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章听张三丰这样说,早有预料般面色平静,他道:“因缘巧合,还请真人解惑。”
“无惑可解?”
“真人何出此言?”王含章不解道。
“因这是岁月流逝的痕迹,天地道理,人力所不及,所不能改,因而无惑,所以无解。”张三丰面色淡然,说出的话却是让人振聋发聩。
“难道是……”
王含章心底瞬间有了猜测,他毕竟是从现代社会来的人,感受过思维思想上的大爆炸,立刻就领悟了其中真意。
“天地间的灵力总量是有限的,自远古到如今,前人已不知利用了多少年,灵力早已不如从前,不但愈来愈少,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张三丰一派仙风道骨,微微笑道:“你当知晓,西出函谷关的老子、大梦化蝶的庄周、力能扛鼎的霸王……他们既有事迹流传,着墨于史书名册,实非虚也。”
王含章接口道:“真人的意思我明白了,因天地间的灵力的流逝,这些在如今看起来神话般的事迹,当时未必不能实现于真实。
而这些都因于天地间灵力总量不变,但修道修武者自出现之日起就消耗灵力,以至于如今近乎末法时代,破境神而明之都甚是困难了。”
联想到天龙中那些武学,六脉神剑、逍遥派三大神功,相较与如今倚天时代,果然可窥些许端倪。
王含章横跨两个时代,当是其中最有感触之人,谁成想如今还需张三丰点拨,他心中隐有羞愧。当然,这其中也有他甫一回归神而明之,略有不适的缘故。
“正是如此。”张三丰颔首应是。
王含章闭目沉思,良久才开口道:“那真人……不知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张三丰双眼忽的闪过一道精光,“本座有些许猜测,当与道友探讨一二。”
“固所愿也。”
……
明教一行人在白马村呆了五六天,王先生没有半分要回归的消息,他们也不心急,每日里与苏昌、张汶等人切磋较量。
阵阵阴寒真气随着韦一笑出招散逸开来,其他人隔着数十丈的距离仍能感到其中冷意。但场中的杨铭好似不觉,身周自有劲气鼓荡,至阳至刚之力笼罩全身不为寒冰真气所侵。
韦一笑轻功足可入当世前三,不见他如何动作,整个人就如鬼魅般在场中腾挪,若非围观众人皆是内力高深之人,恐难寻觅其踪影。
他随着轻功,寻觅时机,不时对杨铭拍掌以对。
而杨铭目光随韦一笑流转,脚下步伐暗含八卦真意,腾挪辗转间竟带起残影道道,玄妙非常。
这正是《凌波微步》,逍遥派的绝顶轻功。
杨铭以轻功见长于他人,是以得授《踏雪无痕》和《凌波微步》这两门轻功绝学。
只见他右手持竹箫,双眼中精光闪烁不定,蓦然间以箫驭使一阳指,闪电般探出。(前文说过王含章因材施教,五个弟子修炼的内功都不一样,应该没说过杨铭练的是啥吧……我找不到了,羞愧羞愧,如与前文向左,请留言,感谢感谢)
“啪”的一声轻响,韦一笑身影忽的停滞于前,掌心三寸外正抵着竹箫。
他猛然间大喝一声,寒冰真气浪潮般狂涌而出,倏忽间将竹箫推了出去。
杨铭面露微笑,看起来轻松写意,但熟悉他的许佳众人和观察力强悍的杨逍范遥已看出他两颊处肌肉僵直,明显已用了全力。
握在他手中的竹箫忽的亮起一道红光,至阳至刚的内力悄然上涌,竹箫已又逼近三分。
一阳指至阳宏大,分九品,有上下,出手间刚猛威大。但在杨铭的手上已有了轻柔微慢之意,刚劲转柔劲,刚柔并济、阴阳轮转。他日若得其中三昧,当是有一步登天之机。
杨逍等人皆在心头暗自惊讶,如此七八名当世一流高手,再加上王先生其人,若非隐世于此,江湖上定然要掀起一片风浪,哪方势力也不能无视,江湖的势力划分当有巨大的变动。
韦一笑阴阴一笑,真气更甚三分,他可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人物,怎能在这无名小子身上折戟沉沙。
小院外竹制的箫哪里能承受住这阴阳两股绝强内力,“咔咔”两声,眨眼睛“砰”的一瞬碎成漫天竹屑。
韦一笑身子一闪,掌心真气吞吐间已至杨铭胸前。
杨铭脚步一错,身子向右侧荡来,左手一掌迎上,一式“阳钧天歌”喷薄而出。
双掌相交,只“啪”的一声轻响,杨铭身子不由后退,电光火石间右手食指疾点三下。
而韦一笑身子只晃了晃,心头暗自惊讶,右手已是酸麻不已。这时三道一阳指力“嗤嗤”几声,已至其身前。
韦一笑身子迅速闪动,但仍被一指点中衣袍。
杨铭立住身体,拱手朗声道:“蝠王轻功卓绝,掌力寒气逼人,在下甘拜下风!”
韦一笑面色有些难看,却不得不保持前辈风范,“后生可畏!”
两人各自回去,苏昌、许远等人都对杨铭颇多赞赏。
周颠目光奇特的落在韦一笑身上,随着他一路到自己跟前,“蝠王,怎么样,留手了?”
说话间他两眼停留在那道显眼的指洞之上,暗含挪愉之意。
韦一笑哼了一声,将衣袍“哗”的展开,走到一旁不说话了。
杨逍走上前来,目光落在甚少说话的韩厉身上,“前几日一战,阁下犀利的剑光给我留下的深刻的印象,不知今日能否再得一见!”
韩厉一语不发,提着三尺青锋缓步上前。
不多时,就见场中道道剑光闪烁不定,凌厉的指风声此起彼伏,其间更甚有剑芒摄魂夺魄,掌力破空呼啸,直将方圆十丈中风沙席卷开来,威势极其骇人。
……
张父张清河躺在铁匠铺前的摇椅上,烟袋杆上缕缕灰烟荡起,让人看不清他微眯眼中的神色。
众人比武较量的地点就在河对面,正是张清河目光所及之处。
这时,一个女声从不远处传来,“爹爹,这里便是张伯父家了。”
张清河忽的从躺椅上起身,看着旁侧小路上走来的两个人,脸上立刻露出憨厚的笑容,将烟袋往脚底一磕,“亲家,你们怎么来了?”
“哈哈哈,老夫冒昧前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殷天正携殷素素到了跟前,如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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