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章闻言暗自沉思,四大法王中紫衫龙王是占了身份便宜,青翼蝠王是轻功出众才能入列,真论起硬实力,还得属白眉鹰王与金毛狮王厉害。
可巧,这两人他都见过,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他身边的许远夫妻和众弟子中,能与他们比肩的一个也没有。
许月娘在这些人中功力最为深厚,但依旧不如这两人功力凝练老道,毕竟年岁在那里,对敌经验不是一个量级的。
而少林寺四大神僧中以空见为最,其下三人不分轩轾,空智好说些,但空性将龙爪手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谓冠绝当世。
可他竟然能说出鹰爪功更胜一筹的话来,让人不得不惊叹白眉鹰王的深不可测。
他沉思片刻,抬头问:“后续如何?”
“嘿嘿,您说说,两位神僧丢了好的大的脸面,自然是灰溜溜的回了少林寺。而明教两位法王展现出的实力谁人能胜过,自然从此畅通无阻了。”
王含章点点头,道:“还有什么消息吗?”
来宝想了想,轻拍一下桌子,眉飞色舞道:“您可问着了,细数江湖只这两架最是著名,但另有一桩乱战,整个江湖知道这事知道的人怕是百人不到,而我就是其中一个。”
他整个一说书先生模样,正要卖关子,一抬眼正对王含章炯炯的双目,登时息了那些心思,悄悄将放肆的身体缩回一点,用正常的声音道:
“世人大多只知道明教左右使、四大法王出名,却不知明教的五行旗中也不乏高手。这一战便是崆峒派和五行旗中的厚土旗打的。”
“五行旗?”
王含章歪头想了想,对五行旗的印象,他只能想到一个锐金旗掌旗使庄铮,被灭绝师太削去了一只手臂,别的就没什么印象了。
念及于此,他抬头示意对方继续说。
来宝接着道:“那一日,厚土旗掌旗使带着众多手下自西北去往光明顶,谁知在半路被崆峒派截住了。崆峒派如今势头不小,领头的还是大名鼎鼎的崆峒五老,听到消息的人都觉得厚土旗败退是定然的了,但结果谁也没想到。”
“原来,五散人中的周颠与铁冠道人正在厚土旗中议事,恰逢此事,和崆峒五老遇个正着。他们的武功皆不逊色崆峒五老,又细心避开他们的七伤拳,加上掌旗使和双方的其他高手,打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厚土旗,听这个名字便知其中都是防御出众之人,他们也的确如此,硬抗着崆峒派众弟子杀的有来有回,直将躲在暗处看热闹的那人惊的目瞪口呆。”
“最后,那崆峒五老简直就是草包货色,五人这般大的名头竟然打输了。害,虽然周颠、铁冠道人等人也受了不轻的伤,算是勉强胜出。但结果摆在那里,崆峒派丢了大人。”
王含章问道:“既然江湖中不曾传出,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来宝嘿嘿一笑,脸上挤出一抹笑,“您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天南海北都有同行做朋友,大家互通消息,交流经验,这样的事就顺带说了。”
王含章闻言不禁将他上下好一顿打量,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样的行业竟有这样的组织,真真是绝了。
“那这样的事就不曾被人看到?”
王含章虽然不大看得起崆峒派,但那也是堂堂的大门派,怎的就连明教五行旗中的一支都不如,他对此持怀疑态度。
“您不知,厚土旗赶路挑的是极偏僻的小路,看样子是走惯了的。我那同行兄弟恰在那里有事才碰到他们,没敢显露踪影,接着就遇到了崆峒派。而附近并无其他人。”
来宝解释道,“那兄弟亲眼见了这样的事,心痒难耐,又不好随便说,便通过特殊的渠道,将这事传给他各州府的兄弟知晓。”
“你们为何不曾散播出去?这样的消息,太有爆炸性了吧。”
来宝心虚一笑,“这事说出来不过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但我们这样的身份,崆峒派不追查好说,而一旦追查到我们,那就是灭顶之灾,所以只能在内部说一嘴,过过瘾了。”
王含章了然点头,对他来说崆峒派不算什么,但在江湖上依旧是绝大多数人惹不起的势力。
“至于说给您听,那不是应该的嘛。”来宝又这样道。
王含章笑了笑,又问其他的消息,来宝说了几个,他听过摇摇头,“行了,你走吧。”
来宝话说到半截,一听这话,忙不迭的弯腰行礼,恭敬小心的退了出去。一出客栈门口,立刻撒腿就跑,什么也不顾了。
王含章轻轻叹了口气,看着一旁的酒葫芦,放下碗筷,随手一挥,自己慢悠悠的往楼上走去。
在掌柜的惊诧的目光中,那葫芦滴溜溜的在空中盘旋着飞到他面前,“咚”的落在柜台上一动不动。
掌柜的深深咽了口唾沫,慢慢将身子缩到柜台下面,两手抱着胳膊,身子抖如筛糠。
太可怕了,这个江湖太可怕了……
过了一日,王含章等人在掌柜惊诧、开心、害怕等数种情绪交杂的目光中,骑马离开。
等他们身影使劲看也看不到的时候,掌柜的身子猛的窜出门去,大步跑了出去。
小二在后面追赶,“掌柜的,你去哪儿?”
掌柜头也不回的道:“我去找来宝那个王八羔子,你回去看店,别跟着!”
小二有些不明所以的停下来,惊疑的看着掌柜快消失的身影,心想这是中邪了吗?
……
一行人不急不慢的赶了一个月的路,回到白马村。
看着不远处隐约在雾霭中出现的村子,许远喜不自胜,感叹道:“外出一趟,什么都没有自家好啊!”
他话音刚落,路边草丛中就有声音回道,“这荒山野岭的,有什么好!”
许远一听这话登时来气,朝路边看去,“谁说的话,出来让爷看看,在这白马村还有人和爷这样说话……”
他话没说完,草丛里“蹭”的站出一个汉子,“我说的,怎么了?”
张汶惊喜叫道:“爹!”
许远愣了一下,立刻跳下马去,一把把那人抱住,“老张,我可想死你了!”
老张笑呵呵的看着纷纷下马的一群人,和王含章四目相对,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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