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瑟瑟,薄雾罩林青。
无量山脚下,几人围在一起,互相吹嘘着自己的过往。
其中一个叫张忠的汉子,年龄大约在三十几岁,正在吹嘘着自己过往的峥嵘岁月。
“……你们是不知道,当年那地主鱼肉百姓,欺我老实,想霸占我家田地,一怒之下,夜里我就拿着家里的杀猪刀,悄悄摸到那地主家里……”
其他几人站在一旁,听着这张忠的吹嘘,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附和一声,这也是几人在这大槐村中唯一的乐趣。
“张兄,那你杀人了地主后,是怎么逃过朝廷追捕的?”
其中一人好奇的问道。
那张忠一听,一脸侥幸的表情。
“嗨,我杀了那地主后,连夜出逃,一路东躲西藏,这才侥幸逃过朝廷的追捕,不过有一次差点被抓了,还好遇见一位叫左刑的好汉出手相助……”
“哦,原来如此!”
发问之人明白了其中缘由,便不在多问,一群继续闲聊,互相吹嘘着自己的英雄事迹。
说着说着,有人就提起了昨晚自己做梦之事。
“嗨,跟你们说个趣事,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这村里待了一年多……”
他还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人打断了。
那人一脸惊讶的望着他,说道:“我昨夜跟你做同样的梦,也梦见自己在这村里待了一年多,最后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便回家去了!”
“我也做了跟你们一样的梦……”
“我也是,我也是……”
“……”
一群人七嘴八舌说完,纷纷惊奇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咱们怎会做了同样的一个梦?”
那张忠一听,皱眉沉吟片刻,望了一眼雾气弥漫的无量山,带着猜测的语气,对几人说道。
“我曾经看过一本游记,书里曾记载着一个仙人梦中传道的故事,你们说,昨晚的梦,会不会是山上的仙人对我们的考验啊?”
几人一听,想了一会儿,觉得这张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那我们这是没通过仙人的考验嘛?”
“这……”
几人顿时神情复杂了起来,心里也在懊悔,昨夜在梦中为何不坚持坚持。
这时,只听几人中,一人问道:“唉,你们今天看见吕兄了嘛?”
有人回答着他:“没看见,我今个一大早还去叫他呢,屋里没人回应,我以为他先来了,怎么,你们也没看见他?”
几人一听,觉得有些不对劲。
张忠猜测的说道:“难不成,吕兄通过了梦中考验,已然得传仙法了?”
众人闻言,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心中琢磨了起来。
张忠见状,继续说道:“多想无益,走,去他屋里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张忠率先往吕喦住所而去。
剩下的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跟了上去。
苏香桐也默不作声,默默的跟上了几人步伐。
来到吕喦住所,几人这才发现屋里早已人去楼空,那里还有吕喦的身影。
见此情形,那里还不明白,吕喦真的通过了仙人考验,得传仙法了。
若他没有得传仙法,为何会匆匆离去?
毕竟,前面那些日子离去的人,离开之前,还会与相熟之人告别,那里像吕喦一样,招呼都不打,匆匆离开。
张忠看着空荡荡的屋里,幸幸的说道:“这吕兄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独自离去,这是怀疑我等会对他下手嘛?”
几人闻言,纷纷出声附和,责怪着吕喦不仗义,至于他们心里是如何想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人群中,一个做公子打扮的年轻人眼珠子一转,出声问道。
“诸位,咱们可能错怪吕兄了,也许是他家中发生了变故,才不告而别,匆忙而走。
我与吕兄相识一场,岂能对他家中之事袖手旁观,还请诸位告诉在下,吕兄家住何方?”
此人说的那叫一个仗义,大气,若是不了解其中缘由之人,说不得就信了。
但在场之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那里不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
刚开始时,众人心想这人竟如此白痴,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谁知此人话锋一转,才明白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众人都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却没人拆穿他,反而纷纷义愤填膺,都说要去吕喦家中行侠仗义。
一旁的苏香桐心里虽然对几人的说法嗤之以鼻,却也没出声拆穿,默默的站在几人身后,出声附和。
众人一合计,便决定去吕喦家里寻他,此时那张忠眉头一皱,问道:“诸位,你们可知那吕兄家住何方?”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互相之间看了看,等着知晓吕喦家住何方的人出声。
张忠见状,皱眉问道:“难不成无人知晓吕兄家住何方?”
一群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其中一个与吕喦比较相熟的人说道:“我倒是知晓吕兄名叫吕大林,至于家住何方,就不知晓了!”
“……”
一群人只得叹了一口气,放弃了寻找吕喦的想法。
苏香桐看着这些人的虚伪模样,心中嗤之以鼻,暗道:“怪不得你们通不过仙人的考验,活该!”
然而苏香桐却不想学吕喦悄悄离去,因为没人知晓她也得传修行之法了。
而且,她觉得还是在这大槐村中安全,在仙人眼皮子底下,这些人就算知道自己得传修行之法,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所以苏香桐决定留下来,在大槐村中修行。
……
时光飞逝,转眼又过去了几日。
无量观内。
杨逸看着六甲祭坛上,已然祭炼好的施法材料,满意的点点头。
将祭坛上的青丝腰带拿在手中,仔细的看了一番,随后叫人李缘儿,来到道观后院的空地上。
杨逸看着脸蛋娇嫩白晳的李缘儿,开口问起了她的修行情况。
“缘儿,上次我教你的法术咒语,你记的如何了?”
李缘儿轻点小脑袋,表示已经记熟。
“咳咳,那内丹法呢,修行上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杨逸捏着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二声。
李缘儿红着脸,用着蚊子一般的声音,说出了修行中的疑惑。
“先生,缘儿还是不明白,该如何斩赤龙?”
这话说完,李缘儿脸色已然臊得绯红,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等着杨逸的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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