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门被推开,白沐风就坐在桌子背后,一脸凝重地等待。
封天行在白沐风对面坐下,看到白沐风时一愣,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原来是他。
虽然他对白沐风只有很模糊的印象,但封天行依旧记得白沐风。
因为白沐风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他是那批预备猎人中最不适合成为猎人的人。
“没想到你真的成了猎人,祝贺你。”封天行随口道。
白沐风也为之一愣,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被大名鼎鼎的神下七猎记得,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和神下七猎根本没有交集。
“谢谢。”白沐风呆呆道。
“你有什么要说的?”封天行开门见山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有一个朋友,你们应该知道,他叫秦毅。”
“嗯,我知道,你朋友还挺有名的,然后呢?”
“然后有一天,我给我朋友打去了电话,是一个求助电话,我求他让他帮我,我说我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白沐风的神情变得极其复杂、纠结。
“什么微妙的变化。”
“不,那个给秦毅打电话的我,根本就不是我。”白沐风强调道。
封天行沉默了,他张开嘴想要提问,但习惯让他先思考再开口。
过了几秒,他开口道:“接着说。”
“那个‘我’对秦毅说他从圣堂逃了出去,现在正在被圣堂追杀,而且对身体上的异变非常不解,他说自己身上缠绕着许多黑雾,身体受了很重的伤,但那些黑雾正在缓缓恢复那些伤势。
那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就打电话给了秦毅。”
封天行的表情变得非常凝重,毫无疑问,白沐风口中的另一个他,就是从圣堂逃跑的尸体。
一个尸体离奇复活已经够奇怪了,现在那个尸体居然会冒充杀死自己的凶手,甚至还会以凶手的身份联系凶手的友人。
嗯……相当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啊。
“秦毅接到电话时,难道没有发现异样?”
“没有,完全没有,他说那个人的声音和我的声音一模一样。”
“还能模仿声音……简直就像鬼故事。”封天行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周彩星,你怎么看?”
封天行转头看向周彩星,却发现周彩星一脸苍白地站在那里。
“喂,你怎么了?”封天行犹豫地说,“你该不会是……被吓到了吧?”
“封队长,说实话,我这个人吧……胆子比较小。”
周彩星咽了口唾沫,在她看来,刚才白沐风讲的完全就是一个鬼故事嘛!
封天行叹了口气,对白沐风点头致谢。
“谢谢你的情报,这些情报非常珍贵,你能把你和秦毅的对话全都复述一遍吗?我想做笔录。”
“当然可以。”
……
虽然只有来自白沐风的口头情报,但这对调查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不过随着调查的深入,情况也变得越来越诡异。
封天行倒还好,他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并不害怕,他坚定信仰着神明,并且认为自己的神术就是虔诚的最好证明,虽然有时候,他会搞不清赐予自己神术的是哪一位神明。
至于周彩星,精神状态就有些堪忧了,她似乎非常害怕这种灵异事件,所以最近的调查劲头和一开始完全没得比。
封天行很好奇,明明她说自己的爱好是看灵异小说,为什么会害怕灵异事件?
封天行不止一次安慰对方,这种现象绝对不是寻常的神神鬼鬼,肯定是有缘由的。
在他的安慰下,周彩星好不容易才把状态调整过来,而就在今天,封天行发现自己真的错了——这件事的确有些灵异。
……
圣堂的地下,有一处地方,专门用来关押活着的血族,而这个地方被猎人们称之为隔离区。
这也是封天行正前往的地方,他快步穿过狭窄混黑的甬道,不远处光明的地方,一个人站着,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双手缠在胸前,一脸严肃地盯着玻璃对面的隔离房间。
封天行来到对方面前,迅速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罗巴尔大人!”
“罗巴尔大人!”周彩星也恭敬地打招呼。
罗巴尔朝两人轻轻点了点头,抬起下巴,朝玻璃另一边的隔离房努了努嘴:“你们看。”
周彩星和封天行齐齐转过头,朝隔离房看去,看到隔离房里的“人”时,周彩星没忍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封天行双眉不易察觉地皱了皱,虽然他想极力表现的淡定冷静,但脸上的震惊和疑惑还是没能藏住。
玻璃背后的那个人坐在椅子上,看不清脸,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脸,他的脸完全被黑雾给遮挡住了,而他身上其余各处地方,也缠绕着浓浓的黑雾。
“他就是那个怪物?你什么时候把他抓到的?”封天行问道。
罗巴尔摇了摇头:“不,并不是同一个,他是第二个复活的‘尸体’。”
说罢,罗巴尔按下一个按钮,他的声音透过电子扩音设备,在隔离房中响起。
“沐风,能麻烦你站起来走几圈吗?”
话音刚落,隔离房里那个浑身缠满黑雾的人就站了起来,非常配合的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
封天行的表情更加凝重了,因为在对方行走的过程中,黑雾一边消散一边跟随,他居然看到对方被黑雾缠绕的头部空空如也!
他根本就没有脑袋!
周彩星在旁边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罗巴尔察觉到周彩星紧张的情绪,伸出手拍了拍这位年轻后生的肩膀,慈祥地安慰道:“别害怕,这只是正常现象。”
“正、正常现象?”
“没错,这个身体本来应该属于一个被白沐风杀死的血仆,他的脑袋被砍掉了,只剩下身体拉了回来,本来过几天打算直接丢进焚化炉烧掉的,结果在昨天半夜,这个尸体活了过来。
不过这次运气比较好,这个尸体在往外跑的途中,被我们的人拦了下来,之后就被送到了这里。”
罗巴尔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周彩星佩服不已。
她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庆幸自己是个情报人员,如果让她成天都要面对这种怪异的状况,那她早就吓死了。
“罗巴尔先生,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隔离房里的白沐风开口问道,他的声音沙哑粗糙,像是很多电子噪声叠加在一起所发出的合成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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