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看完东棠迟幽,又进入繁忙状态。
漓国王后和独子要来十九墅居住,云辞要提前安排好两人的衣食住行,再挑选几个细心的佣人照顾他们。
云辞算了一下,慕沉壁此时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说起来真讽刺,同样的十五岁,一个众星捧月,父亲是凶残的刽子手,一个父母惨死,沦为阶下之囚。
清晨,云辞跟随慕怀御,站在别墅大门外,一辆车绕过花园喷泉,在面前缓缓停下。
司机打开车门,少年穿着干净漂亮的衣服,脚踩一双马丁靴,首先跳下车,张开手臂跑向慕怀御,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兴高采烈的喊道:“父亲!”
云辞垂眸看着那个缩小版的慕沉壁,是和东棠迟幽同样的稚嫩,少了成年后的邪气和肃杀,多了几分如沐春风的暖意,阳光笼罩中,唇角肆意上扬,笑容璀璨,眉目间透着十足的矜贵和傲气,就是个无忧无虑受尽宠爱的孩子。
一个女人缓缓下车,她穿着湛蓝色长裙,露出一小截细长的腿,随着款款步伐,蓬起的裙摆如同深海的波浪般,一头卷发被挽在耳后,气质优雅端庄。
她应该就是慕沉壁的母亲——裴菡。
慕怀御抱起慕沉壁,走到她的面前,正低头柔声说着什么。
慕沉壁紧紧搂着慕怀御的脖子,脑袋搭在父亲的肩头,恰巧面朝着慕沉壁身后的云辞,他歪着脑袋,毫不掩饰的朝云辞投去审视的目光,眼神和他父亲一样,将云辞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然后不屑的移开了视线。
慕怀御带着裴菡往大厅里走,云辞跟在身后,听见前面的慕沉壁用稚嫩的语气问道:“父亲,她是谁啊?”
慕怀御回答:“管家。”
慕沉壁听见这话,又忍不住看了云辞一眼:“那罗管家呢?”
慕怀御沉默了片刻,面不改色的说:“罗管家病了。”
“哦…”慕沉壁这才收回对云辞的目光。
云辞看着慕怀御怀里的少年,眸底染上几分狠戾的血光。
或许说起来很残忍。
但云辞很想扭断慕沉壁的脖子,即使他现在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如果不是原博士说,穿到过去,是无法杀死应该活着的人,或者救已经死掉的人,否则…她一定会想办法除掉慕沉壁这个后患,那么,在未来,东棠迟幽才不会受尽他的折磨,昭国人的命运才不会重蹈覆辙。
可惜…她无法改变过去和历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尽可能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保护好这个时候的东棠迟幽。
慕沉壁直接回了房间。
慕怀御和裴菡坐在大厅说话。
云辞在一旁看着,见慕怀御拉住裴菡的手,询问着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裴菡和慕沉壁的生活情况。
奇怪的是,慕怀御对待裴菡亲昵,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丈夫对待妻子,可裴菡的反应却有些冷淡,在慕怀御不注意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蹙起眉心,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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