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之后,罗巴尔长舒一口气,赞许地缓缓点了点头。
这个新人的敏锐超乎他的想象,说不定秦毅会是下一个艾德蒙斯,如果继续成长,他可能会成为一个新领袖。
不过罗巴尔其实更希望对方成长成和自己一样的战士,覆灭血族的宏观战略已经由艾德蒙斯制定完毕,没必要继续完善。
现在缺乏的是实施这个计划的战力,顶级的智囊在当前情况下,反而可有可无,比起才智,直接的暴力更加稀缺。
“非常敏锐!很难相信你只重生了十一次,很少有人会那么细致地思考重生的规则。”罗巴尔夸赞道。
“看来你也思考过,得出答案了吗?”秦毅问。
“不,我可没想过这么复杂的问题,思考这个问题的是另一个重生者,权杖议会的首领艾德蒙斯,他建立了一个模型,取名为薛定谔的世界线。”
“薛定谔的世界线?”秦毅皱起眉头,心说万事不决薛定谔难道是真的?
罗巴尔继续说:“艾德蒙斯的理论和薛定谔的猫一样,在世界被最终拯救之前,多条世界线的真实处于将确定未确定的状态,仿佛手中将落未落的棋子。
在他的理论中,我们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其实并非真实存在,而是介乎于存在与不存在的模糊状态,只有拯救世界成功,整条世界线才会固定下来,我们所做的才会转化为百分百的真实。
用薛定谔的猫作比喻,我们重生者就好比盒子里的猫,而拯救世界则是打开盒子的动作。
在开盒子的一瞬间,所有拯救失败的世界线都会被抹去存在,只剩下一条被拯救的世界线。
归根到底,根本没有多个世界,有的只是一个不断变化,却还未确定存在的世界。”
秦毅听完,细细思索了一番,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精彩的理论。
虽然没办法验证是否真的是这样,但至少用这个理论解释目前发生的状况,没有产生逻辑和因果上的错误。
“这个理论的确说得通。”秦毅说。
“不说这个了。”罗巴尔话锋一转,“关于重生者的起源就暂且说到这里,你不是说你有幽州大吸血鬼的眉目吗?说来听听。”
“幽州的吸血鬼家族在研究连元老院都不知道的秘密项目,似乎和人体改造有关,而幽州新兴的流浪者团体‘永夜馆’,对这个实验成果貌似也非常在意。
流浪者和血族两方都有堕落者存在,其中永夜馆中有个堕落者非常强,上次我就是死在他手上的。
他的异能……嗯……有点像念动力,射程大概是五米,我觉得光凭我没有办法击败他,这次可能要你们支援。”
“没想到有堕落者,那种怪物就连血族都视之为异类,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接纳。”罗巴尔喃喃自语道。
他思索了片刻,自顾自笑了一声:“呵!不过血族本来就是群脑子不好使的家伙,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不过想要打败敌人,只有靠你自己努力,圣堂的核心战力都有详细的安排,没有多余的战力分配在你这边,不过既然秦毅你是重生者,这种小事应该没问题吧?”
秦毅冷着一张脸,他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安排了。
“不过,毕竟老夫也不是魔鬼,幽州的教廷还是能给你支援的。”罗巴尔露出微笑,轻轻拍打秦毅的肩膀。
“唉——,那最好有个固定的联络方式,这样我在幽州就可以直接通知他们。”
“这个不是问题,教廷在幽州有据点,我可以给你口令和碰头地点,到时候有消息要传达,让他们联系我就可以。另外,教廷的领导者薇莉西雅也是重生者,她也会全力帮助你。所以放心吧,这次你死不了!”
罗巴尔看了看手表,眉梢一挑:“嗯~到饭点了,我们去吃午饭吧。对了,你见过爱德华没?”
“见过了。”
爱德华是个超级大帅哥,在圣堂之中极有人气,秦毅每次和对方走在一起,就会吸引大批女性倾慕的目光,那时候秦毅会不由自主将自己想象成衬托红花的绿叶。
那种感觉总让秦毅回想起和白沐风在一块玩闹的日子。
说起白沐风……他这次应该也会安然无恙。
上次白沐风之所以意外身亡,是因为自己拜托对方去找他老爸要保镖,结果在海天大酒店意外遭遇了不明血仆的袭击。
他不去找白沐风,就不会有后续情况发生,白沐风会像以前一样,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码字美男。
前几次重生,秦毅从没再找对方,他已经不会被柳夕月杀了,自然也没必要再找对方。
秦毅觉得这个选择挺好的,血族和猎人的战争太残酷了,白沐风这样的普通人掺和进来就是炮灰,与其让他白死,不如将他放置局外。
走廊里,罗巴尔和秦毅一前一后,朝电梯井走去。
罗巴尔宽阔的肩膀将圣堂的制服撑得棱角分明,背影剽悍得像一个年轻人,如果不是那一头银发和脸上刀刻般的皱纹,普通人根本无法分辨出他的年龄。
秦毅还记得第一次和罗巴尔见面,他很有礼貌地叫对方罗巴尔爷爷,但最终却被对方命令直呼其名,理由是年龄对重生者毫无意义。
所有重生者中,最早的重生者是教廷领袖薇莉西雅,她是一位年近二十八岁的女子,被称为第二圣人的存在。
如果抛开肉体年龄,将重生经历的时间当做心理年龄,那薇莉西雅恐怕上千岁了,就连罗巴尔都要叫对方奶奶。
这种状况怪异又尴尬,所以重生者之间全都是平辈相交,而且只要死的次数多了,重生者都会明白年龄毫无意义,经验的累积才能促成心智的成长,活过的时长并不重要。
有些人生来就是神仙般的人物,普通人就算是重生一万次都拍马不及,就像圣人。
秦毅觉得这个观点很一般,但柳夕月非常认可,平日里她对罗巴尔的称呼都是“罗巴尔”、“老爷子”、“死老头”之类,言辞间毫无敬意。
“秦毅,你妹妹好像不大礼貌,以前她也是这样的吗?”罗巴尔忽然问道。
“嗯,这次算礼貌的了,她可以更没礼貌,另外劝你不要反抗,之前几次你都想和她讲道理,但都没辩论过她。”
罗巴尔默默点头,暗暗将这个情报记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和那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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