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田飞云搓搓手,有些尴尬。
看他终于学会了低头,秦盛林虽对他和秦沐冰绑架啾啾的事耿耿于怀,但还是给了面子。
“飞云你也坐吧。”
“谢谢爸。”
当下的田飞云,当真是夹着尾巴做人。
“爸,那件事.......”他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被秦父抬手打断了。
“别说了,那件事错在你和沐冰,原谅是绝不可能的,也不过是看沐冰是我的骨血,而你是他的丈夫,烈影又宽宏大量,才算是不跟你
们计较,以后不要再提了。”
“是......是.......”田飞云低头汗颜。
陪坐了一阵子,他仍没有离去的意思,却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
秦母在一旁提醒道:“飞云,该回医院了。”
“哦......好。”田飞云表面应了下,可还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秦父终忍不住,问道:“有话就说,别让大家尴尬。”
听到这话,田飞云终露出一脸谄笑道:“是这样,妹夫在花天阁一言九鼎......”
“田先生。”天烈影打断了他的话,也并没有开口喊他”姐夫”。
“这话言重了,我不过是个看大门的,怎么会一言九鼎?倘若让我们阁主听到,我该如何是好?”
看他一本正经地演戏,知晓内情的秦盛林一口茶水没吞下去,竟悉数喷了出来。
“爸你怎么了?”一直没出声的秦沐雪在一旁关切道。
“没.......没什么。”他擦擦嘴,下意识去看天烈影的脸色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不是那个意思。”田飞云忙着摆手解释。
“好,妹夫你虽然是看大门的,但跟其他看大门的也不一样,花天阁在东洲的实力大家都看明白了,所以我想着,既然都是一家人了,能不能帮你姐夫我......”
说着,他顿了顿,环视一周,看到大家皆冷漠的神情,心底一凉。
却还是咬牙又说道:“能不能帮你姐夫我谋个一官半职?”
话音落下,整个秦家仿佛弥漫着无尽的尴尬。
天烈影心底发笑。
果真是商人本质,可这商人,未免太蠢了些。
“飞云!”秦盛林开口道:“你当花天阁是什么地方?是说进就能进的吗?一官半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去看大门都会被拒之门外!”
说罢,他老脸挂不住一般对天烈影道:“烈影,你当没听到过这话,不必放在心上。”
可天烈影反倒来了兴趣。
“没关系。”他悠悠道。
“其实花天阁最近确实是要招兵买马,有些岗位需要更多人手,既然如此,我倒是可以帮着问问。”
“当真?”
田飞云一脸兴奋。
秦盛林险些气得背过气去。
“天烈影就是这花天阁的阁主”这句话险些要被他说出口了。
“飞云,我劝你适可而止。”秦盛林忍着怒意劝道:“想去花天阁,先照照镜子!”
“照照镜子?”
田飞云当真拿起茶案上一面精致的女镜看了看自己,嘀咕道:“挺好的啊,身出名门,一表人才。”
此言一出,就连一向偏心秦沐冰和田飞云的秦母都看不下去了。
“飞云,你这么快就忘了怎么对沐雨和啾啾的了吗?”
闻言,田飞云脸上一阵白一阵绿。
可架不住他脸皮厚。
“我当然没忘。”他佯装一副愧疚的样子。
“但也是一时冲昏了头脑,并没有真得想对沐雨和啾啾做什么,更何况......沐雨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他脱口而出,将绑架之事撇得一干二净,还卖了个惨,厚颜无耻的架势令天烈影感到匪夷所思。
“所以,我想着自己能去花天阁效力也算是戴罪立功。”
说罢,一脸谄没对着天烈影笑。
天烈影止住心底的恶心应道:“你跟我之间是私怨,去花天阁,又是戴哪门子的罪?立哪门子的功?”
“这.......”田飞云一愣,一双眼珠子滴溜一转道:“这东洲都知道你是阁主身边的大红人,我为花天阁做事,当然也算是为你做事。”
他跪得倒是快。
说罢,他又舔着笑对秦盛林和秦母道:“爸,妈,妹夫都说花天阁在招兵买马了,您二老这边担心什么?”
“二老放心,家里的生意我还管着,但要是能跟花天阁沾上边儿,对田家、秦家也只有利无弊嘛!”
他算盘倒是打得响。
“我觉得你还是别提田家的生意为好,自从你接了手,日渐衰落,倘若我是你的父亲......”
秦盛林叹口气,没再说下去。
“不怕,只要我成了花天阁的人,田家起死回生指日可待!”
天烈影在一旁观察着自己这眼高手低、无能又自大的姐夫,颇觉好笑,却只能端着微笑。
一回神,看到秦盛林一脸尴尬。
一时之间,两个人面面相觑,恰被秦沐雨看到。
“烈影,你跟爸爸这是......
“没!没什么!”秦盛林抢道:“岳父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说着,赶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可不长眼的田飞云竟插嘴道:“没错,爸,您看我是不是也越发顺眼了?这两天我在医院可是好生照顾沐冰了的。”
噗!
一口热茶被喷了个干净。
另一边的秦沐雪一个白眼飞上天劝道:“姐夫,少说两句。”
“怎么?我那句话说得不对?”
“哪句话都不对。”
秦沐雪揉了揉额头,起身离去。
“不对吗?我可是把好听的话都要说尽了.....”
田飞云还想继续待着,硬是被秦母死拉活拽带出了门。
天烈影和秦沐雨在秦家足足待上了一整天,只因秦盛林不舍得让啾啾走。
看得出他是真心疼爱啾啾。
天烈影看在眼里,心中也多了几分欣慰。
毕竟他无父无母,而风家各个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当日风家陷害他的账,他会慢慢清算。
翌日,花天阁当真在东洲发出了招兵买马的信息。
“君王。”瑾墨开口道:“从这东洲招人,混进来不怀好意的可如何是好?”
“放心,我早有考量,招来的都不能擅自进花天阁,而且在东洲内办事,很多时候还是本地人较为方便。”
“这倒是。”瑾墨皱眉思索了片刻又道:“听说要将那不成器的田飞云招来?”
他对田飞云的印象,除了跟秦沐冰一起愚蠢地绑架啾啾外,就是当日在仓库内被军犬吓得尿裤子这件事了。
“谁说要招他了?”
“这田家都放出消息了,说他跟您是连襟,本就和花天阁沾亲带故,进来是迟早的事。”
“有这样的事?”
“暗卫听来的,怎会有错?”
“还真是够蠢。”天烈影叹口气道:“全东洲都知道我是花天阁看大门的。”
“可是您那两次震动全城订婚宴和结婚宴已经改变了很多人的看法。”
“怎么说?”
“不少人说您是阁主最贴心的心腹,比.......”
“比什么?”
“比我都还贴心那一种。”
天烈影险些笑出声。
“所以上赶着巴结我?”
“是,除了龙家,有名有姓的权贵都已经暗中操作,想要攀上关系了。”
当初还未回到东洲时,天烈影私下就挑中了龙家成为自己在东洲的眼线。
并不只是因为龙家是东洲的地头蛇,更重要的是,当日他被风家陷害入狱时,龙家是唯一说了公道话的望族。
“这件事有蹊跷,还是多多调查再定夺为好。”
虽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但天烈影谨记在心。
他这个人,无论是恩情还是仇怨,都记得一清二楚。
“倒是有一阵子没见过龙老爷了。”他皱眉盘算一阵子道:“明日一早我去龙家看看。”
“是!”
花天阁于中午前正式放出了消息,要在东洲招募一百名外编人员,不过半天的时间,自荐信、推荐信蜂拥而至。
令天烈影感到诧异的是,他竟看到了风月清的推荐信,且是龙家推荐的。
“风月清何时攀上龙家了?”
瑾墨饶有兴致拿着他的个人资料和推荐信一阵查看,道:“客观来说,竟入得了眼,原来他还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
天烈影一把将资料拿了来仔细查看。
其中的内容倒是并未弄虚作假。
“以往在风家,他被风月明压得抬不起头,除了一纸文凭,做什么都入不了风尚君那老家伙的眼。”
“就算是龙家说话,也不能真得让他入花天阁吧?”
“他这个人,心思颇深,婚宴当天没有露面,你以为是巧合吗?”
瑾墨当即一愣。
确实如此,教训风家和乐家的当日,并未看到风月清的身影。
“比起风月明,他倒是够得上忍辱负重。”天烈影唇角一勾。
“不急,明日我去龙家不妨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他递上来的资料,有信得过的吗?”
听天烈影如是问了,瑾墨迫不及待讽道:“都什么玩意儿,这东洲的权贵,恐怕都要毁在下一代手里,资料写得个顶个的漂亮,稍一调查,就知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整日只知道纸醉金迷,看样子不过是想来攀个关系罢了!”
“倒也不意外。”
“还有一个人,可是追过夫人的。”
“嗯?”
本已意兴阑珊的天烈影听到,当即打起了精神。
“追过沐雨?什么时候的事?”
“您获得战英大赛冠军之前的事,那人当时一直对夫人穷追不舍,眼看着就要追到手了,但秦家将夫人的婚事当做战英大赛的奖励之一,那人才远走他乡,不久之前才返回东洲。”
“哪家的?”
“贾家的旁支。”
“贾家?那跟沐雨不就是表亲?”
“确实是,但属于三代之外的旁系表亲了,管秦老叫表姑父,家里早已衰落。”
秦母的娘家贾家,十多年前在东洲也算得上有头有脸,做房产生意,但因经营不善,资金链断裂,家道中落的速度令人瞠目。
“名字?”
“贾兰庭。”
“倒是文雅。”
“这种人还是提防些得好。”
闻言,天烈影一个白眼甩了过去。
“我和沐雨情比金坚,用得着提防外人吗?”
“不用不用。”瑾墨忙摆手:“是我多嘴。”
翌日清晨,天烈影低调前往龙家。
龙老爷得了消息,一早就在大门前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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