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记事 作者:白糖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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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在人群中辨认出秦连豹来,又来回看了两遍。看到第三遍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后脑勺已是微微抬起离开了枕头。
忽的眼睛胀痛,已然睁不开了,才把脑袋搁在枕头上,闭着眼睛长出了两口气,又挣扎着要起来给屋里众人磕头。
秦连豹在看到他眼睛来回看到第三遍时,就怀疑他在找花椒了。只刚要说话,就见他撑着手掌想要起来,忙上前拦了他。
秦老爹也道:“好孩子,快好好歇着,有甚的事儿,等你好了,咱们再论!”
这小小子也知道自己爬不起来了,就眨了眨眼睛。到底久病,这一番动静就已然撑不住了,很快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天黑。
罗氏因着当年有照顾花椒的经验,一见这孩子亦是说不出话儿来,就知道必是伤了喉咙了。
不再给他喂米糊,往大厨房里取了糙米用大锅熬了稠粥,先是滗了汤水出来,见他醒了,就一勺一勺的喂与他吃。
不过一天,见他略有好转,手上也有了些许的力气,就把米粥上头的这层米油单刮下来喂与他吃。
正吃着米油,那个小小子也已是清醒过来了。
只不过他的状况要略差一些,好一时坏一时,一会儿清新一会儿迷糊的。
老郎中号过脉后,还是一剂两剂的在开药。
又过来给这个小小子搭脉,见他脉象好转,知晓他一天几顿俱是吃的米油,就直点头,说是米油堪比参汤,既是这个吃的好,小小年纪,补药不吃也罢。
罗氏诸人不大放心,这个小小子却是在心底长出了一口气的。
只望着同伴,又急在心里。
罗氏诸人也看着着急,忙拿了话来劝他,思虑伤身,别兄弟还没好,自个儿又添了症候。
好在这小小子是个听劝的,不再多想,又慢慢调理了回来。
而等到能勉强能说出话儿来的时候,头一个问的,就是秦连豹和花椒。(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复杂
“婶,婶娘,花,花椒和三叔不在吗?”
眼看着茶盅里的温水见底,已经能自个儿坐起来吃喝,再不用人喂水喂饭的小小子在心里犹豫挣扎了许久,才清了清肿痛的喉咙,眼睛盯着手里的茶盅,小小声地勉强磕巴出了这句早就在他心头舌尖翻来覆去了许久的话儿。
只病了许久,就是过来秦家都已是将近十天了,头一遭开口说话,喉咙还未恢复,声音喑哑又模糊。
坐在床沿上守着他喝水的罗氏见他能开口说话了,光顾着高兴,却是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甚的。
没想到这孩子这样有心,又意识到“花糕”应该说的就是花椒了。
笑了起来。
虽觉意外,可再一想,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自家除了知道这户人家有孩子之外,对这两个小小子从来一无所知,即便来往了这么久,也是哪怕对面相逢都不会相识的。
可这两个小小子,或是这家人却是不然的。
早在那年回送山芋干给花椒姐妹几个的时候,他们就猜测这家人家必已认得他们了。再加上两家礼尚往来这样久,几乎从来都是秦连豹带着花椒和茴香她们出的面。
这家人本就是个感恩图报的,这孩子知道记挂秦连豹和花椒,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儿。
只不过花椒自是罢了,饶是家里那两串儿活蹦乱跳的小字辈们,他们都担心传染上风寒,更别说胎里就弱身子骨本就比不上哥哥姐姐们的花椒了。在这两个孩子病好之前,是绝对不会让他们见面的。
至于秦连豹,家里的小小子们就快开馆了,小五小六想考进东塾去,正在用功,大郎更是将要下场,正在关门念书,秦连豹正在给他们开小灶。何况东头园子里三茬白芹再过几天就该起收了,秦连豹也得抽出空闲过去帮忙。
只思虑之际,忽的眼见这小小子脑袋越垂越低,渐渐耷拉了下来,抱着茶盅的两只干巴巴布满了伤痕的小手青筋都爆出来了,忙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解释给他听:“三叔有些事儿要忙,待会就过来看你。椒椒太小了,身体也不太好,我们就没让她过来。不过这几天她天天都要到院子外头看一看呢,等你好了,你们再说话。”
小小子听懂了,急急点了点头,罗氏看着他明显放松下来的肩膀,就知道他也是明显松了一口气的。
心里头就有些唏嘘。
前些天,因着知道兄弟病情严重、高热反复,这孩子心里一急,病情也反复了一遭,好在是个听劝的,很快就自己调整了过来。
可两天前,刚能勉强起身的时候,就又要硬撑着下地给他们磕头。好容易劝住了,可到底还是坚持着跪在床沿上,恭恭敬敬地给他们磕了三个头。
知道这孩子是个有心有礼的,他们若是不受,这孩子必是过意不去的。
可他们也都是为人父母的,看着孩子这样懂事,这心里哪有不发酸的。
再加上家里人又陆续去了莲花荡好几遭,从不曾碰见人,那草舍里也是一切如旧,除了沾染了些许的灰尘,所有物什都在原位。
大伙儿就放大了胆子猜测着,这两个孩子怕是果真独自在那山上生活的……
罗氏想问些甚的,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当即将这孩子能开口说话了的消息告诉秦老爹秦老娘并阖家知道后,又立马把正在东头园子里忙活着白芹地的秦连豹找了过来。
秦连豹匆匆赶来,秦老爹也过来了。
只同罗氏一样,虽然阖家对这两个小小子都有一肚子的疑问,只眼下一个刚能开口说话,另一个更是高热还在反复,清醒的时候都不多,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只是关照他放宽心,好好休养。
这小小子就不住地点头又道谢。
秦连豹忽的想起了甚的来,就弯下腰来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问他道:“你叫甚的名字,还有你那弟弟,因着不知道你们叫甚的,这几天我们又是这个小小子又是那个小小子的,都快闹糊涂了。”
这个小小子听到秦连豹发问,却是顿了片刻,才老老实实地道:“我姓罗,没有名字,文启哥就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冀,罗冀,说这个字的意思特别好。”又道:“文启哥姓什么,是不是姓文,我没有问过,就不知道了。”
虽是含糊不清的一句话,尤其那两个名字别说字义了,就是字音都不是说的特别清楚,却还是震的在场的一众人俱是懵住了。
尤其是发问的秦连豹。
他的本意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两个孩子的名字。
毕竟这两个孩子病好之后暂且不说,反正现在是绝对不会让他们离开的。认识一下,也方便相处,却没想到这个叫罗冀的小小子竟是回应出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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