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拿起茶杯,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口,心中陷入沉思。
此事虽然看着有些不靠谱,但杨逸不信,老城隍看不出他才人仙修为。
堂堂一个都城隍,全盛时期也是一方大神,就算在漫长的岁月中神体虚弱,修为降低,但这点眼力总还是有的吧。
他不可能自寻死路,肯定是有所依仗,才敢出言让他联手屠蛟。
虽不清楚老城隍的依仗是什么,杨逸觉得此事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行。
有一定的危险,但富贵险中求,修行之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要干就干票大的。
不过,这其中的一些事情还的了解一番,才能行事。
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老城隍见他久未回话,便道:“道长可是还有什么疑惑?”
杨逸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老城隍说:“尊神应该知道贫道修为不过人仙,而那蛟龙若是论修为,已是地仙果位。
它的斗法能力更是地仙中的佼佼者,这一点想必尊神也是领教过的,你让贫道与你联手屠蛟。
此事关乎我的性命,贫道自然要慎重一些。”
这话倒也在理,关乎性命之事,如何谨慎都不为过。
老城隍却是以为他是谦虚之言,笑道:“道长过谦了,若是老朽没看错,道长走的乃是炼气士一道吧?”
杨逸轻轻点头:“不错,贫道走的正是炼气士一道。”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杨逸直点头接承认了,只是并未说自己兼修内丹法。
此法还处于研究阶段,能不能成还有待验证,杨逸也不是那种有一点成绩,就好大喜功之人。
见他趁认,老城隍笑道:“炼气士只修胸中一口气,天生擅御六气,老夫观道长对于这御使六气之变,更是已的其中精髓。
竟能变化出如此规模的实质性山丘抵挡洪灾,救下满城百姓,想必对于六气中最难的“天地”二气,“地”之气的运用,已是炉火纯青。
若论斗法,便是号称同境攻伐无双,最擅长斗法的剑修,都不敢说能斗得过同修为的炼气士。
道长年纪轻轻,就能将炼气士六气修到如此境界,有何必自谦人仙修为呢……”
这话听的杨逸微微一愣,心说:“难道这老城隍不知道此世“天地”二气已经消失,炼气士已不覆上古荣光!”
仔细想来也是,老城隍刚苏醒不久,又不修炼气士一道,自然不知道“天地”二气已经消失不见,炼气士一道已成绝路。
他之所以认为杨逸“地”之气运用的炉火纯青,乃是因为“捻土成丘”使用前,需得吹一口气。
这一口气,与炼气士施法有些相同,老城隍以为杨逸用的是炼气士手段。
这才找上门来,寻求联手斩蛟之事。
对于这种百无一害的误会,杨逸也不开口解释,继续听着老城隍说话。
“……而那恶蛟,虽说斗法能力也是十分了得,但它毕竟重伤未愈,此时道长若与老朽联手,那恶蛟必定不是你我二人的对手。
咱们可以轻易将它拿下,蛟龙一身是宝,老朽可以承诺……”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杨逸打断了。
杨逸出声:“你说它重伤未愈?”
老城隍点点头:“不错,上次老朽与它交手时,便发现它身负重伤,不然,老朽也不可能凭着虚弱的神体,能在全盛时期的蛟龙手中逃生。”
听到这话,杨逸八成确定这寒漓大王,就是当初被高人追杀的那条蛟龙。
杨逸心说:“这就对上了,想来它所受的伤,就是当初追杀它的那位高人留下的。”又皱眉道:“不过,既然它重伤未愈,不好好养伤,为何又跑到这安临城来招惹那女地仙干嘛呢?到底有何企图呢?”
他觉得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只是了解到的信息太少了,不足以猜出那蛟龙的目的。
但有一点,就是杨逸总算知道了老城隍的依仗是什么了。
“怪不得他敢提屠蛟之事,原以为他是有什么后手,没想到那蛟龙也是重伤之躯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都是老城隍的片面之词,杨逸并未亲眼所见,不能全信。
还是仔细打探一番后,在决定要不要与他联手屠蛟。
如此一想,杨逸拱手与老城隍说:“尊神,此事关系甚大,还请让贫道好好考虑一番,在决定要不要与你联手屠蛟!”
老城隍微微颔首,知道此事乃是关乎着身家性命,杨逸如此谨慎,倒也实属正常。
杨逸要是不谨慎,老城隍该怀疑他别有用心了。
理解归理解,该说的还是得说。
“还请道长早做决定,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想必道长也了解,蛟龙一身是宝,老朽在这里可以答应道长,斩杀蛟龙后。
只取一物,其它的全归道长所有。”
这话听着大气,不过是拿来哄傻小子的,听听就好。
老城隍也是鸡贼,蛟龙都还没杀呢,就惦记着怎么分宝了。
其实就是担心杨逸不愿冒生命危险,前去屠蛟,这才许以利诱,自己却不掏半点东西,鸡贼的开了个空头支票。
就要让杨逸去打生打死,果然是人老成精啊,这算盘打的啪啪响。
杨逸又岂是那种吃亏的人,本来他觉得斩杀蛟龙,一方面能为民除害,一方面自己也有收获,不想计较得失。
但是这老城隍拿他当傻小子哄,这就不能忍了。
本来此事就是老城隍在求他出手帮忙,极力促成此事,而且他说要蛟龙身上的一样东西,这东西肯定对他很重要。
甚至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反观杨逸。
他唯一对蛟龙感兴趣的,就是杀它能暴涨法力,其它的东西都是可有可无,并不强求。
既如此,杨逸也不在客气,皱眉沉吟片刻,先说了一句:“此事容贫道在考虑考虑,再回复尊神。”
然后又一脸为难:“只是就算贫道答应下来,那蛟龙之躯防御坚硬无比,贫道只凭背后这把下品法器,又如何斩的开它那一身坚硬无比的鳞甲呢?”
“唉!”杨逸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要不此事还是算了吧,那蛟龙就算身负重伤,光凭那一身鳞甲的防御,也不是贫道这“下品”法器能破的开的!”
杨逸将“下品”两个字,咬的很重,神情也是露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老城隍哪里听不明白他的意思,目光复杂的看着杨逸,道:“老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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