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夫人探究地盯着他的双眼:不要欺瞒我,你们当真一点事也没有?
有何事?崔晔失笑:我着实不知您是从何得来的如此荒谬想法。
那天,我在虎园看见你、你还有你竟然破例让人睡在屋中卢夫人把心一横,之前你虽跟烟年成亲,但我看你一贯也是冷冷淡淡的,只是对着那个孩子,才一反常态,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崔晔叹了声,道:母亲实在是误会了。
卢夫人道:晔儿,你要当真不是犯了那等不上台面的毛病,娘也能再多活几日。
崔晔啼笑皆非,无奈道:我当真对天发誓,绝没有、那种癖好,不然就
好了好了,不许说不好听的出来,难道我还不信自己的儿子么?
卢夫人到底心疼,忙打断了他:不过,虽然这上头是我多心了,但是你的亲事仍是不能再拖延了,今日的这几位你既然看不中,我再更找好的就是了。总不能我连自己的外孙都看不到,你就算不为我想,也要替老太太想一想。
崔晔听了这几句,方垂头道:是。
这就好。卢夫人见他答应,松了口气:对了,今日的这几位里,赵姑娘出身书香官宦之家,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我看着却有些像是烟年的风范
崔晔蹙眉:母亲
卢夫人略知他的心意,想必是怕见了更加伤qíng,忙道:好好,那就罢了,那么宗家的姑娘如何?倒是个快人快语的,我看着喜欢。
崔晔微微一叹。
卢夫人苦笑:那好吧,我再留意别的就是了。不过倘若你有哪家看中的,也只管告诉我,不管如何,你自己的眼光总比母亲去寻更妥帖的多了。
两人说到这里,忽然见一名侍从匆匆飞跑而来,远远地见崔晔跟卢夫人说话,便放慢了步子。
崔晔道:何事?
这来人却是伺候崔晔院中的,垂手禀道:不知怎地,逢生向着房门口长啸,显得十分躁动。
先前,就在崔晔离开后不久,阿弦仍酣然沉睡。
忽然间,一阵淡淡地微风透窗而入,室内有一团淡淡金光浮起。
睡梦中的阿弦听到有声音在耳畔轻轻唤道:十八子,十八子。
阿弦困倦异常,几乎不愿睁眼,只唔了声。
来者见叫不醒她,便低低而笑,往前一扑,金光便消失在阿弦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阿叔:受伤~
书记:你藏的太好了,都没看出来
阿叔:怕是心里偷着乐吧
书记:给你一个么么哒┑( ̄3 ̄)┍
第173章 蜜汁四溢
崔晔院中, 虎奴跟侍者们面面相觑, 均都看着前方。
原来逢生人立而起,偌长大的身躯趴在门扇上, 一会儿用头拱门,一会儿用爪子抓挠, 喉咙里还不时地发出咕噜声响,仿佛急着想要进去, 但动作并不显狂bào。
正在不知所措,崔晔终于赶了回来。
逢生耳朵最灵,早听见了动静,当即一跃扭身,反向着崔晔迎了上去。
崔晔来不及理会它,只急急地将门打开, 掠向里间。
一眼看见阿弦仍是静静地躺在榻上,崔晔揪着心冲过去, 正要将她抱起, 手才碰到阿弦肩头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
他一路返回,心中震惊无法言喻,本以为场景会可怖骇人, 令他无法接受。
可事实上,这会儿他眼前所见:阿弦双眸微闭,依旧酣睡的模样,面上却透着明显地笑意。
崔晔本想叫她起来, 可见是这幅模样,片刻迟疑。
他飞快想了想,举手先试了试阿弦的额头,体温却是正常的,又试她鼻息,也是绵长平稳。
那高高吊起的心缓缓放了一半。
正在仔细观察,忽地听身后唔了声,回头看时,却是逢生静悄悄地走了进来,虽进了门,并不靠前,只是站在原地望着崔晔,仿佛在看他的示下。
此刻,睡梦中的阿弦忽然嘿嘿地笑了两声。
崔晔甚是诧异,却见她笑的极为开心,嘴角上扬,甚至微微露出了洁白的贝齿,仿佛遇到了什么大好事。
正觉不明所以,却听阿弦又含含糊糊说道:我不懂
怔忪间,阿弦叫道:等等!
崔晔再无犹豫,忙倾身扶住她的肩膀:阿弦!
阿弦浑身一震,叫道:别走!抬手乱抓,竟攥住了崔晔的衣裳。
就在这刻,阿弦终于睁开双眼。
当看见面前是崔晔之时,她的脸上透出一种茫然不解之色,然后忙转头四顾。
崔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面上神色变化,小心问道:觉着如何?
阿弦已辨明自己在卧房休息,同时也觉着头有些重,她抬手搡了搡:阿叔
这瞬间,蓦地想起些零碎影像,也有在天香阁里饮酒取乐的场景。
阿弦抬头:我先前
崔晔道:你吃多了酒,估计会有些头疼,先前我吩咐他们做了醒酒汤了,待会儿喝上一碗。
阿弦惴惴地应了声,见他也不提别的,便也心怀鬼胎的压下。
只是毕竟心头有些虚,又加上方才梦中所见,甚觉疑惑。
重转头四看,不料目光越过崔晔身旁,猛然便看见偌大的斑斓猛虎立在他身后。
啊!阿弦毫无防备,又吃一惊,本能地往崔晔怀中躲去。
崔晔张手将她揽住,回头看了眼逢生:你不是不怕逢生的么?
阿弦回过神来,她伸长脖子,从崔晔肩膀处探头出来看后面的逢生。
对上猛虎那双看似寂静而漠然的碧色眼睛,仍是有些怯意。
毕竟上次相见,是隔着栅栏,但此刻她跟逢生之间,却只隔着崔晔。
只不过奇怪的是,虽然有着人类对猛shòu的天然畏惧感,可是眼睛却无法从那斑斓浓烈的虎身上移开。
崔晔见她抓着自己胸前衣襟,像是一只躲在岩石之后的北域鼠兔,正小心翼翼地露出乌溜溜地双眼观察敌qíng。
一人一虎对看间,崔晔道:逢生。你过来。
阿弦大惊,转头看向他,崔晔笑道:有我在,怕什么?
阿弦嘴硬:我才没有怕呢。
逢生听了崔晔呼唤,迈步往前,它来到榻边,就探头伸颈。
崔晔会意地摸了摸它的脖子,逢生似很满意,顺势双腿一曲,竟是斜斜地蹭着崔晔的身旁,侧卧在了他的脚下。
阿弦目瞪口呆,却又大饱眼福。
崔晔道:你瞧,先前我因有事走开,特叫逢生照看你,它甚是尽忠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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