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赌气不肯用,只推在旁边,闷闷地上炕睡了。
次日,高建不负所托,果然为阿弦找了第一件差事。
说是本地一户姓huáng的富户,家中有一独子,半个月前才娶了亲,新娘也是本地商贾之女,生得十分貌美,两家算是门当户对。
偏成亲那夜,新郎入了dòng房,掀开盖头后,忽然大叫一声,昏死在地。
众人慌作一团,不知何故,忙把新郎扶起来,掐人中,灌汤水,请大夫新郎好不容易醒来,却大叫有鬼!并坚决要悔婚。
新娘不知缘故,哭的死去活来,哪里有才进门就要被退回的?一时想不开,几度要寻死。
众人仔细询问缘故,后来新郎镇定下来,据他所说,就在他揭开新娘子红盖头的时候,看见盖头底下竟是个青面獠牙的骷髅鬼,所以才吓死过去。
在场之人听了,都觉着新郎乃是乏累太过,兴许是眼花了,当下便又请了新娘前来相见。
新娘子重新装扮妥当,被扶着进门。
chuáng边的新郎官抬头一看,顿时又嚎叫起来,抱头鼠窜,躲闪不及,状若疯癫地大叫:鬼来了!
众人惊愕之极!原来在场的男女足有十几人,无数双眼睛看的明白,却见新娘生得很是美貌端庄,哪里有什么鬼怪之象?
huáng家一边儿请大夫进府,一边儿安抚新娘,只说新郎有些失心疯,说的话也不作数,等调理妥当就好了。
也有人怀疑新郎是中邪,悄悄请了几个算卜打卦灵验的方士,扶乩占仙最准的神娘,均无功而返。
如此一连过了半个多月,那huáng公子见别人都还使得,唯独见了新娘子,便会如见了鬼似的发疯。
高建留心此事多日,只是先前阿弦不愿沾手这些,故而高建也不敢跟她说,如今得她开了金口,自然正中下怀。
高建笑得合不拢嘴:那huáng家已经是毫无办法了,我仔细打听过,他们跟新娘家里乃是联姻,若没有新娘的嫁妆及商道上相助,他们家的铺子就撑不住了。所以这门亲事对huáng家来说至关重要,可huáng公子要还是不好,这亲事便要告chuī,huáng家也就完了,我一提起你肯出手,那huáng老爷几乎要给我跪下莫说是一百两银子,若给他们家解决了此事,一千两银子都会乖乖地给咱们。
阿弦觉着自己有些不好了,看着高建财迷心窍的模样,她居然也忍不住喜笑颜开。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作者有话要说:
阿弦开始赚钱养家了,撒花~
书记:我很欣慰啊,我大桐县的人民如此努力,GDP必将产生质的飞跃(什么你是要养汉?
躺平的某人:是的不谢。┑( ̄-  ̄)┍
第30章 近在咫尺
凭心而论, 高建虽然十分喜钱, 但却也是个尽责可靠的人。他虽觉着huáng家这事体有利可图,但事先也并非全无准备。
在去见huáng老爷之前, 高建找了先前去huáng府给huáng公子治病的大夫,以及驱邪的术士巫娘等, 将众人入府详qíng询问了解了一遍。
毕竟阿弦不是别人,高建心想着先探探详细, 看看qíng形是不是极凶险,若真的棘手,那不管多少银子也不能让阿弦冒险,免得银子没有到手,反对她有碍。
因高建的公差身份,查问事qíng自然事半功倍。
据给huáng公子看病的大夫说, huáng公子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除了面对新娘子会发疯病, 对其他人的言谈举止都无可挑剔,他们去也不过是开些安神养气的药而已。
术士却有不同的见解:我仔细推算过,huáng公子跟新娘的八字看着相合,其实是反冲的, 所以才会不能相见,见必出事,更加上新娘是七月十五子时生的,正是个极yīn之体, 两人成亲的日子且是无月之日,百鬼横行的,哪会安生当初huáng家不曾请我去批八字选吉日,哼,若是请了我去,又哪里会生出这些事来。
高建虽不通这些玄学跟鬼怪qíng形,却也知道他在马后pào胡说。
高建所询问过的人中,有个叫元娘的巫娘子说的倒有几分意思。
听说高建来意,元娘道:一饮一啄,因果报应。那huáng公子是冤孽缠身。
高建忙问是何冤孽,为何未曾破解。
元娘道:若是寻常的小邪祟,自然容易驱除。但huáng公子身上怨气太重,贸然cha手反受其祸。
高建听说的郑重,便踌躇起来。
元娘却的确有些本事,便问:公差为什么忽然来问huáng家的事?可是跟十八子有关?
高建见她猜中,便不瞒着:本来想让她试试,你既然说的这样可怕,不如不叫他冒这个险。
元娘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说道:你错了,十八子跟我们不一样,我们不能的,他未必不能。
高建道:您老人家也知道阿弦?
元娘一笑:我当然知道,十八子可是盛名在外的。
高建只当她的意思,是说阿弦在桐县里有名,可是若用盛名在外来形容,好像也有些太过夸张,但高建不知道的是,元娘所说的外并非桐县,甚至根本不是现世。
高建虽然心生怯意,其实也有些惋惜将要失了一位大客户,听元娘这样说,心却又活络起来。
这日中午,趁着吃饭的当儿,两人来到huáng府。huáng老爷正坐立不安,望眼yù穿,急忙接了两人入内。
陪着往内而行之时,便见从廊下有一人匆匆走来,身着绛红色的袍子,是个颇为俊俏的青年,只是眼神有些闪烁游移,看着略有不正之色。
huáng老爷道:这便是犬子。
高建忙着跟huáng氏父子寒暄,一边儿瞥阿弦,却见她神色如常,显然并无异样。
高建随口道:huáng公子气色不错
本以为遇上这种倒霉事,huáng公子该萎靡不振或面huáng肌瘦,没想到竟看似常人,可见事qíng未到最糟糕的地步,只不知huáng家为何如此焦急。
huáng老爷重重一叹,其子huáng侪却扫着两人,哼道:我当这回请的又是哪路神仙,原来是两位公差老爷,想必比那些满口胡言的糙包要qiáng些。居然是略带讥讽不屑的口吻。
huáng老爷虽站在这里,眼睛却盯着阿弦,见她不言不语毫无动作,心里暗暗着急,听儿子如此说,便道:若不是你想不开一心要解除婚约,为父又何必这样着急?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么?
huáng侪低声道:若真的为了我着想,就该听我的话,把那如牛头马面似的晦气朱家女赶走!若还留着她,迟早要我的命
huáng老爷不愿当着人跟他争执起来,便将他拉到厅边,低低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若是这回联姻不成,将来家散业败,比要了你的命更可怕!你如何竟耐不住这急躁xingqíng!
huáng侪顿足:既然这样想要联姻,不如你去娶了她!何苦送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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