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探幽录 - 第8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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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他是身心都俱得安泰,惬意的无法言说的,就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身体里缺失的另一半,又或是灵魂终于得到了天上地下跟他契合匹配的那个。
    一念至此,手几乎都有些抖,他深深呼吸,将面前的盖头掀开。
    底下,阿弦的脸被扇面遮住。
    她的扇子本不能随意撤去,但是在崔晔挑开盖头的时候她已经按捺不住,便把扇子往下,当看见他就在面前的时候,阿弦睁大的明眸里多了些笑意,她喜欢地垂眸,半是忐忑,半是不好意思。
    旁边喜娘们顿时又大声鼓噪。虞娘子握住她的手把扇子往上抬了抬yù盖弥彰。
    崔晔抬手轻轻制止。
    他的面前,是一张薄施脂粉、却已明艳倾绝的脸。
    崔晔静静地端详面前的阿弦,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帮阿弦修过面了,眉形略有改变,不再似是先前那样带些少年气的样子,反透出了几分温柔的婉约,倒像是要做人妇的模样了。
    眉心贴着金箔描红木兰钿,两颊用胭脂点了面靥,并没有其他样子,只是圆圆两点,同那骨碌碌乱转的晶莹双眸遥相呼应,又多添透了几分灵动的狡黠。
    她的樱唇本就极好看了,如今也只涂了一点红,却更像是一颗樱桃绽,又像是特意标出了一个标记,要引人去品尝。
    他站在跟前,有些恍然失神。
    外间的鼓乐遥遥传来,房间中的喜娘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又有人送了些杯盘碗盏上来,让他照着规矩去做,崔晔本是知道该怎么做的,但是这一刻,却全都忘了,只能任凭她们指引,按部就班地行结发礼,吃合卺酒。
    每一步他都做的缓慢而认真,像是在做什么极严肃的事,一定要做的最好。
    阿弦本有些赧颜,当崔晔勾着她的手,眼神细密绵长地看着她,将杯中酒缓缓一饮而尽的时候,阿弦突然有些触动,她望着崔晔,也将酒尽数喝了。
    喜娘们正要督促再坐chuáng等事宜,外间老夫人派了嬷嬷来,低低同她们说了几句,众人便都行了礼,鱼贯退出了新房,虞娘子走了几步,回头看一眼阿弦,微微一笑,也跟着出去了。
    房门关了起来。
    这个房间终于成了他们两个人的天下。
    不需要做什么需要做什么,全凭掌握。
    阿弦歪头看了眼崔晔,见他仍是那样静静默默地望着自己,阿弦不由莞尔:怎么还看?忽然她想起了自己的妆容,举手在腮边的胭脂点上揉了揉,嫌弃说道:像是台上唱戏的,是不是很难看。
    不,是最好看的。崔晔握着她的手,拉到唇边,先是轻轻地亲了下,又略用力亲了两下。
    阿弦试图缩手,笑道:你饿了么
    嗯他低低回答,缓缓倾身过来。
    gān什么?阿弦睁大双眼,其实知道他想gān什么这双靠近的眼睛里正透出她熟悉而隐隐害怕的炽热光芒。
    阿弦知道。他低低回答。
    我不知道。阿弦的脸色变得比胭脂还红,坚决不肯承认。
    没关系,他揽住她往后倾的肩,唇擦着她的脸颊滑到颈间:我教你。
    第342章 焰火
    其实倒是不必崔晔教的。
    对于dòng房花烛这种事, 阿弦知道的比他想象的要多, 当然, 其中大部分的所知所见,都并非阿弦自愿的。
    她总能猝不及防地被动看见那些零碎场景, 比如在桐县的时候, 时常出入青楼教坊, 比如到了长安,也曾见识过贺兰敏之先前的荒唐, 除了这些, 还有那种鬼魂所教, 就更难以名状了。
    只不过对阿弦来说, 她虽然知道一男一女在一起会怎么样, 但因为从未领教, 自己也从未有那方面的心思,因此对那些奇怪的肢体动作, 下意识地觉着厌恶。
    比如当初虽然对陈基动心, 因为只是一厢qíng愿的单恋,所想的也都是以后过过小日子之类,直到同崔晔两qíng相悦后, 彼此有些qíng不自禁的接触,这才懵懵懂懂,若有所觉。
    崔晔揽住阿弦, 一个个绵甜的亲吻像是chūn日从天而降的甘霖, 密切地落在阿弦的颈间。
    阿弦察觉他的手滑到腰间, 继而衣带一松,这才知道是被他解开了。
    而随着衣带宽解,胸口的那颗心就也像是被放出笼的兔子,急促而欢快地跳了起来。
    跳的如此激烈,以至于阿弦怀疑崔晔是不是会听见。
    阿叔她低低地叫了声,脑中想起很多不该想的场景。
    但轮到自己实践,那一点的恐惧因为古怪难堪的想象而瞬间放大,身体也随之僵硬起来,局促不安。
    怎么了?崔晔动作一停,转头看她。
    我
    阿弦还未说出口,外间忽地传来崔升的声音,叫道:喂,你们在做什么?
    只听得小孩子们的嬉笑声响起,崔升又道:不许胡闹,快去吃糖。
    隐隐约约地还说什么:桓还不走我就之类要挟的话,却像是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于是又有一堆孩童的欢笑哄声响起。
    似是崔府一名嬷嬷的声音,带笑劝说道:都不要吵嚷了,老太太特意jiāo代,不许闹的太厉害呢,趁早儿地别讨我说啊。
    笑闹声跟说话声才渐渐地消失了。
    阿弦早就爬起身来,瞪大双眼往外看,一边警惕而恼怒地说:刚才那好像是小桓子!脸上早就绯红一片:方才他们都听见了?有没有看见呢?
    崔晔笑道:方才咱们说话的声儿很低,他们听不见。他回头看了一眼窗户,那窗扇紧闭,又能看见什么?
    阿弦的心又像是跳上了秋千,随着晃晃悠悠地起伏,嘴里gān涩的很:那他们都走了吗?
    放心,都走了。
    会不会还有别人?
    这会儿阿弦突然又想起在桐县时候看别人闹dòng房,有很多听墙角的趴在窗户边上,专门等着听新人在屋内的qíng形,好在以后当作八卦般说笑宣扬。
    崔晔凝神又听了一听,摇头,望着她乌溜溜地双眼,忍不住轻轻捏着她的小巧下颌,低声道:原来阿弦还怕这些?
    阿弦支支唔唔道:我没有怕。
    崔晔长长吁了口气:那好,咱们不理那些,早点安歇可好?他张开双臂,重新把阿弦环抱入怀,宠爱地蹭着她的脸颊。
    越靠近他,她的心就跳的越厉害:我、我们就安歇?
    崔晔觉着她问的古怪,停了动作打量着她的神qíng:怎么?
    阿弦道:你累不累?对了,老太太特意叫你回来歇息,就是怕你劳累着,你觉着怎么样?
    崔晔眉头微蹙,眼神略暗了几分:祖母是一片慈心,向来疼惜小辈,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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