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祖宅白天。
宫铭毅一家子和二叔公宫铭承一家子坐一起喝喝茶聊家常,下人们则在忙碌的准备祭祖的事宜。
吃晚饭时,宫司屿才开车带纪由乃他们一起回祖宅。
正巧,长居英国伦敦,负责宫家欧洲生意的三叔公——宫铭德。
携妻子淑惠。
大女儿宫伊莱、女婿魏子良。
长孙宫天硕,和孙媳林璐。
以及曾外孙女宫静怡。
乘坐专机,赶回了祖宅。
就剩宫家老四——宫锦绣的私人飞机因为航空管制,延误,还未到。
宫司屿给纪由乃买了很多小吃糕点,生怕晚上她肚子饿。
晚上在清心斋,四大桌,宫家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吃饭畅谈。
纪由乃尤为受欢迎,因为宫家人一听她是宫司屿的未婚妻,长辈们一个个对她称赞不断,毫无芥蒂,也不论出身。
那三叔公宫铭德是个极为豪迈的人。
说话苍劲如洪钟,飞刀般的浓眉,炯然威严的眼眸,生的魁梧雄壮,就像古时浑身肌肉暴起的武僧,为人却风趣幽默,喝多了,还嚷着:
“咱们老宫家牛掰!现在娶孙媳妇儿,随便娶!不论出身,不论背景,你看我这孙媳妇儿,你看我媳妇儿,你看我儿媳妇儿,就是普通人家出来的,长得标致漂亮,比那些端着的大家闺秀好多了,优秀!”
同时,纪由乃也发现。
这宫铭德和沈曼青不是一路人,关系似乎不好。
可这,不是她该理会的范围了。
纪由乃还发现,不管是宫司屿的爷爷,还是二叔公宫铭承,三叔公宫铭德,都是极好的人。
爷爷武将出生,为人豁达开明。
二叔公商贾出生,经商头脑绝佳,为人精明却平易近人,淡泊名利。
三叔公也是武将出生,为人豪情万丈。
就如白天那女孩所说,宫家人团结,兄弟和睦。
晚餐快吃完时。
清心斋门口,福伯领路,突然出现的一个人,让整个温馨热闹的气氛,迅速冷却下来。
宫铭毅见门口来人,笑意消失,叹气,没说什么。
宫司屿见门口出现的两人,眸光阴郁冷戾,瞳孔无温。
纪由乃慵懒托腮,挑眉。
“嗯?这不是宮司懿吗?有段时间没见他了呢。”
纪由乃小声在宫司屿耳边轻语。
“他回来,没好事。”宫司屿暗自攥紧纪由乃的小手。
一时间,清心斋的宫家人,都将目光齐齐投向了那门口处,推着一把轮椅,西装笔挺,披着黑色大衣,和宫司屿有三分相像,却目光阴鹜,如浪荡纨绔公子哥一般的宮司懿。
宮司懿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在福伯的帮助下,两人抬着轮椅进了清心斋。
那轮椅上坐着的人,戴着墨镜,身披貂绒大衣,又戴着帽子,被遮的严严实实,就露出了一点点皮肤,借着清心斋的暖黄复古灯光望去,苍白无血色,很是古怪。
“爸,我带着妈回来了。”
宮司懿面部表情无,语气生硬,疏离,看向坐在宫铭毅身边的宫立森,淡漠的喊了声“爸”,旋即又道。
“法院还没宣判,妈依旧是你的妻子,宫家祭祖,我理应带她回来,而且,妈病了,很重,就算念及旧情,也求您别赶我们走。”
宫立森和宫司屿的关系,始终没有缓和。
就算一起回了祖宅,至今也没说过一句话。
很显然,见到宮司懿带着母亲陆轻云回来,宫司屿心情顿时变差,那脸庞阴郁沉冷,寒如冰碴,让人不敢直视。
清心斋鸦雀无声,气氛很尴尬。
长辈们都不吭声,小辈们也不敢说话。
同时,纪由乃星碎闪烁的美眸,深深的望了宮司懿身后站着的一个黑衣男人一眼。
那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黑伞,可外头没下雨。
戴着墨镜,似笑非笑,齐肩发,瘦高而显得女气,但有喉结,是个男人。
他十指都戴着黑色的戒指。
指甲涂了黑色甲油,看上去邪气而诡异。
观察入微,心细如发的纪由乃发现。
宮司懿每说一句话,都会回头看那黑衣男人一眼。
只是由于角度问题,她看不到宮司懿的眼神。
“你母亲怎么了。”
问话的还是宫铭毅,宫立森自始至终不出声。
“离婚受刺激,精神失常,前几天摔伤了头,医生说脑出血。”
“福伯,添位,再怎么说,曾经也是一家人,既然来了,就吃饭。”
宫铭毅很开明,没多说什么,下令。
纪由乃和宫司屿他们那桌,小辈众多,刚巧离清心斋门口最近。
那宮司懿推着自己母亲陆轻云进屋,绕过他们那桌。
同桌的宫尤恩,突然捂住口鼻,用英文骂了句,又用中文道:“好臭的味道,你们没闻到?”
“闻到了,臭!”小犼很嫌弃的避开。
纪由乃也闻到了臭味,宫司屿蹙眉,必然是也闻到了。
很快,一股淡淡,像是东西腐烂的味道,在清心斋弥漫开来。
“怎么这么臭?”
沈曼青没胃口吃饭,将筷子重拍在桌,心情不佳,质问。
“奶奶,妈生疮,烂了,见谅。”
宮司懿意味不明的垂眸回答,眼底深处似在掩饰,很奇怪。
而他身后的那个黑衣人,在宮司懿要入座时,并未替宮司懿拉开椅子,这一举止,尽收纪由乃眼底。
“那是你新助手吗?挺酷的。”纪由乃突然冷不丁问了句。
宮司懿背僵住,诧异阴鹜回眸,看纪由乃的目光陌生而戒备。
冷冷阴霾的眯起眼眸,似敌视,回道:“是,怎么了?”
“没事啊,夸夸他,架子挺大,不帮你抬轮椅,不帮你拉座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助理呢,摆谱,牛掰啊。”纪由乃掩嘴轻笑,美眸泛冷。
“新人,不懂规矩。”
饭后,大家各自回了居住的宅院。
潇湘院中。
纪由乃和宫司屿他们几人,围坐在厅堂中,就是那房梁吊死过人的厅堂,宫尤恩和他爸妈说喜欢潇湘院,非得跟着住过来,也在。
纪由乃就像发现天大秘密似的。
拿根粗绳子,在吊死过人的房梁上荡秋千。
“我跟你们讲,宮司懿今天身后跟着的那个男人,有古怪,如果他是下属,是助理,那么推轮椅,拉座椅,理应管家福伯和那人来做,怎么都轮不到宮司懿这个宫家二少爷。而且宮司懿每说一句话,都会看那男人一眼,很显然,他是有备而来,防着点。”
“表嫂妹妹,你漏说了一点。”宫尤恩蹲在桌子上,“刚刚那股臭味,是尸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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