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儿人还未走出府衙,就见有个公差从外匆匆而来,进门跪地道:大人,本地曹员外府中派了人来,说是在他府内发现了小丽花案子里的重要证人。
袁恕己诧异:你说什么?
那公差道:据说正是小丽花的胞弟小典,对了,来人还说,是县衙的两名捕快陪着曹员外办事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袁恕己道:两名捕快?
公差道:来人说是姓高跟姓朱的两位。
袁恕己站起身来,正要吩咐备马,他亲自往曹府走一遭儿,可还未开口,外间先前派去拿人的公差们已经回来了。
按照王甯安供认,参与nüè杀案的在本地便有两人,都是有些名声头脸的本地士绅,其一唤作张员外,其二是秦学士。
头一拨回来的,是往张员外家的,却是无功而返,公差禀告道:回大人,小人等去了张员外家,原来他已经病了好几天,如今还卧chuáng不起呢,小人们生怕出事,因此不敢qiáng拉。
袁恕己正琢磨,另一拨公差也返回了,同样两手空空。袁恕己问道:秦学士也病了?
公差们面面相觑,方道:回大人,秦学士不曾病,只是他家里人说,学士在两日前出城去访友了,并不在家。
袁恕己几乎鼓掌:这个好,躲得gān净利落。
底下公差们不知所以,袁恕己道:既然两名人犯各自有缘故,倒也没有办法。
当下便命退堂。
有些衙差们见袁恕己离去,彼此眼神示意,露出些心照不宣的笑来。
这边儿袁恕己负手往外,他的两名心腹早按捺不住,左永溟道:这些公差摆明了是受了那张秦两家的好处,故而搪塞,大人快快下令,让我们再去一趟,一定把人揪了来。
袁恕己道:你急什么,难道没听说过qiáng龙不压地头蛇?如今他们拧成一股绳子要勒死我们,我们三个加起来,也不过是六只手,且狗急了还跳墙呢,我可不想跟那几个前任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吴成道:难道就这般忍气吞声?越发让那些畜生们得意了,且这次低头,往后再想做事儿,那可就如老猫鼻子上挂咸鱼,休想了。
袁恕己道:低头?你不想想看,你出拳前要怎么做?
两人疑惑,左永溟到底心活:出拳前自然是要先提一口气,将手后撤。
袁恕己被憋了一口气在胸口,冷道:不错,就要将手后撤,待这一拳打出来后,要这帮畜生们都变作ròu泥。
吴成左永溟对视一眼,露出会意笑容。
廊下无人,袁恕己即刻吩咐吴成:去牢里看好了王甯安,这些人藏匿不露,不过是想等转机而已。必然会想方设法杀了王甯安,若他一死,那些人咬定姓王的所写不过异想天开,只怕会借此脱罪。
吴成领命而去。
袁恕己又对左永溟道:你带上我的亲笔印信,立刻出城。对上左永溟诧异的眼神,袁恕己在耳畔如此这般吩咐了一场。
两名心腹人各自行动后,袁恕己叫了个向导,一路来至曹府。
当他穿过角门跟那层层叠叠的花枝,眼前所见,便是这样jīng彩的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个等待着被捡到的人:我好像被遗忘了在世界的角落了
书记:快点给我查明此人丢在何处,然后我要
八八:然后你要发扬人道主义jīng神抢先救援
书记:不不不,我要发扬人道主义jīng神,给他一个痛快~~
第15章 说实话
袁恕己眼前所见,便是如此jīng彩的三方对峙。
曹廉年忽然翻脸,张家来人气焰本就消退,正在踌躇,忽又听有人笑道:今儿不懂事的人大概都在这儿凑齐了,又怎么能少得了本官呢?
袁恕己陡然现身,张管事心怀鬼胎,遽然色变,不敢多说一个字儿。
曹廉年亦认得是新任刺史大人,忙行礼拜见。
袁恕己踱步到跟前儿,他早就发现小典脸色不对,气息奄奄,此刻上前单膝跪地,在少年脉上一探。
曹廉年面露尴尬之色。原来先前已经叫了大夫来,只因张管事一打扰,便自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就耽搁了。
袁恕己并未多话,举手将小典抱起来,将走之时又停下,道:你是张家的人?
张管事惴惴答应。
袁恕己一笑道:巧了,先前本官派人去张家传你们主人,却听闻他卧病不起,本官跟前没有个应话的人,你既然在这里就更好了,随本官到衙门走一趟吧?
张管事头也涨大,满腹叫苦。
先前曹家发现了小典,派人前往衙门报信,衙门中自有公差是他们的眼线,是以他们才来的这样快。
又何曾想到袁恕己竟会亲自来曹家,竟正撞在了刀口上,要逃也是晚了。
袁恕己又道:既然人是在曹府发现的,有劳曹员外也跟着走一趟。
曹廉年满心惦念刚刚苏醒的婴儿,却毕竟不敢当面拂逆,只得跟随。
不多时候,一行人回转府衙,又有个阿弦素来相识的老大夫前来给小典诊探。
小典一来受尽折磨,体力跟jīng神都几乎残耗殆尽,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那老大夫纵然经验丰富,却也不敢多望,只说道:这少年的qíng形,只能用一句话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其他的老朽就不敢说了。
袁恕己常年厮混军中,见惯生死伤病,自然也看出小典的qíng形不容乐观,便道:老先生不必忌惮,只放手医治就是了,治好了,也算是你的功德,治不好,本官也不会论你的罪。
老大夫听是这般通qíng达理的话,才暗松了口气,当即便用尽浑身解数,竭力救人。
这边紧锣密鼓地抢救小典。在外厅内,袁恕己便问起阿弦,如何会去曹家,又如何发现小典等事。
此事竟比先前千红楼里勘察现场还难描述,何况就算她支吾过去,高建那边儿却未必懂得如何配合扯谎,就算高建有心打掩护,还有曹廉年等曹家的人呢。
阿弦长吁了口气:大人,有些话,我不是不想说,而是说出来大人会不信,非但不信,反治我个妖言惑众的罪,我便不知如何了。
袁恕己道:哟,你肯这般说,可知我心里已见欣慰?还当你又要漫天扯谎呢。你不是不知道,我也是从乱军里爬出来的,什么诡异古怪没见识过?还会被你三言两语吓到?是非曲直,真假黑白,我自会判断,你只管实话实说就是。
阿弦抬头,露在外头的眼睛好像是在掂量此话的真伪。顷刻,阿弦道:上次大人问我是否能通鬼神,通鬼神算不上,只是有时候我会感知一些,别人无法察觉的
袁恕己揶揄道:比如上次小丽花房中的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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