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来了叫我喔 作者:画盏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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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允信你只要走出这扇门你信不信,信不信,信不信我……”威胁的话到了嘴边,江甜说不出。
陆允信没有停。
他跨出操场铁门的瞬间,江甜发狠似地把纸张撕碎。
白屑洋洋洒洒。
江甜泣不成音:“我愿是草棚,在幽谷中隐藏,饱受风雨的打击,屋顶留下了创伤,只要我的爱人……我的爱人是熊熊烈火,在我的炉膛里,缓慢而欢快地闪烁……”
如烈日灼夏。
美好无边……
江甜第一次遇见陆允信,是去年暑假,北城三中。
新概念作文赛和奥数夏令营撞在一起,十几个学校封闭式集训。
捱了两天江甜有点捱不住,正好碰上傅逸带哥们从南城过来。
傅逸一撺掇,江甜便翻了墙和他们出去吃夜烧烤。
回三中的路江甜很熟,几百米,就没让傅逸送。
结果那晚路灯恰好坏了,几个混混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她身后。
小路人少,江甜心里发虚,越走越快。
眼看离学校越来越近,混混也越走越快,江甜跑两步,看到前面一个穿集训服的男生眼睛一亮,一拍他的背就蹦到了他身前:“好巧你也出来浪……今天卷子看你做得挺快嘛,看到成绩了吗,多少分啊……”
“……”
“是哈!我也有道题不会,你有空给我说一下……”
“……”
“直角边什么什么……你说大声点,我听不清……”
“……”
江甜自导自演跟着男生进校门,拍胸口松气:“我的天吓死我了,幸好碰到你……”
江甜说着抬头,目光触及男生的脸,怔了。
“谢谢……”
最后“你”字尚未出口,男生径直越过她,身形颀长,清俊的侧颜在光影里浮掠。
光影来自月色,他比月色冷清。
“最帅”“最冷”两个关键词,那晚江甜一回宿舍,就知道了他的名字,陆允信。
第二天中午在食堂碰到,江甜头脑一热,拦住他:“你好,我叫江甜,昨晚确实感谢你,可以要个联系方式吗?”
要他联系方式的女生大概很多,跟在他身旁的男生毫不诧异。
意料之中,陆允信看也没看她一眼:“不可以。”
“不可以没关系,”江甜飞快地从书包里扯了张便签纸出来,边写边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给你。”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江甜把便签贴陆允信手背上,蹦跶着先一步离去。
冯蔚然新鲜:“这女生还有点意思……”
陆允信面不改色撕下便签,扔到垃圾桶里。
只是没想到,当天晚上,再次遇见。
放暑假,校门口人不多,营业的游-戏-厅档次不高,耳机隔音差。
陆允信正打着游戏,便听到自己后排,她坐在傅逸旁边,手上飞快操作,嘴里软音甜甜:“妈妈我在教室里做作业……嗯,再过几分钟回寝室,声音啊?是后面男生在打游戏……南一的,他真的好强,据说一直拿金牌,我看他上课也不怎么听的但就是会做……嗯嗯,有机会我一定请教他。”
陆允信心里暗嗤,反手捣一下傅逸:“耳机换换。”
江甜下意识顺着声音,惊呼:“我的天陆允信!”
电话里说了什么,她秒变柔音,“我说我的天这么难的题我都做对了,简直不敢相信……嗯,妈妈你也早点休息……”
陆允信背对着她,无声哂然。
陆允信以为江甜和其他女生没什么区别,拒绝两次就走了。
而江甜教会陆允信的是,他以为,就只能是他以为。
第三天一早,江甜在男寝楼下等陆允信,给他送上一盒绿豆糕。
包装仔细,传说队很难排。
陆允信直接走了,结果,绿豆糕中午出现在了他的盒饭里。
第四天,江甜给了陆允信芒果,陆允信没收,当晚回寝室,看到室友们在愉快地剥皮。
冯蔚然“嘿”:“允哥,这箱芒果都好甜……”
第五天有领导来,江甜问陆允信想吃烧烤还是小龙虾。
陆允信终于给了她一个极为刻薄的笑脸:“想你安静。”
当天晚上成语接龙,陆允信坐在江甜旁边,看她开始不声不响,最后以一敌四。南一同学懊丧地砸脑门时,她笑得礼貌又谦逊。
最后北三加餐,她瞥一眼陆允信,巧笑着对冯蔚然说:“我们有帮你们点。”
南一欢呼一片时,有些事情,好像已经收不住了……
集训每隔五天会有一次长跑。
江甜带着两箱水等在跑道尽头,给陆允信数“一圈”“两圈”“三圈”……等男生们气喘吁吁抵达,江甜挨个分发,每人一瓶。
别人都是半瓶冰,半瓶水。
只有江甜最后拿给陆允信的,是整整一瓶水。
陆允信把额上的汗擦到两边。
“小卖部没有常温,只有冻的,冻的喝着一时爽,但对肠胃不好,”大概是怕别人听到,江甜说话声音细细的,“我给你捂得冰都化没了,你喝吧。”
陆允信睨她,她冲他笑。
眼睛又大又亮,满含期待,弯得像月牙。
陆允信睨着她半湿的衣袖,嘴上想说拒绝的话,手却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倒数第二天联合晚会,陆允信坐在台下。
江甜一个人站在主席台上,声音清越,毫不怯场。
“我愿是急流,是山间的小河,穿过崎岖的道路,从山岩中间流过……”
所有人都看着江甜,江甜从始至终,都看着陆允信。
男生们说“甜姐儿真的好看”“你要不要去表白”“眼睛好漂亮太可爱了就是我的菜”,江甜一直看着陆允信,眼里只有陆允信。
陆允信告诉自己要理智,告诉自己要克制。
可终究是那个年龄,终究受不了“所有人看着她,而她眼里只有你”的诱惑。
如果不是临结束最后一天。
如果不是陆允信离江甜最近的一天,江甜把他推得很远……他们的关系大概会和现在,有所不同。
陆允信告诫过自己江甜是磨人精,表里不一,没心没肺,自己再也不要碰。
可再碰上了,他又能如何……
江甜在操场里边诵边哭。
陆允信倚在门外的墙上,跟着里面细微的嘤声,垂眸,虚声轻念:“我愿是云朵,是一面破碎的大旗,在旷野的上空,疲倦地傲然挺立。”
“只要我的爱人,是黄昏的太阳,照耀着我苍白的脸……映出红色的光亮。”
………
陆允信推开教室门,灯光亮了,歌声停了,同学们纷纷看向他,或是他身后。
陆允信云淡风轻:“愚人节玩笑,江甜等会儿回来,大家继续。”
陆允信难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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