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辙,但他可以想想办法。”颜慕恒突然指着头顶上说,他的头顶上有一排壁柜,而壁柜上方与天花板之间正好可以挤下一个人的身体。
谢云蒙抬头看去,上面有个男人正在朝着他微笑,谢云蒙不认识这个人,不过,当他勉强从怀中掏出某样东西的时候,谢云蒙似乎有些明白他的身份了。
看着颜慕恒帮助那个男人从上面下来,站定之后,谢云蒙刚想提问,那人就像他一样,把一根手指比在了嘴唇上。
“谢警官,先不要说破我的身份,”男人把手里的东西再次塞回衣服里面,说:“所有的事情事后我会解释的,现在就像你说的,没那么多时间可以让我们停顿。”
“小冰和我是旧识,我可以过去吸引她的注意力,然后让你偷偷溜进去。不过,有件事我想拜托你,谢警官。”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诚恳,谢云蒙问:“什么事情?”
“能不能……能不能帮我证明小冰是无辜的?”
谢云蒙反问:“你就这么确定她是无辜的吗?”
“……”
男人的脸色带着犹豫,停顿一下才说:“好吧,我承认我不能确定,我也承认,我之前的那些行为都是为了包庇小冰。谢警官,实话说了吧,我爱小冰,虽然她从未有真正回应过我,但是我是真的真的非常爱她,也很担心她。”
“我会尽力去调查,不过结果是不是对小冰有利?这个我不能保证,我只能全力去搜集她与凶杀案无关的证据,希望能够帮上你。”
“那行动也算我一份子,不管事后怎么样?我都会全力以赴帮忙的。”
“这个是自然,现在你准备怎么做?”谢云蒙问。
男人说:“我们三个人都挤在这里,很容易被隔壁看到,你和小恒先到后面的储藏间里去呆一会儿,我想办法把小冰吸引到这里来。”
“可是小冰到这里来了,我们不就更走不掉了吗?这里又没有第二扇门?”颜慕恒问,他东敲敲西摸摸的,证明他也是刚来没多久。
谢云蒙则一声不吭看着男人,希望他进一步解释一下。
男人说:“小冰是个很喜欢喝酒的女孩子,尤其是他父亲自己酿的酒,还有个千杯不醉的名号。我可以把她约过来小酌一杯,顺便在酒里面弄点佐料进去。”
“佐料?”
谢云蒙看向男人的手,此时他手里夹着一小片白色的药片,仔细看药片的样子,居然是安定。
谢云蒙问:“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难道工作时间,这种东西可以随身携带吗?”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些质问,毕竟眼前的男人从凶杀案发生到现在,给他的疑惑太多了。
“嗯…目前来说没有了,到了别墅区再看吧,我估计今晚我们都不用睡觉了。”谢云蒙看着窗外的天色,回答恽夜遥。
也许是累了,刑警故作镇定的样子没有引起演员怀疑,他仰头靠在椅背上,说:“希望父亲和母亲都平安。”
“你不要胡思乱想,伯父伯母与案子完全没有关系,不有有事的。”
“可我总也不安心,心里慌得不得了,真讨厌。”
“那等案子结束我带你去远游吧,正好我也许久没有休假了。”
“嗯……”
没有太多的对话,刑警和演员沉默下来,出租车里弥漫着淡淡的汽油味,这让恽夜遥很不舒服。
几分钟之后,他突然说:“还记得梁泳心的习惯吗?”
“什么?”
“就是罗雀屋里的梁泳心,他很讨厌汽油味,我觉得我现在和他越来越接近了。”
“小遥,你和他不一样,再瞎想我可真生气了。”
“好了啦,我开玩笑的,总行了吧!”
恽夜遥没好气的说完,把双手抱在胸前,兀自闭目养神。
园景别墅区就在不远处了,那个家自从和谢云蒙在一起之后,恽夜遥就没有真正回去过,现在,他再一次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父亲恽峄城,就连近在眼前的家也害怕看见。
‘小左,你要能回家该有多好,我盼了那么多年,可你和父亲为什么都那么倔强呢?’心里想着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恽夜遥只剩下叹息。
——
出租车路过了一小片住宅区,这里边上有一家大超市,从恽夜遥他们的角度看过去,住宅区的一半都被超市挡住了。
谢云蒙顺口问:“小遥,那是什么小区。”
“叫园景苑,是很老的小区,我记得小时候,超市和别墅区还没有建造之前,园景苑就存在了,现在应该是租住着很多打工者。”
“哦。”
“两位,到目的地了。”司机这个时候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他把车停在路边,回头看着谢云蒙。
刑警伸手付过车钱之后,拉着恽夜遥走下了出租车。
“小遥,先去你家还是凶杀现场?”
“先去现场吧。”恽夜遥没有思考,直接回答爱人。到了家门口,他心中的恐惧一下子扩大开来,让他没法选择回家这个答案。
两个人前脚走进别墅区,后面园景苑里面就闪出了一个男人,望着恽夜遥和谢云蒙离开的方向。
看着自己疼了半辈子的继子,眼中满是伤痛,恽夫人忍不住责备恽峄城说:“你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说,小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非要吵架吗?!”
“好,好,连你也来指责我,那你们就都给我离开,一个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恽峄城绕过妻子,气哼哼消失在别墅院子里,恽夫人也顾不得他,一把拉过恽夜遥,然后招手让谢云蒙也一起过去,对他们俩说:“不要跟那个老头子计较,越老越糊涂了,你们有什么事赶紧去办吧,老头子交给我就行了,不用担心。”
“妈妈,辛苦你了。”恽夜遥平复一点情绪,对继母说。
边上的谢云蒙也说了句:“谢谢,伯母。”
“好了,快走吧,没事了我会打电话的。”
恽夫人说完,目送两个人离开,正想要回楼上劝慰恽峄城,后面却突然之间又传来谢云蒙的招呼声。
“伯母。”
不知什么时候,谢云蒙回转过来,身边却没有恽夜遥,恽夫人好奇的问:“小遥呢?”
“小遥在那边拐弯处等我,我说想要回来跟你道个歉。”
“啊,不用的。”恽夫人以为他真的是来道歉,赶紧回答。
谢云蒙说:“夫人,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
“什么事情?”
“今天早上九点之前,是不是有一个警察进入你们家了?他应该穿着交警的制服。”
“警察吗?没有啊,早上我一直在家里打扫卫生,没有任何人到访。”
“哦,我知道了,那么恽先生早上在家吗?”
“老公啊!他也在家,是九点之后出门的。”恽夫人回答完,才意识到谢云蒙似乎话里有话,她反问:“谢警官,你不会是怀疑我们和凶杀案有什么关系吧?”
“不是,伯母,你不要误会,今早九点之前我来过这里,本来想和恽先生好好谈一谈小遥的事情,可走错了,没有找到你们家,后来我看见一栋房子里出来跑出来一个交警模样的人,很好奇就跟上了他,发现他在这一带消失,但我不确定是进入了哪栋房子,所以才回来问一声。”
“原来是这样,我等一下到隔壁去帮你问一问。”
“不用麻烦,伯母,我先走了,谢谢你。”
再次目送远去的背影,恽夫人轻叹一声,向别墅里面回进去,恽峄城那里还是个‘定时炸弹’,她也没有信心能让老公冷静下来,只能先打发走两个孩子再说。
这个声音事实上来自男人自己,因为他模糊的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可无法实实在在做出推断。
这个地下室里的状况总觉得和女人对话中的意思有些不匹配,男人不想拿生命冒险,所以偷偷退回走廊里,准备先看看情况再说。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不停过去,可小门里面什么人都没有下来,正在男人疑惑之间,他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双素白的手,在手指之间,隐约可看到一丝细线正在靠近男人咽喉……
不久之后,地下室里传出一声闷哼,随即一个人重重倒在地上,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
顾午家里
谢云蒙正在仔细观察尸体被搬走后的现场,恽夜遥的注意力却不在装饰墙后面,而是在花瓶上面,他也发现了那是一个电话机,但不清楚警方为什么没把这个特殊的电话机当做证物带走。
正在疑惑间,谢云蒙喊他:“小遥,你过来看看这个。”
“哦。”回答一声,恽夜遥放下花瓶朝装饰墙后面走去。
谢云蒙手里拿着一张小纸条,上面都是血迹,可奇怪的是,纸条中间写着字的部分却没有被血迹浸染。
谢云蒙说:“这个写着‘恽’字,你认为会是谁留下的?”
恽夜遥拿到手里看了一眼,确实上面写了一个‘恽’字,但是他随即就笑了,蹲下身体对爱人说:“不是凶手留下的,也不可能与我们家有任何关系,也许是某个想要包庇凶手的人留下的吧。”
“说说看。”
“小蒙,你是在哪个方位发现纸条的?”恽夜遥问。
谢云蒙指了指脚下说:“是在这里。”他所指的地方明显地上不是很潮湿,而且中间一小块是干的。
恽夜遥随即说:“小蒙,你也看得出来,是有人故意不想让纸条中间的字模糊,所以才把纸条扔在这个地方,还有,纸条上有很多折痕,说明在扔进血泊中之前,它被人揉捏过,这些折痕有的已经破裂了,说明纸条被人反复揉捏展开过。”
“如果是凶手的话,行凶完毕只要顺手扔下就可以,没必要去反复揉搓折叠,我想这应该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他不清楚放这张纸条到底能不能达到他想要的结果,但不放他又不能安心,反复揉搓纸条就代表他下不定决心。”
谢云蒙接口说:“那么写上‘恽’字就代表他想嫁祸给你或者伯父,因此可以证明与你们家毫无关系,对不对?”
“我来之前有人翻动过尸体吗?”莫海右问身后的警员。
“没有,谢警官和恽先生过来检查过,但他们没有动尸体。”
“好,我知道了。”
莫海右放下尸体,双手伸到她与靠背椅的夹层中摸索着,钓鱼线的结应该被压在尸体下面了,莫海右需要确认位置。
结如果在脖子后方,或者腰后的话,就证明被害人自己也可以做到在身上绑钓鱼线,不过,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即使绑在这两个地方也是很困难的。
从法医内心来讲,他不愿意相信这个老人真的是被自己儿子绑成这样扔在这边的,倒更愿意相信老人因为什么特殊原因自己绑住了自己。但这需要证据来证明。
首先,就是刚才说到的钓鱼线系扣,是不是能够自己系上。其次,就是从老人之后的身体检查报告体现出来的综合结果来判断。
单从现场看来,莫海右不是没有判断,第一,如果说老人是长时间不动,饥饿、脱水导致的死亡,莫海右认为不是,老人的口腔黏膜和皮肤表面并不干燥,也没有静脉萎缩的现象,口腔外还有口水。
第二,老人的死亡时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长,根据室外的湿度和温度,还有尸体本身腐败程度来判断,死亡时间绝对不会超过36个小时。
一般尸体在常温下,死亡24个小时之后就会开始腐败变色,先从下腹部开始,莫海右检查了老人的腹部,确实有腐败现象产生,但不严重,尸斑也很明显。
他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36小时之内。第三,死者被钓鱼线勒出来的伤口明显是死后造成的,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老人在死亡之前并没有大力挣扎呢?
在恽夜遥发给他的短信中,恽夜遥认为死者有挣扎过,但因为绑缚,再加上年龄大了,挣扎的幅度很小。但莫海右看来,这些挣扎痕迹都不如伤口的流血程度来得有说服力。
鞋子掉了,可以是绑缚之前自主踢掉的,衣服稍显凌乱,这个也可以伪装,其他方面就没什么了。
莫海右看着老人痛苦的神情,分析着,他已经站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弹,身后的警员忍不住问:“莫法医,怎么样了?”
没有回答,警员只好收回话头,但他发现莫海右的视线一直定格在尸体脸上,于是也好奇探头去看尸体的脸。
颜慕恒的声音显得很低沉,“抱歉,小左,我总觉得王莉莉这个女人幕后似乎隐藏了很多东西,就像刚才,她因为王明朗单独审讯的事情,拼命反抗警员,可我从她眼里看不出来她对王明朗的爱意。”
“但是你不能够私自跟踪犯人,这样很危险!”
“你是在担心我吗?小左?”
“这不是担不担心的问题,你身为辅警,犯人逃跑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专案组负责人,怎么可以私自行动呢?现在,告诉我你的方位,我马上给付岩打电话!”
“抱歉啊!小左,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好像在一个地下室里面。”
“你……算了,地下室有什么特征?”
“一片黑暗,我什么都看不到,王莉莉进入这里之后就消失了,不过这里有一股海水的味道,咸咸的,还混合着酒味。”
“海水的味道吗……”莫海右正想要继续说下去,颜慕恒突然就挂断了电话,他赶紧对着电话里急吼:“颜慕恒?颜慕恒?!”可是耳边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一股焦躁从莫海右心里升腾起来,让他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前面开车的警员也听到了他们的通话,问:“莫法医,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吗?要不要立刻过去?”
“不,你等等,先在路边停车。”莫海右指着马路边说。
警员马上转动方向盘,车子很快就平稳停在了人行道边上。
莫海右走下车,拨通了恽夜遥的手机,此刻恽夜遥还在别墅里的凶杀现场。
“喂?是小左吗?出什么事了?”莫海右会突然之间打电话来,让恽夜遥感到疑惑,他不是应该赶着回去验尸的吗?
“小遥,我没法跟你多说,只想问一件事:有海水混合着酒味的地方是哪里?”
“这个……醉香居,海边酒坊,位置我定位发给你。”
恽夜遥能够感应到莫海右的焦急,所以他没有废话,把心里猜测的话用最简单的语句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莫海右那边就挂断了电话,恽夜遥拿着手机停顿了很久才对谢云蒙说:“他看来很担心。”
“是莫法医吗?出什么事情了?”谢云蒙问。
恽夜遥机械般的转头看着刑警先生,又补充了一句:“是小左,恐怕那个人会有事。”
“哪个人?你说说清楚!”
“颜慕恒,我担心颜慕恒又私自行动了,你赶紧打个电话去机场,问问有没有出事。”
“现在还不能肯定,我必须确认了才能知道,而且这件事和小谢脱不了干系。”
“难道你是说小谢和凶杀案有关?”局长一下子震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莫海右赶紧解释说:“不是的,局长你不要误会,我说的脱不了干系是指小谢被人利用了,或者他真的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但由于情况特殊,所以不得不一个人去确定。”
“那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你要去确定的就是小谢没有传递回来的消息喽?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局长不明白莫海右的意思,但是对于这个知名法医,他还是有充分信任的。
莫海右说:“可以这么说?但还有很多地方,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那好,我派几个警员跟你一起去。”
“局长,这件事不宜太多的警员参与,我想一个人去,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这样怎么能行呢?小谢已经失踪了,就证明海边存在着某些危险,你如果再一个人去的话,谁能保证你的安全?”
“没关系的,”莫海右低头露出了微笑,说:“那里已经有一个能保证我安全的人了,他可是我朋友的搭档,武力值很强的!”
“你是说s市来的谢警官?”
“是的。”
“那好,你立刻出发吧,有什么情况马上打电话回来,也可以直接打我的办公室电话。”
“明白,局长。”
莫海右转身走出办公室,他要去的地方就是恽夜遥所说的醉香居,本来要找的人只有颜慕恒,现在又多了一个刑警,莫海右觉得三人组有必要会和交流一下线索了。
事件发展到现在,有一个人似乎被我们遗漏了,那就是发现顾午尸体的家政阿姨陆金燕,这位家政阿姨本应该是小谢安排回到警局进一步了解情况的,不过在局长想起她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局长找来几个带她回来的警员,这才了解到,是小谢半途中打了电话,让他们先放陆金燕回家,事后再调查,原因是目击了现场,陆金燕的情绪很不稳,精神状况也不佳,所以只能先让她回去休息。
此刻其他几个正在工作的年轻人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他们,其中还有一个眼睛很漂亮的女孩子,因为这些人都戴着大口罩,所以看不清全貌。
和恽夜遥攀谈的年轻男人长得很高,瘦瘦的,脸上颧骨突出,不过说话的样子看上去很温和,声音也慢条斯理的,一条长围裙几乎包裹住了他的全身,只露出像竹竿一样的小腿。
他说:“抱歉,我们师傅并没有说起过这件事,可能是忘记了,不过你想要的酒,储藏室里面我好像记得有三桶或者四桶,具体不太清楚,我现在下去给你看看。”
“嗯…我能跟你一起下去吗?因为我想要那种有仙鹤商标的。”恽夜遥马上说。
瘦高男人皱了皱眉头,回答:“现在我们的酒桶都不用仙鹤标记了,那是3,4年前的事情,难道我们师傅答应过你售卖这种酒吗?”
“是啊,他亲口答应的,而且说有存货。”
“那就奇怪了,你自己跟我下来看吧,如果没有的话就没办法了。”瘦高男人犹豫着说。
这时他身边的女人插嘴:“王哥,你可以打个电话给师傅确认一下啊。”
“小冰,师傅早上就把电话忘在店里了,他啊,可能是年纪大了,忘性也越来越大。”
“哦,那就没办法,可是让客人到储藏室里去总觉得不太好,还是让他们在这里等着,王哥你下去看看不就行了吗?再说了,师傅不也常说储藏室只能我们工作人员进去嘛!”小冰说道。
恽夜遥转向她,笑眯眯的说:“我们不会在下面逗留很久,就是想确认一下酒桶的商标而已,省的王师傅再搬上搬下了。”
“其实现在酿的酒和过去的相差无几,只是商标改掉而已,我想师傅应该是跟你们说错了,你们只要带一桶现在酿的酒回去,就知道口味是一样的了。如果没问题的话,可以再来定,我们可以免费给客户提供一小桶酒的。”
“这样啊!”恽夜遥回头看向谢云蒙,接着说:“那就没有办法了,麻烦王师傅帮我们拿一桶免费的酒过来,我先尝尝口味,如果合适我就在这里下订单。”
“好。”瘦高男人马上应答一声,放下手里的工具朝着地下室走去,而谢云蒙好像觉得里面太闷了,一个人走出了酒坊,在外面沙滩上闲逛着。
酒很香,谢云蒙品味了好一会儿,点头问恽夜遥:“确实是好酒,你要下订单吗?”
恽夜遥一脸无奈的说:“当然要下订单喽,要不,酒你喝了,订单的钱由你来付?”
“我来付就我来付,难道我还买不起这几桶酒了?”谢云蒙一把抢过小冰放在桌上的纸笔,就在上面潦草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拿出银行卡给小冰。
恽夜遥在边上笑得一脸得意,好像是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样。
不过,等两个人走出酒坊之后,神色就都变得严肃了,尤其是谢云蒙。
走出一段距离,刑警先生说:“地下室里有尸体,是个男人,面目已经被人破坏了,那个姓王的应该不知道这件事,他差点被吓瘫,样子也不像是作假的,我让他不要告诉店里的其他人,并且把地下室锁了起来,钥匙现在在我这里。”
“有没有从尸体身上拿到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恽夜遥问。
“有,是这个。”谢云蒙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恽夜遥仔细一看,居然是个警徽。
“什么?难道尸体也是个警察?”
恽夜遥的惊愕在刑警预料之中,他说:“还不能下定论,尸体身上没有其他相关的证据,警徽也可能是其他人从别的地方拿到之后塞进他口袋里的,现在要确定的是,这件事是不是酒坊里的人做的?是哪个人做的?”
“嗯,我也觉得那三个人不像是同谋,其中叫小冰的那个女人很可疑,你离开之后她就一直很紧张。”
“我得再次回来调查,”谢云蒙说:“就今天晚上,我想你先回去,我留在附近等待时机,有情况就发信息告诉你。”
“小蒙,你要小心了,如果真的是连杀两个警察的话,那就证明这个凶手已经到了穷凶极恶的地步,如果有机会,他肯定会毫不手软的暗算你。”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对付一两个凶手我还是有信心的。”谢云蒙说完,朝前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同时,恽夜遥也看到了,他立刻向来人跑了过去,因为从远处向他们走过来的人正是莫海右,此刻天色已经很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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