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握住车子内拉手,准备下车的穆沉渊微地停顿几秒,尔后,开门下车,站在车门俊颜沉沉的他凝望安夏,冷冽的声线拉开,“好,我会活着回来。”
他会好好活着,并期待她能加入“破狼”,期待一起并肩作战。
“嗯。”安夏轻地笑了笑,淡去了眉间令人不能直视的冷冽威仪,一笑间,不可方物的面容像花枝一抹绯色,入眼皆是秾艳,“下回见。”
很有杀伤力的微微浅笑,饶是穆沉渊向来清心寡欲有如修道之人的他,忽然而来的笑一下子坠入心底,心湖里泛起了层层叠叠荡开的水波。
不过,更让他不解的是,又在她身上看到了莫名的熟悉感。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他问,寒眸一瞬不瞬看着她,期待接下来的回答能够为他解惑。
已到下午五点,宣城天色渐暗,薄薄的青烟暮色笼罩大地,安夏坐在半明半暗车内沉默不语,连冰凉的视线都变得暗晦不明。
大约沉默了十秒,安夏才淡道:“从未见过。”
“为什么沉默后才回答我?”穆沉渊没有那么好糊弄。
直觉告诉他,安夏对他有隐瞒,可他却不知道从哪儿下手,找出她的破绽。
审问拿手的他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想从他那双寒眸里隐瞒罪恶,可能性为“零”。
安夏不是犯罪分子,她是受过全球最为专业训练的帝域之主,穆沉渊想从安夏的神情、语里寻求破绽,可能性也几乎为“零”。
两人对视,安夏依旧从容淡然,“我在回忆,我们是不是见过。和你的感觉一样,你的身上,我总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话,再次把‘不解’抛回去,让穆沉渊自己一个人费神。
见当然见过,总不能说她是上辈子见过他。
她的上辈子,他的这辈子,时光交错,待她身醒已过五年。
昔日俊颜青涩的男孩已成了一位顶天立地,一身硝烟的凌厉战员。
而她,跌落神坛,普普通通的,还时不时把憋屈到。
重活一世,她这算是体验生活了!
夏国有句名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和她这会儿的处境十分的体贴。
可那又怎样!
她终有一天重回神坛,杀回帝域,夺回帝域之主!
那个位置,只有她弃之不要的份,谁也休想夺取!
重新接回“不解”的穆沉渊没有再多说了,寒眸深深凝望一眼,叮嘱车内假装透明人的程鸣,“照顾好安夏,留意有意接近她的任何人,包括,熟人。”
利益驱使,熟人也会变成杀手。
安夏身边的熟人,个个巴不得她去死。
穆沉渊担心自己离开,安夏遇到危险而无人相救。
安夏本人,一点不担心。
回到特教所已经是晚上九点,推荐寝室门,原来还在说话的四人“刷”地闭嘴,个个一脸惊骇,眼里蓄满害怕,坐在一起一动不动乖巧到像木头人。
害怕?
害怕就对了。
她不介意对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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