖上的双手,一边捻动大拇指,一边说:“你不要生气嘛,我又不是说我不相信你,我只是工作需要,想要确认事实而已嘛。”
“确认事实的方法有很多,你可以去外围调查,可以去走访当事人的邻居和亲友,为什么一声不吭,先跑到我这里来确认呢?这就证明你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我。”
“好!好!我说不过你,算我错了行吗?”男人举起手来,像是投降的样子,然后说:“既然我的猜测都是错的,做的事也是无用功,那我现在12万分的相信你,并且让你帮我总行了吧?”
男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小冰正好要走进后面堆酒桶的隔间,她停下脚步,把手里的酒桶放到一边,反问:“你想让我怎么帮?”
“继续掩护我的身份,观察到海边来的人,我估计杀人的家伙有可能会到这里来。”
“真的会这样吗?”小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环顾了一圈四周,还一把掀开后面储藏间的门帘,朝里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发现之后,才继续说:“那我找个理由,让他们这几天都不要上班好了,反正这家酒坊,父亲很早以前就交托给我了。”
“你父亲还在做这里的师傅吗?”男人问。
“是啊,他现在还是酒坊里的师傅,而且那些新来的伙计都不知道他是我的父亲,还觉得我也是一个学徒呢。”
“交往这么多年,小冰,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起这种事情,你们家总是神神秘秘的。”
“那有什么不好?我觉得每个家庭都应该有自己的隐私,只是有些人比较保守,有些人放得开一点而已吧。”
“这和保守不保守根本没关系吧!就是你们父女两个太会隐藏了。”男人轻声嘀咕了一句,小冰没有理他,兀自把酒桶搬到了后面的储藏间。
等她回出来,男人已经坐到了窗口,背对着她,小冰恍惚间觉得眼前的背影好像有些陌生。
她揉了揉眼睛,说:“你在干嘛?”
“我不是说我要监视来海边的人吗?”男人低声回应。
小冰说:“这么晚了哪还会有人来?”
“那可不一定,总之你去忙你的事吧,我自己在这里呆着就行,记住了,不要让其他人过来。”
“好吧,你要是困了,那只能在工作台上睡,到时候可别怨我。”
“没问题。”男人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小冰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酒坊,右边这间酒坊就是一个营业厅,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实际面积要比左边的酒坊小很多,只不过从门面上看不出来而已。
小冰自己住在右边的酒坊里面,她每天晚上都会跟着工作人员一起离开左边的酒坊,送走他们之后,自己再悄悄回来住宿,所以,酒坊就是她的家,这件事也没有人知道。
至于刚才提到的父亲,小冰以前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到过他了,只记得几年前,父亲离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母亲早逝,小冰现在可以说是除了酒坊之外,一无所有。
至于那个代替父亲身份的师傅,不过是小冰花钱请来的雇工而已,当然是小冰让他怎么说,他就怎么说喽!
慢悠悠走到左边酒坊门前,小冰轻声嘀咕:“小左,我回来了。”她把两间酒坊分别称为小左和小右,这倒是和恽夜遥与莫海右的昵称又巧合了。
小张问:“你是在说恽先生吗?”
“好了,我现在要勘验现场,你们回机场去通知付警官,让他派鉴识人员和法医过来,还有,小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也让他一起来看看。”
“明白了,我们这就出发,谢警官你自己小心。”
安排走小吴和小张,谢云蒙独自一人面对沉木严的尸体,此刻尸体还有半身被埋在土里,他一点一点将土扒开,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房子里一片寂静,所有对着院子的门都敞开着,内部一个人也看不到。
谢云蒙发现了沉木严的尸体,到目前为止,已经死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警员,这已经成为了一件性质极其恶劣的连环杀人事件,w市警察总局很快就会全面调动起来,全力搜捕案件的凶手。
警局里的行动我们这里不做具体描述,来继续看谢云蒙的行动,他将死者从土里扒出来之后,才发现尸体下面压着一套警服,并不是正规的那种,而是一套高仿品,这种衣服,只有刑警能分辨真假,一般普通人甚至是辅警都不一定看得出来。
仔细回忆机场见到的沉木严,谢云蒙认定,这套警服不是沉木严当时穿的那一套,而且此刻沉木严身上也没有穿自己的警服,那么真的警服到哪里去了?
谢云蒙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警服被凶手带走了,凶手难道要假扮成警察,浑水摸鱼?可是三起凶杀案,三个不同的时间点,如果是一个凶手,根本不可能做到。至少伪造眼前的现场就不是一个早上能完成的事情。
谢云蒙认为与其说是单人作案,还不如相信是一个犯罪团伙在作案,他们抓到的那三个人也许只是团伙中清理现场的炮灰,根本不知道核心人员在哪里。
这个想法从某种角度来说,与恽夜遥和莫海右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演员先生和法医先生,要比刑警先生想得更为复杂和详细。
说起更为复杂和详细的案件调查,我似乎大部分时间都在解析推理过程,很少涉及到警察的调查过程,或许是不想太过于深入,又或许是对正规的调查过程欠缺一定的了解,怕自己所写的错误太多。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言归正传,谢云蒙不能够移动现场死者的尸体,因为这样有可能会对法医之后的判断造成误导,他把土扒开了之后,人就退到了院子中央。
“大概过了有五六分钟的模样吧,我给所有的小狗都喂好了药,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想要偷偷打开铁门过去看看,虽然说那里没有门可以进去,但我至少可以趴在窗户上瞅几眼。”
陆阿姨说到这里,谢云蒙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他问:“那墙上没有窗户吗?”
“你是说哪里的墙壁?”陆阿姨也一下子被问蒙了。
“我真的是左边的墙壁,我刚才不是踢开那里进入院子了吗?”
“可左边很多年都没有主人了,王海成一家都住在右边新买的房子里。”陆阿姨说:“你也看到了,左边的房子根本就没有人维修,已经快要变成危房了。而右边是新近才修缮过的,那里靠近绿化带,空气也相对新鲜,所以老太太才选择住在右边。”
“哦,那是我搞错了,我一直以为你说发出声音,是左边院子里发生了事情。”谢云蒙说。
“不是的,警察先生,我不知道你们在左边院子里发现了什么?但我可以肯定,那里至少五年没有住过人。”
“这个我明白了,你借着刚才的事情说下去。”
陆阿姨清了清嗓子,说:“好吧,就在我准备打开铁门进去,扒着窗户看一眼的时候,里面却接二连三发出撞击的声音,还有王海成的怒吼声,那绝对是王海成的声音。”
“我这个人耳朵眼睛都很好使,而且王海成的声音有个特点,他虽然每天做着粗活,声音却像领导干部一样温文尔雅,细声细语的,就算是大声怒吼,也不会很刺耳。”
“阿姨你先说,你究竟从窗户里看到了什么?”谢云蒙催促道。
“奇怪就奇怪在这个地方,”陆阿姨说:“等我爬上窗户边缘的时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坐在躺椅上,还一边摇着扇子,看上去很舒服的样子。院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王海成连影子都没有。”
“难道你一点奇怪的地方都没发现?”谢云蒙问。
“嗯……对了,我想起来了,确实有一件可以算是奇怪的事情,就是我看见王海成的工作服整整齐齐叠在椅子上,这个时间应该是王海成上班的时间,他负责清扫的是机场附近那一段路途,我猜测是不是当天领导不检查,所以王海成忘了工作服就没有回来拿。”
陆阿姨说完事情,还不忘贡献上自己的分析,虽然简单,但也有她的道理。
先来说说恽夫人,黄巍带着她是中午离开机场的,汽车开回别墅大概需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两个人谈话顶多也用不了十几分钟,也就是说,在恽夜遥得知莫海右到达机场之前,她的电话早就应该打给儿子了,可是,恽夜遥一直没有接到电话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其实很简单,恽夫人回家遇到了恽夜遥的父亲:恽峄城。
恽夫人一向不怎么会对丈夫说谎,在恽峄城的追问下,恽夫人说出了恽夜遥和谢云蒙回来的事情,恽峄城其实也想念儿子,他思考再三之后,决定两个人一起去机场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必要的话,可以动用他在这里的关系帮恽夜遥一把。
在w市,恽峄城认识的人还是蛮多的,至于谢云蒙,恽峄城也想要观察一下他,看看究竟是不是像传闻中一样靠谱。
“峄城,那么说你同意儿子的事情了?”恽夫人见老公愿意亲自去机场,心情多少有些喜悦。
恽峄城瞟了她一眼说:“我是怕小遥惹事,那个人是刑警,没什么可说的,调查案件本来就是他的分内之事,可小遥总是参与在其中,万一惹祸上身怎么办?还有黄巍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参与,交给我去跟他们老板沟通吧。”
“黄巍过去帮小遥拉过不少资源,你能帮他说说情那是最好。”恽夫人坐到老公身边说。
有时候,恽峄城觉得自己这第二任老婆太过于善良了,任何事情都只为别人着想,反而让他担心的事情更多。不过要不是恽夫人这样的性格,恽峄城当年也不会看上她。
想到眼前的妻子,恽峄城就不由自主想起过去消失的爱人,那是他的初恋,也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大海已经将她和另一个小小的身影吞没了,这辈子,恽峄城能找回一个身影,已经很不容易,他没有奢望再找回另一个。
在心里叹息着,恽峄城对妻子说:“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去机场。”一边说,他一边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在1点40分的地方。
——
这办老夫妻两个人准备去机场,那边机场内,辅警颜慕恒也已经到达了,他换了一身便服,准备先找工作人员为问一下王明朗的情况。
可是一进入机场,他立刻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到处都是警员,没有一个乘客,工作人员全都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看山去像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案件。
“没有啊!我也是觉得很奇怪,小区离我们派出所只有两个红绿灯的路程,谢警官他们早就应该到了,就是没有找到死胡同,他也会打电话来派出所问我的呀?可到现在都快个把小时了,我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接到,沉木严也没有信息,所以我才急着打电话给你确认。”
“老哥,这件事我来联络,你安心守在派出所里面,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刻通知我,我联络到谢警官会给你回电话过来的。”
“这样最好,那我就在这等着了。”
付军挂断电话,才算稍稍按下一点心,他坐回派出所办公区域里面,把手机放在眼前,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这是谢云蒙离开之后的第一口茶。
——
机场门口
颜慕恒一个人坐在便利店里,他什么饮料都没有买,只是呆呆看着窗外,外面各种颜色的汽车呼啸而过,城市里的生活于他来说就是过眼烟云,凶杀案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诡谲屋。
那里可以说是他的噩梦,但同时也是他的家,失去亲生父母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庇护之所。
那些女人,总是对他温柔以待,可他却并不能感受到多少爱,有的只是自私和占有,唯有少年时与永恒之心的那段记忆,才是他心灵深处唯一的温暖。
‘但永恒之心爱的不是我,也许从一开始,那就只是一份互相慰藉的温暖,是感激而不是爱。’颜慕恒不希望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但他不得不承认,莫海右的冷淡和排斥,正在一步一步验证他的想法。
‘就算想起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心里没有我。’
单独一个人的时候,颜慕恒总是会难过寂寞,为自己的爱,也为自己的人生,这么多年来,如果好好作为的话,他应该拥有更加广阔的天地,可惜,精神上的折磨和过去留下的阴影,让他颓废了很久,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
他一个人呆呆的挥发思绪,等待法医先生到来,这就像是准备开始劳动的空白时间一样,让他感到难以忍受。
伸手将垂落下来的头发理到脑后,颜慕恒低垂下眼眸,当这个男人看向地面的时候,他的整张脸庞就会显露出一种让人怜惜的犹豫,坐在另一边的好几个女孩,已经偷偷看了他很久了,毕竟现在能遇到一个令人一见便能心动的男人,概率是很低的。
“可是这与凶杀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是说一定会有关系,我只是在猜测,这纸条上的‘恽’,会不会是凶手想要把我们的视线引到恽先生和他的儿子头上,也许是以前被恽夜遥抓获过的犯罪份子想要报复,或者是出于什么别的原因,把这个字留下来了。”
“你说出于什么别的原因?”警员放下了手中的镇纸,眼神中闪烁出疑惑,他不明白小谢这个‘别的什么原因’到底是指什么?
小谢自顾自继续说下去:“我也是在猜测,因为实在是太巧合了,这栋别墅是七幢,我刚刚听说,恽峄城所住的别墅也是七幢,园景别墅区里只有两栋别墅是重复号牌的,恰恰就是凶杀案现场和恽峄城的家。”
“确实如此,但这种巧合说明不了问题。”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留下纸条呢?而且只写一个字,不就是为了突出‘恽’字所代表的意义吗?”小谢说:“犯罪份子不会无缘无故将罪行嫁祸给毫不相干的人,发生这种情况的概率几乎没有。”
警员思考着小谢的话,他说:“难道真的是罪犯曾经吃过恽夜遥的亏,现在想要报复吗?可我还是觉得很不靠谱,我听说恽夜遥参与的大多是恶性凶杀案,那种案子抓获的犯罪分子,真的有机会第二次杀人吗?”
“也许不是罪犯本人,而是他的亲属呢?”
“我还是不能置信,我觉得‘恽’字只不过是犯罪分子想要混乱我们视线的做法,根本不具备任何实际意义。”
两个人就站在长桌子前讨论这个问题,警员始终不能完全认可小谢说的话,但这些话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被在场所有的调查者记在了心里。
没有警员看到小谢的动作,接下来,小谢走到装饰墙的后面,尸体没有了,那些酒桶还在,他蹲下身体,一股酒香混合着血腥味冲入鼻腔,手指移动到没有被鲜血污染的酒液部分,轻轻蘸取一点放进嘴巴里。
酒液从小谢嘴唇和手腕处流下来,他闭上眼睛,似乎不再是警察,而是一个正在品味美酒的闲人,美酒到底什么滋味小谢没有尝出来,但他却尝出了另外一种味道。
‘难道是那个?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呢。’心里想着,小谢招呼来一个警员,对他说:“想办法带一些酒回警局去检测,里面可能混合了海水。”
“那就是说,我所发现的线索都是凶手为我们设定好的标识了?”
听到恽夜遥的说法,莫海右反问道:“为什么这样认为?”
“这个等一下再说,我先来说说我在皮卡车里看到的东西。”恽夜遥指着身边最大的那辆车子说:“一般皮卡都是敞开式后车厢,但这辆车却是全封闭式的,可以看出车厢上面经过了改造,人为装了一个顶,很完美的与交车时车头连接了起来,远远看去像是一辆面包车。”
恽夜遥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车厢周围比划着,指给莫海右看,边上的颜慕恒也走近几步仔细观察,皮卡车确实同恽夜遥说的一样,后车顶不是原装。
“我发现的时候,这辆皮卡的后车厢是打开的,里面有一些小日用品和方便面的包装袋,还有纸箱的边角料,说明它确实用于运货,但是否是机场专用的运货车还不能确定。不过这个告诉了我一些信息。”恽夜遥拉着莫海右绕到车头,指着车窗前挡风玻璃上残留的纸片痕迹说:“这明显是不久前刚刚撕掉的。”
“可能嫌疑人想要掩盖车子的用途,或者不想让警方发现车子是什么公司使用的,而且你怎么知道上面的标识是不久前刚刚撕掉的呢?”颜慕恒插嘴说。
“你自己过来看看,纸片撕掉之后,在车窗上会留下一些胶水痕迹,很容易黏住灰尘和污垢,而这种运货车每天都在大街上跑,你看车身和车轮的表面,不都沾满了灰尘吗?如果撕掉很久了,那么残留有胶水的部分一定会发黑,可是现在这么干净,只能说明车窗标识是在我们发现之前刚刚撕掉的。”
“而且不是凶手撕的,是事后帮他清理现场的人撕的。”恽夜遥这句话说的很肯定。
莫海右心里马上联想到他在别墅凶杀现场所作出的猜测,那里的现场也被人事后清理改动过,难道这两桩案子之间有什么联系?他将心里的疑问压制下去,继续倾听恽夜遥分析。
颜慕恒观察着周围,但一点也看不出恽夜遥说有人事后帮凶手清理过现场的证据,所以皱眉盯着演员先生看,希望他尽快解释一下。
恽夜遥不紧不慢的说:“撕掉车子的标识对凶手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首先,如果皮卡真的是来机场送货的专用车辆,那机场里的工作人员一定会知道皮卡车来自于哪里,凶手不可能将机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调包,但警察会逐一询问在场所有人,因此这样做只会加快调查速度。”
“修剪整齐的头发,是在被害者不动或者没法动的情况下才能做到,如果说是被害人主动让对方剪的,那就证明他们是熟识的人,也就是说……被害人一定是皮卡车司机的朋友,对不对?而事后二次清理现场的人就是皮卡车司机。”
“正确!”恽夜遥立刻发出如同赞叹一样的表扬声,对莫海右说:“小左,小恒真的很适合当你的助手呢。”
“不要胡说八道,专心破案。”莫海右一秒变脸,低声呵斥恽夜遥。
颜慕恒对恽夜遥说:“小遥,刚才你说还不确定帮助凶手清理现场的人是包庇者还是出卖者,其实是想要让我来思考答案吧?他对凶手来说,既不是包庇者,也不是出卖者,而是一个想要保护自己的人。”
“嗯,而且这个人已经被我们抓到了,现在付岩警官正在审问他们,不过……付警官好像不认可我的推理,这一点只能靠小左去证明,因为现场还存在着很多疑问,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莫海右说:“等一会儿我去见一见你们抓到的嫌疑人,听听付警官是怎么判断的,目前尸体上的线索能起到一定证明作用。其他的证据要进一步调查才行。”
三个人的对话到此为止,过来的警员也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恽夜遥这时才听到谢云蒙发现第三起凶杀案的状况,他自认不放心谢云蒙一个人呆在那里,立刻前往长青路与白塔路之间的胡同。
与此同时,守在警局里的付军也接到了弟弟的电话,得知沉木严已经死亡,付军立刻向所在派出所的上级汇报,请求与弟弟一起参与凶杀案的调查。
——
园景别墅区附近某一栋房子里面
长相还算英俊的男人问坐在桌子对面的黑影:“我说,你真觉得这样就可以了?”
“差不多吧,没别的办法,那小子一定会出头的。”低沉的声音回答。
“可是我总觉得很危险,那三个人破了很多案子,我们很快就会被看穿的。”男人语气中充满了恐惧,他正在想着以前熟识的人,现在脑海中的这个人给他的印象已经和过去大相径庭了。正是这样,他才会害怕。
黑影再次宽慰他:“你不用着急,就算他们看穿些什么,也都是那小子做的手脚,我和小冰合计好了,机场那件事足以带歪刑警的调查步骤,何况他根本放不下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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