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太平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玄影负伤,正好儿趁着沛王李贤进宫,便缠着武后答应,放了他们出来。
这会儿见阿弦进门,太平跳起来道:你怎么害得阿黑又受伤了?
阿弦见他两人都在,嘿然无语。
李贤忙道:太平,先前同你说了,这件事不怪十八弟。
阿弦方道:参见公主殿下,沛王殿下。
袁恕己也随着行礼。
李贤笑:袁少卿是陪着十八弟回来的么?
袁恕己道:正是。心里开始后悔选了回来平康坊,同时,先前跟崔晔的那个未果的提议又浮了出来。
此刻太平悻悻道:讨厌的很,早知道把阿黑给我养着,绝不会让它一再受伤的。
阿弦不语,只是垂首而已。
李贤细看她:怎么我们来的时候,隐约听人说什么你跟窥基法师在一起,可是真的?
阿弦道:是。
李贤叹:窥基法师是佛门高僧,却是洒脱不羁闲云野鹤般的xing格,极少会跟人牵绊,不想竟同十八弟这样投缘。
阿弦不知如何回答,倘若认真算来,这少年明明是她的弟弟,可是他却称呼自己为十八弟,真叫人心酸不成,心喜不成。
沛王自是个温和的xingqíng,又因之前跟阿弦一见投契,所以更无任何皇子的架子,然而看阿弦始终默然想对,李贤却也觉着有些过不去。
何况旁边还有个袁恕己正经的朝臣呢。李贤便一笑退在旁边。
太平却趁机说:十八子,你不如把阿黑给我吧,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它,一定不会伤到它一根汗毛,还会把它养的白白胖胖的,好不好?
太平到底年纪小,说话里透出一股天真的撒娇的意味。就像是一石激起千层làng,阿弦心里,也有千层的滋味,她想笑,却极勉qiáng。
袁恕己在旁看着,无法忍受,正要上前替她回绝。阿弦举手握住他的手腕,示意他不要cha嘴。
阿弦抬头看着太平,沉静平和地回答:殿下若是喜欢,若是真心对玄影好,让它跟着你也无妨,只是我担心玄影不会跟着别人的,毕竟它是从小儿跟着我的,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殿下舍得把我们分开吗。
太平嘟了嘟嘴:我只是看它伤着了,于心不忍而已,我也是好意,怎么把我说的恶霸似的。
阿弦释然一笑。李贤在旁看她透出笑容,不由也随着笑了笑。
袁恕己看着她三人站在一起,他自然是最清楚这三人的关系,但是,两位都是身份尊贵的殿下,只有阿弦
他的手qíng不自禁一动,反握住阿弦的手腕,又顺着往下,想要握住她的小手。
阿弦回头,对上他透着温qíng的目光,却猛地握手成拳,悄然一晃避开了他的掌握。
袁恕己略觉失望。
李贤到底是个皇子,xing子虽随和,人却机敏的很,目光瞬转早看见这动作,他毕竟并非小孩子了,也依稀看出这个动作依稀透着些绵绵qíng意在里头,并非是寻常友朋所能做出的,一时心头巨震。
太平却并未留意,兀自抱怨道:你真的不给我?唉,你看你,自打我跟你认识,都住在这小破屋子,当初买个昆仑奴的面具,一文钱还要掂量好久呢,偏偏这样固执。
一句昆仑奴,阿弦忽然想起,这两天似没看见过那面具。
然而她实在顾不得计较此事,迟疑片刻,对太平道:殿下,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太平道:你想把阿黑给我了?
领着太平进屋,阿弦特意往先前挂昆仑奴的墙壁看了一眼,果然那物不见了。虞娘子不至于动此物,也正如太平所说是个不值钱的东西,就算有偷儿也不会打这个主意,去了哪里?
阿弦收敛心神:殿下,殿下跟周国公府,可还有什么来往吗?
太平道:这是自然了。面露忧愁之色,魏国夫人忽然就没了,我知道表哥心里很不好过,本想多去看看他,奈何母后不大肯放我出宫,今日还是求了多少遍,才许贤哥哥带我出来呢。
阿弦道:那想到武三思的那一句,难以启齿,周国公xingqíng本来不羁风流,又加上魏国夫人之事,备受打击,会不会有什么更加破格之举呢?
太平眨着眼:破格之举?不就是伤了玄影跟你吗?
阿弦见她双眸无邪,若是有事发生自不会如此,便打住:好吧。
太平哼道:你呀,还是多照顾自己吧,总是惦记着别人,瞧你最近又瘦了些。太平说着,扮了个鬼脸,又跑出去腻歪玄影了。
阿弦呆呆站在原地,心里回味着太平方才的几句话太平xingqíng娇憨略显刁蛮,方才那几句话,却无疑是关切之意了。
原先心底那份淡淡酸涩之外,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暖意,却暖的几乎让她泪涌。
正在此刻,忽然听有人道:十八弟方才,为什么旁敲侧击地打听太平跟周国公府的事?
阿弦回身,却见是沛王李贤,靠在门边望着她。
阿弦有些紧张,正不知如何回答,李贤走进来:你若有话,大可不必瞒着我,你总该知道我并无害人之心。
阿弦才道:我先前从梁侯府回来,听梁侯说了几句闲话,我不放心,正好公主在,便问一问既然无碍就罢了。
原来是梁侯,李贤若有所思点点头,然后看一眼门口,隐隐听太平仍在外逗引玄影。
李贤压低声音:我不瞒你,也让你见一见我的心意,我知道梁侯指的是什么。先前太平去周国公府,跟随的有些宫女内侍我听闻,有几个宫女,都被周国公给
李贤并未说下去,但阿弦已经明白。
李贤道:这件事一直压着,不肯让太平知道。母后也正因如此,约束着不许太平常去表哥府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书记:在得到数张好人卡后终于达成一个小目标
沛王:难道我见识了活生生的断袖?orz
阿叔:我出色的学生就是这么被教坏了=quot;=
第161章 绝不饶恕
听了沛王所说, 阿弦才明白武三思那句原来果有出处, 想到敏之近来的种种癫狂举止,悚然之余, 又有一种莫名的忧虑之感。
此时太平在外叫道:贤哥哥,你偷偷地跟小弦子嘀咕什么呢。
李贤对着阿弦一笑, 回头道:只许你们说些体己的话,就不许我也同十八弟说几句么?
阿弦道:多谢殿下告诉我实qíng。只是殿下就这样相信我?正如武三思所言, 此事涉及皇家颜面,李贤却肯不加隐瞒告诉她这般无名小卒,实在意外。
李贤带笑相视,轻声道:你进长安第一日,我便跟你相识,兴许这便是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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